杨青忙收拾一番,本是乡下来的女子,在王府养了几个月,竟然也养出几分深闺小姐般弱不禁风的味道来。
装扮停当后,朱赢带着她及一众丫鬟出了崇善院,来到王府后院的癯仙亭,亭侧大片的朱砂梅开得如火如荼。
亭中,一素袍羽氅的男子正挥毫作画,身旁两个半大小子专心致志地看着。
正是李延年与他的两个儿子。
「二哥。」朱赢站在亭下,略见了一礼。
李延年回过身来,大半年过去,他脸上早已不见了罗氏新丧那会儿的哀痛欲绝,此时的他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当日那个容颜如画风度翩翩的王府贵公子又回来了。
两个孩子向朱赢行了礼,朱赢道:「二哥这是在画梅?」
李延年毕竟还在服丧期,被朱赢撞见画画作乐,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含糊道教两个孩子作画。
朱赢也未多问,与他寒暄几句,又令丫鬟折了几枝梅花便回了崇善院。
到了和光居,朱赢卸下大氅,回身看着神情有些木呆呆的杨青,问她:「你不是心心念念要见二爷吗?方才见了怎又不说话?」
杨青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朱赢,半晌,道:「他不是……」
「他不是你见到的那个二爷,是吧?」朱赢代她说下去。
「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会知道的?」杨青忽而面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道:「难道是你?」
「你以为是我设计你?」朱赢坐下来,看着她道:「我要治你,用得着绕这么大圈?」
「那你为何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杨青咬唇。
「那是因为我脑子比你清楚。」朱赢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李延年何等人?王爷最宠爱的儿子,俊美多情风流倜傥,院里妾室通房乃至随侍丫鬟,哪个不比你美上百倍?正室死了,他若有意,满院的女子谁不想往他身上扑,轮得到你一个外来的乡下女子与他幽期密会互诉衷肠?」
杨青被她说得羞惭万分,忍不住又扑簌簌地掉起眼泪来。
「你别怪我话说得难听,有道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人要有自知之明,方不会行差踏错,希望我今日之言,能予你警醒。毕竟在这世上,也就我与三爷念着你哥当年的相救之恩会关照你,于旁人而言,你这条命,不会比我与你三爷的一场误会价值更大,你懂吗?」
杨青果如朱赢所料,在整件事情中不过充当一个被设计的角色而已,彼此间的来往联络安排会面都由萍儿一手操办,除了那位「二爷」的长相,其他事她一无所知。
朱赢根据杨青的描述画了一幅假二爷的素描画像出来,在院里下人间传了一遍,都说未见过这个人,由此可见,这人在府中当差的可能性不大,可能是对方趁着年下王府来往人员杂乱的机会,从外面带进来的。
得知那「二爷」居然是别人假冒的,杨青是彻底死了心,也没脸继续留在崇善院,于是便去了满庭芳。
满庭芳如今和锦和庄达成了合作,满庭芳的布在锦和庄寄卖,价格比青州布低两成,卖出一匹锦和庄可得一成的钱,卖不完的可以退回满庭芳。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锦和庄的掌柜自是乐意得很。
一个月后,凌霄来报,说千金笑那边传来消息,罔象岛的水匪老大陈鸦来了,现在就在得意茶楼。
朱赢换了衣服戴了帷帽去见他。
一进得意茶楼一楼大厅朱赢就震惊了,一屋子的花团锦簇!五颜六色也就罢了,居然还异香扑鼻!
更恐怖的是,察觉朱赢一行进来,几桌「花美男」同时转脸看来,个个都有换上女装就能本色出演如花的气质,看得朱赢胃里一阵翻腾。
茶楼的掌柜和小二本来都一副「好难过,可还是要保持微笑」的模样,见朱赢一行进门,忙上来招呼。
一条小鱼破浪来早从楼上迎了下来。
朱赢带着鸢尾穆小峰等人随他到了三楼包间,只见里面桌旁已坐了两人,一个三十多岁,颌留短须眉目温雅,像个读书人,另一个五十多岁,羽扇纶巾,倒是师爷模样。
江虞为双方介绍,那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是他们罔象岛的老大陈鸦,据说因为陈鸦到罔象岛时才不过二十出头,看着又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所以人称「鸦少」,后来传着传着就变成「雅少」了。
而那老头是个说书的,如今是陈鸦的师爷,姓吴。
「江虞说你找我有要事相商,什么事?说吧。」陈鸦是个急性子,朱赢刚坐下他话就抛了过来。
与这样的人说话省事,朱赢正要开口,他忽然又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天你要不给我三个话本子,休想走出这得意茶楼。」
「谁别想走出茶楼?」陈鸦话音方落,包间的门忽然被一脚踹开,近两个月不见的李延龄昂首阔步踏进门来。
「不好!」吴师爷看着李延龄,怪叫一声:「中了仙人跳了,鸦少快走!」
陈鸦本来就坐在窗边,闻言手一撑窗棂,腾身就从三楼翻了下去,动作流畅迅速一气呵成。
朱赢:「……」老大的风度在哪里?
江虞也想跑,却被李延龄一把揪住。
「公主,你这是何意?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有道是交易不成人情在,没必要弄到如斯境地吧?」江虞大叫。
「跑到我的地盘威胁我的女人,我看你这脑子长不长在脖子上都没什么意义。」李延龄目光凶狠。
朱赢回过神来,过去挽住李延龄的胳膊,软语道:「夫君,放了他吧。」
李延龄有些不甘心地手一松,江虞忙和吴师爷逃出门去。
见李延龄来了,穆小峰鸢尾等人自觉地退出门外。
朱赢本以为男人一路跟踪过来,定要问她今日之事。谁知李延龄掩上窗,把朱赢往桌上一抱,俯过脸去就亲。
朱赢捶他,抗议:「在外面呢。」
李延龄一边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进她衣服里一边道:「谁叫你不在府里等我。」
朱赢:「我哪知道你今天回来……」话没说完就叫男人封了口。
一阵缠绵拥吻后,察觉男人在解她腰带,朱赢急忙按住他的手,摇头道:「夫君,回去再说吧。」
「你瞧我这样能出去么?」李延龄问。
朱赢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往他胯下一瞧,却见那处高高鼓起一块,顶着袍子就跟鼓了个大包一般,甚为滑稽可笑。
而她就真的笑了起来。
李延龄见她笑得嫣唇玉齿眉目弯弯,更是情难自禁,干脆将桌上茶杯茶壶尽数扫落,脱下外袍往桌上一铺。
「做什么?快些穿起来,会着凉的。」朱赢想下来他抵着不让,抬腿踢他却被他一把捏住脚踝。
「动起来便不冷了。」李延龄握着她细细的脚踝,将她的腿慢慢拉开。
朱赢想起新婚夜被她撸了两把就缴械投降还斥她荒淫的男人,再看看眼前性致勃勃眸光如狼的男人,不由深深感慨:岁月真是本春宫图呀!
深受春宫图毒害的男人将她抱到他脱下的袍子上,下半身脱了个光溜溜,荷枪实弹地压上来想开战,不料朱赢好好一场商业谈判被男人搅局成一场肉搏战,心中正不忿呢,哪有心情发情?不过这种事情即便嘴上不说男人也能觉察出来,因为——他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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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镇宅 卷二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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