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姑娘,我的丫鬟已将道理都与你细说分明,姑娘不退反进,是想论理呢还是动手?」朱赢态度并不急躁,语气也不冲,语调甚至还带着三分慢条斯理的优雅,可不知为何听在耳里偏有种盛气凌人的傲慢。
「论理又如何?动手又如何?」见正主出来了,盛歆培(粉衣女子)倒不急着动手了,她素闻王世子妃朱赢公主一张嘴极厉害,今日想亲身领教一番。
「论理的话恕不奉陪,规矩写出来了就是让人遵守的,不是让人论理的,再说我千金笑的规矩,也犯不着与盛姑娘论理。动手么,悉听尊便,反正便都砸了,也就这一间店铺而已。盛家乃缅州世家望族,在新城的产业应该也不少吧?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盛姑娘送我千金笑何等大礼,来日我好好奉还便是了。」朱赢悠悠道。
「你威胁我?」盛歆培咬牙。
「话我就是这样说的,如何理解是盛姑娘自己的事。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盛姑娘,做事情呐,不能只看眼前,偶尔,也要看看上面。」朱赢伸出一根细白手指指了指二楼。
盛歆培及众侍卫仰头一看,却见二楼窗户棱上放着七八只水桶,七八位侍女手拿水瓢,虎视眈眈地看着下面。
盛歆培帷帽下的脸顿时绿了。
「哦,忘了说了,这水中没毒,不过沾到皮肤上会痛,淋到眼睛里可能会瞎,若是淋到眼睛,赶紧回去用清水多冲几次可能会好点。嗯,就这样,盛姑娘若愿意领教,请自便。」朱赢说完,转身进门,还不忘提醒凌霄:「往里面站点,若是不小心被淋到,我可不心疼你。」
凌霄敏捷地往大门前的雨檐下一跳,看着盛歆培等人笑得欠揍。
盛歆培转过脸看看刚才被水泼到眼睛的那名侍卫,只见他两眼红肿泪流不止,睁都睁不开。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一转身道:「走!」
得意茶楼二楼,李延龄看着盛歆培一行在街旁众人指指点点中灰溜溜地走了,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将心底那撮因看到朱赢受挑衅而燃起的火气彻底浇灭,转而看着盛道文笑意微微地问:「贵府小姐外出一向这么大排场么?」
盛道文自然看得出他笑不达眼底,遂歉意道:「我这一辈几房中就她一个女儿,平时家里难免娇宠了些,让王世子见笑了。」
李延龄正想说话,眼角余光却见朱赢出了千金笑,往茶楼来了,忙辞了盛道文,迎下楼去。
夫妻二人在街道上碰了面。
「夫君,到晌午了。」朱赢道。
「饿了?回府吃饭。」李延龄牵了她的手。
「可是我想在外面吃。」朱赢眼睛往前面某酒楼乱溜。
李延龄为难:「可是我并没有带得银子。」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此时的李延龄果然看起来特别矬。
说得好像你有银子可带一般。朱赢腹诽着,偏首看了看他,今日他穿了一身朱赢为他设计的黑红二色厚缎锦袍,腰束同色一尺多宽的硬面腰封,衬得肩宽腰窄四肢劲长,端的是一副好身材。
头上戴了朱赢设计许琳琅打造的一顶镶红宝団蟒金冠,收敛三分张扬却平添三分尊贵。
这样一打扮,这男人还是颇有吃软饭的资格的。
于是朱赢就以富婆牵着小狼狗的姿态牵着李延龄一般往前走一边道:「今日我做东,改日再换你请。」
得意茶楼二楼,盛道文旁边那位男子看着李延龄与朱赢夫妻二人的背影,问盛道文:「今日一谈,不知盛爷有何收获?」
盛道文仰头喝尽杯中残茶,道:「李延龄性格太过强硬,不好控制,如由他登位,缅州之动向谁也无法左右。而朱赢么,如今看来也不是那甘于人下好相与的。此二人不足为谋。」
那人道:「那盛爷的意思是……」
「不足为谋却又挡道之人,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朱赢与李延龄两人来到离千金笑不远的太和楼,刚点完菜,忽穆小峰匆匆来报:「三爷,王府那边来报,说一名女子来王府找您,门子没给通报,女子在王府后门外触墙了。」
「什么女子?」李延龄蹙眉问。
穆小峰道:「属下亦不知,不过听来报之人说那女子自称是杨奇的妹子。」
「杨奇!」李延龄忽然动容,站起身欲走,忽又想起朱赢,遂回身道:「夫人你先在此用着,我回去看看。」
朱赢点头,道:「夫君自便。」
李延龄疾步下楼,朱赢来到窗前,看着男人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长街那头,眼神闪了闪,叫来小二令将饭菜送去千金笑,自己便慢慢踱回店里。
饭后,朱赢令凌霄留下看着店铺,自己带了鸢尾等人回到崇善院。
听闻李延龄将那女子安顿在客院风荷居,朱赢便一路走了去。
还未进门便听一女子哭哭啼啼道:「……三哥哥,嫂子本不让来找你,可我实在没法了。嫂子若是没了,族中那些叔伯兄弟还不把我们骨头都啃了?我虽是无所谓,可两个侄子还那么小,若是无亲人照拂无产业傍身,如何过活?三哥哥,若给你添麻烦了,一切过错都在我,你千万别怨我嫂子,她已经病得那样了……」
「三奶奶。」朱赢本来还想再听一会儿壁角,恰一丫头端了水盆出来,朝她行了个礼。
朱赢点点头,走进门去,转过屏风,不由瞳孔一缩。
李延龄坐在床沿上,而那头上包着一圈白布的少女正拉着他的袖子!
两人察觉朱赢进来,都转过头来。
「夫君。」朱赢笑盈盈上前。
「三哥哥,你、你成亲了?」那少女看着十分惊讶,惊讶中又带了几分失落。
「嗯,这是你嫂子,朱赢。」李延龄见了朱赢,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伸过手来执了朱赢的手。朱赢便借机暗暗一使力,将他从床沿拽了起来。
李延龄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朱赢回他个威胁意味十足的眼风,模样既娇且嗔。李延龄愣了愣,狭长的眸子便似春日里流金淌银的小溪,欢快地泛出笑意来。
「这位姑娘伤势如何?不要紧吧?」见男人还算识相,朱赢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少女问。
「已叫府中大夫来诊视过了,说是伤势不算严重,休息几天便无碍了。」李延龄道。
「那便好,回头派两个丫鬟来好生伺候着就是。」朱赢抬头看向李延龄,问:「方才我听这姑娘说她还有个重病的嫂子,不知夫君如何安排了?」
李延龄见她关切与他相关之事,心下更熨帖,柔声道:「人正在客栈,已经派人去接了。这是我结义兄弟的妻小与亲妹,烦请夫人好生安排则个。」
朱赢笑:「这院中旁的不多,多的是下人,您放心。夫君忙了这半晌,饭还不曾吃得一口吧?我已让小厨房备下了,您先去用饭,也让这位姑娘好生歇息一下。」
李延龄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回身对那少女道:「小妹,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至于你嫂子与侄子那边,我自会安排的,你不必担心。」
少女点点头,有些怯怯地看了眼美貌娇艳的朱赢,小声道:「有劳三哥和三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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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镇宅 卷二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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