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珞已察觉她在看自己,本是强忍着不回头瞧,此时听她唤,便缓了马速,佯恼道:「往里面坐一坐,不许把头探出来……什么事儿?」
杨妡笑笑,把手中帕子递过去,「表哥擦把汗。」
叠的方方正正一张素绢帕子,角上绣了丛鹅黄色的忍冬花。
魏珞侧头,看到她乌漆漆的双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眸光清澈,却天生带着三分媚,直直地缠住了他的眼。
魏珞吸口气,接过帕子,顺势将车帘拢上,「就快到了,别探头探脑的。」
就听车里低低一声笑。
魏珞心头热热一荡,没用帕子擦汗,而是小心地收在怀里。
再行不多时,便到了广济寺。
因香客大都往护国寺去,广济寺反而比往常清静。
趁着杨远桥跟知客僧商谈重塑观世音金身之事,杨妡去了后殿点着长明灯的香火堂。
一排三盏灯,最东边写着杨氏女的字样,是为原主小姑娘供奉的。
中间一盏写着杏娘。
而最西边那盏写着薛氏两字。
当初为避张氏眼目,杨妡没敢写薛梦梧的真名,只用了姓氏。
杨妡默默看了片刻,俯身,将最西边那盏灯吹灭了,拿出张氏给的银票对对管香火的沙弥道:「中间这盏再点五年,东边那盏一直点着吧,这是香油钱,如果不够了找人往文定伯府送个信儿。」
沙弥扫一眼杨妡,接过银票,双手合十,低念一声,「阿弥陀佛……」
杨妡重新回到大雄宝殿,等着杨远桥与知客僧商议完才一道出来。
魏珞则坐在树荫下的石阶上,两条大长腿随意地舒展着,手里拿半截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竹筒,正用刻刀认真地雕刻着什么。
杨娇方才去求了签,正低头看着签文,她一向神情淡漠,并瞧不出是欢喜还是忧伤。
杨远桥笑着问道:「阿娇求得是什么,签上怎么写的?」
「求着玩儿的,」杨娇一把将签文攥在手心,敷衍地笑笑,「父亲的事情办完了?」
杨远桥瞧出她不想给人知道,并不强求,温声道:「商定了,等天气凉起来请匠人鎏一层金即可……走,咱们往方元大师那里看看。」
几人一道走向静业堂。
门口小沙弥仍是先前那个,但较之两年前长高了许多,也壮实了些,双手合十,恭敬地道:「大师正在见客,请几位施主稍候片刻。」
杨远桥应声好,往旁边树荫下站了。
不多时,便听脚步声响,那人走路不抬脚,鞋子蹭着地面,发出拖拉拖拉的声音。
杨妡骤然转过头,正见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走出来。
那人中等身材,穿月白色长衫,眉似远山鼻若悬胆,眼窝略略凹陷,一双薄唇紧紧抿着——不是薛梦梧又是谁?
杨妡再想不到会在此处见到他,一时失态,直直地盯了他望过去。
薛梦梧敏锐地察觉到,回视过来,见是个相貌极漂亮的女孩,不由弯起唇角,笑着点了点头。
魏珞自见薛梦梧出来,视线就没离开过杨妡的脸,将她神情尽数收在眼底,心里暗叹:果然她是认识他的。
杨远桥全然没有注意,见薛梦梧离开,就跟小沙弥道:「我是文定伯杨府第二子,特来向大师致谢,烦请小师傅进去通报一声。」
小沙弥进去打了个转儿,很快回来,朗声道:「大师说万事自有缘法,请施主无需挂怀。若施主执意要谢,就等小公子出生之后,分发几卷经书供人诵读。」
杨远桥微愣,心道大师果真佛法高深,张氏并未四处张扬此胎为男,而别人也断不会在方元大师耳边提起此事,他竟能掐算出来,真乃高人。
听得小沙弥如此说,忙不迭地答应了。
杨妡却是不依,她还惦记着自己会不会被烧死,趁杨远桥跟小沙弥客气之际,闪身走了进去。
小沙弥忙出声阻拦,「哎哎,施主留步。」
「我有事儿找大师,」杨妡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就听屋里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小沙弥忿忿不平地跺了跺脚。
杨妡回头朝他挑衅一笑,抬脚迈过门槛。
此时已近午时,艳阳高照,殿内仍沉闷阴暗,无量寿佛面前供案上点着数根蜡烛,烛火飘摇,映出佛像的影子也飘忽不定。
方元大师盘膝坐在蒲团上手里捏一串佛珠,少顷回过头,问道:「生死富贵自有天定,施主何需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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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纳福 卷三 第51章[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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