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氏却对三人都不太满意,「秦公子是长子,底下有三个未成亲的弟妹,而且长媳总得留在家中伺候公婆,不好跟到任上;楚公子离家太远,绥德跟京都风俗大有不同,单吃饭就吃不到一块儿去,以后少不了磕磕绊绊,阿楚孤零零嫁过去,又没个撑腰的,不行,不行。」
至于赵公子,家中虽然没有妾室,可已经有了通房丫头,而且听赵公子的意思,这个通房伺候他七八年了,这次进京赶考也跟了来。
通房地位卑贱,但是跟赵公子一起长大,情分肯定非比寻常。
齐楚如果性格强势还好,能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压过她,可她开口就脸红,说话细声细语的,还不被人欺负了去?
杨妡连连点头,「娘说的对,还得另外再相看。」
齐楚本没什么主意,听到两人都这样说,便红着脸低声道:「让姑母费心了。」
「应该的,婚姻嫁娶关乎一辈子,只要你们能过得安生,这会子多费点心思也是应该,就怕我白忙活一场还招你们怨恨,」张氏温声说着,不免瞪杨妡一眼。
杨妡无辜受连累,连忙苦着脸道:「娘看我干嘛,我可从来没怨恨您,以后也不会,都敬着您还怕来不及。」
张氏哭笑不得,恨恨道:「有这副机灵劲儿,早早讨得老夫人欢心,何至于……」顿一顿,「阿珞也过来了。」
「他来干什么?」杨妡双眸闪亮,急切地问,「爹爹不是请人来会文,他插不上话吧?」
张氏道:「你知道就好……唉,咱们府里从你祖父到你父亲,再到你大哥三哥等人都是有功名的,以后怕也说不到一处来,两下尴尬。」
听起来张氏对魏珞仍心存不满,杨妡便笑:「没话说就不说,可以跟大姐夫说……对了,大姐夫再欺负大姐姐,就可以让他去讨个说法。」
张氏顿时想起魏珞一刀砍掉大姨母家四儿子手指头的事儿,沉着脸道:「行了,本来就是个没有分寸的,你再上赶着撺掇,真闹出事来,婉丫头准记恨你。」
杨妡默一默,软声求肯道:「娘,别人怎样待他我不管,可以后他若进府里来,您别给他脸子看。」
张氏瞧她难得郑重的神情,心头软了下,叹口气,「事已至此,我平白讨那份嫌干什么,就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冷着他……刚才我还让素罗往针线房送去两匹布料,比着阿珞先前的尺寸再阔出两指,我看他好像又长了个子,正月里送去的衣衫穿在身上有些紧了。」
「多谢娘,」杨妡眯了眼笑,情不自禁地记起上回在竹山堂说悄悄话,那时候他的衣裳就显得紧,上臂以及胸口肌肉的轮廓完全显露出来,一双大手宽厚有力,看着就让人觉得安心。
明明那么高大魁梧的男人,却连她的手都不敢握,烫手山芋般就扔了。
想一想,还是挺挂念魏珞的。
要是能有个借口到外院看他一眼说上两句话就好了。
而且还真有件事想告诉他,上回跟张氏要的那一百两银子,她交给赵元宝当本钱开店,虽说她感觉赵元宝应该重信知义,但要是魏珞能隔断时日去看看,想必会更放心。
再者,摆摊做生意少不了被地痞闲汉勒索,魏珞闲着没事可以常过去走走,给他撑撑腰。
想到此杨妡就有些坐不住,正好见张氏流露出些许疲惫,便与齐楚一道离开。
刚出门,见到杨峼正往这边走,他步子很大,脸上有明显的急切。
「三哥,」杨妡迎上去,乐呵呵地唤道,「外头的宴席散了吗?魏家三表哥走了不曾?」
杨峼下意识地往齐楚那边看了看,见她屈膝行礼后已经自发自动地避到旁边,心里略感失落,很快掩饰住,含笑答道:「早半个时辰散了,客人均已离开,魏珞还在竹山堂跟父亲说话。」
「太好了,我正好有事要跟他说,这便去父亲那里。」说话时,好看的杏仁眼弯成月牙般,跟面对魏璟时候的情态完全不同。
杨峼愣一下,问道:「妹妹刚从二房院出来,母亲可在屋里,是否在忙?」
杨妡如实答道:「没忙,就是刚才有些困倦,不知道有没有歇下。」
「那我晚些时候再来,」杨峼正欲转身,又停住步子,自言自语道:「我先进去问问,兴许母亲并没安歇。」说着连招呼没打就跨进了门槛。
杨妡从没见过杨峼这样失态,笑着对齐楚道:「三哥到底怎么了,看着慌里慌张的不对劲儿。」
齐楚随口附和,「确实,以前见面总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可能真是急事……你要往外院去?」
杨妡点点头,「表姐先回去,我说两句话就回,对了,告诉青藕她们把早起摘的素馨花收起来,要是晒太干就没法用了。」
齐楚应声好,径自回去晴空阁。
杨妡则带着红莲往竹山堂去。
魏珞还没走,正站在书案旁与杨远桥说着什么。书案上原本放着的笔墨纸砚都挪到了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乱七八糟的竹枝与石子。
魏珞先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她,先前严肃的神情立刻变得温暖,眸光也骤然热烈起来。
杨妡察觉到,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下,低低招呼声,「三表哥」,凑近前好奇地问杨远桥,「这是在干什么?」
「在推算诸葛先生的八阵图,」杨远桥起身,长长地伸个懒腰,解释道:「八阵里面大阵包小阵,隅落钩连,既有六爻又含八卦,如果能参透此阵,届时战场对敌可立于不败之地,可惜呀,可惜,书中只记了个残阵……你来有事儿?」
杨妡睃一眼魏珞,坦坦荡荡地道:「我听说三表哥没走,正好有两句话说给他。」
杨远桥见她笑容明亮目光清澈,抬手点一下她脑门,「你们说,我出去松散松散筋骨,别耽搁太久,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该避讳的仍是要避讳。」
杨妡脆生生地回答:「我知道,爹放心。」
说来也怪,原本甚是宽大幽静的书房,可待杨远桥离开,一下子变得局促而逼仄,杨妡感觉手脚都无处安放似的,深吸口气,静了心,低声问道:「爹爹请的客人都是读书人,你跑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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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纳福 卷三 第26章[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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