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过晚饭,杨妡脸上的红晕仍然未褪,齐楚关切地问:「是不是药膏药性太强,要不干脆洗了吧?我看着红肿已经快消了,睡一夜怎么也会好。」
杨妡本也觉得强了许多,便从善如流,把药膏洗掉,用鸡蛋来回滚了一刻钟,又薄薄地涂了层面脂。
正准备脱掉外衫,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杨妡身子颤一下,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
鸟鸣停了片刻,又开始叫,似期待又似渴望。
杨妡凝神听了片刻,心一横,举步便往外走。
红莲忙问:「都夜了,姑娘往哪里去?」
杨妡低声道:「吃太多怕积了食,在门口溜达一会儿就回。」
红莲不放心,提了灯笼追出去。
夜色尚浅,一弯新月清清冷冷地挂在西边的天空,星子也是疏朗,浅浅淡淡的。杨妡站在晴空阁门口,四下张望着,远近各处屋舍还亮着灯,不时有人语声低低传来。
才刚过了戌正,时辰也太早了些,他怎么敢过来?
兴许真是她听错了吧?
杨妡轻轻舒口气,对红莲道:「走到空水桥再回来,不多待。」
红莲提着灯笼在前,杨妡慢慢地跟在后面。
这时,鸟鸣声又响起来,杨妡这次听得清楚,声音是从柳林传来,毫不犹豫地循声过去。
没走几步,听头顶有人低声道:「让你丫鬟把灯灭了,」紧接着枝叶摇动,魏珞自树杈间跃下,堪堪站在她面前。
红莲听出魏珞的声音,识趣地灭了灯笼,退后几步,守在树林边上。
说不出为什么,明明是想念他的,可看到他的人,杨妡心头不受控制地来了气,就想让他娇着想听他哄着,于是沉了声问:「你知不知道这是内宅,天天往里闯,还没完了呢?」
声音虽恼,却明显地带了娇意。
魏珞根本没领会到,忙不迭地解释:「我有话跟你说,但是没有别的法子见到你,你放心,我会小心不让人看见。」
杨妡哼一声,「快说!」
「我今天来求亲了,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给我?我除了秋声斋三间破屋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你会不会反悔?」
这种问题他也问?
杨妡仰头瞧过去,树影里,隐约看到他双唇紧抿着,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自己,明显有几分紧张。
一时又是恼又觉得心软,没好气地说:「你是猪啊,你平常不是挺机灵的,不知道动脑子想想?」
魏珞急切地说:「我就是想过了才来问你,我肯定会好好对你,不教你受半分委屈,可是……」
「那我就告诉你,我不想嫁,肯定会反悔,你回去吧。」杨妡打断他的话,又觉得不解气,伸手捏在他前臂狠狠掐了下,掉头往外走,走没两步,回头说一句,「我不爱吃肉,想吃你自己吃。」
再走两步,回头见魏珞仍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明明是那么高大魁梧的身影,可隐在树林里,就好像是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杨妡心头一酸,转身复走回去,气呼呼地说:「我腿还疼着,你让我走来走去地好意思?我且问你,今儿我是第一天认得你?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听见个哨子响就眼巴巴地出来?」
也不待魏珞回答,急匆匆地走出柳林回了晴空阁……
刚回厅堂坐下,杨妡又觉得后悔,魏珞才只十七八岁,这个年纪的小子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也是正常,自己合该好生告诉他就是,怎地又突然动了怒?
明明,明明是那样地想念着他。
一念起,顿时有些坐不住,低声吩咐红莲,「你出去看看表少爷还在不在,如果在就问他明儿什么时候来,就说,就说我明天要往竹山堂寻书看。」
红莲毫不犹豫地去了,没多大工夫回转来,悄声道:「表少爷还站在那里呢,他说约莫辰正跟瑞王府的长史一道来,又说原本他未正也是要到竹山堂的。」
咦,这人怎么就跟瑞王扯上干系了?
杨妡颇觉奇怪,就魏珞那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好似挺会结交人的,记得来京都没几个月就跟蔡星梅的兄长还有李兰心的兄长浑在一处,这会竟又搭上瑞王的线了,也不知他到底是愚钝还是聪明。
第二天,杨妡刚吃过早饭正跟齐楚坐在廊前说闲话,就见杨姵一路小跑地进来,神秘兮兮地说:「阿妡,你猜我刚在祖母那里见到谁了?」
杨妡笑而不语。
杨姵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已经知道了?亏咱俩那么好,你竟不肯告诉我。」
齐楚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解地问:「见到谁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杨妡再大方也不好意思开口,忙起身道:「阿姵你快坐,我给你沏茶。」
杨姵知其意,也不说破,笑着俯在齐楚耳边,「是魏家三表哥,来跟阿妡提亲的,祖母已经允了,这会儿在商议什么时候过小帖,什么时候换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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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纳福 卷三 第18章[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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