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香就是这样告诉几个丫鬟的,几个丫鬟当时就红了脸。她们有家生子的,舍不得老子娘的,有些犹豫不决,郡王妃实在是个好主子,只要求她。没有不应允的,可是男人大多花心,朝三暮四,柏香还帮着她们出主意去试探他们,这会儿,几个丫鬟趁着没事,就是去做这事的。
柏香是瞧见院门口进来个丫鬟。满脸飞霞,喜不自胜的样子,就知道是中意了,所以才说与知晚听的。
知晚听着直挑眉,却没有丝毫怒意,主仆一场。她也希望她们能找到好归宿,「要是真看对了眼,可以去求舅母。」
苏夫人进来,正巧听到这么一句,先是一怔。随即笑问,「有什么要求舅母的?」
柏香就把丫鬟的事说了一遍,苏夫人听得直笑,「你的那些个丫鬟我瞧了,模样秀眉,手脚麻溜,真真是便宜府里那些小子了,你要舍得,苏府可没有不收的。」
这就一拍即合了,只要丫鬟和小厮看上了,便是成了。
不过苏夫人来可不是玩的,她是找知晚拿主意的,从苏雪定亲起,她就给她预备了庄子铺子,这一场雨太大,庄子损失惨重不说,一个五进的院子还塌了一间,虽然塌的不多,可这样的房子,谁敢住啊?
方才正商议着是不是买一个,就听丫鬟兴致勃勃的说起知晚和孙知府说的事,又想起之前知晚买了几百亩地的事,福至心灵,有了新主意。
知晚听苏夫人买了地,新给苏雪建个避暑庄子,就用那些流民做工,饭菜管饱,另外还有工钱,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孙知府的事。
知晚笑道,「这一趟受灾的人少说也有万儿八千,除去老弱病残,怎么也有三千人,修建沟渠,用不到那么多人,舅母放心去做吧。」
得了知晚的准话,苏夫人就放心了,抱着思儿逗乐着,那边冷石和冷木抬了一块大石墩进来,轻轻的放到知晚跟前,恭谨道,「郡王妃,这是依照您的秘方制出来的石头,您看怎么样?」
那块石头很大,四五百斤不在话下,苏夫人听着,眸底露出疑惑之色,永州别的不多,石头可是要多少有多少,怎的还要用秘方制?
知晚左右围着大石块瞅了几眼,老实说,这石头瞅着是坚固,就是不知道质地如何,叫婆子拿了大铁锤来,让冷石用力砸,看看坚硬度怎么样。
冷石望着知晚,不知道她这么做目的何在,他觉得自己一铁锤下去,这石块铁定四分五裂,赶紧叫丫鬟婆子散开,尤其是小王爷小郡王,万不能被石块伤着了。
气沉丹田,手提铁锤,用力一锤,大地震荡,但是并没有碎裂声传来,冷石脸红了。
冷木是知道冷石的用力的,不说十分,绝对有八分,这样一铁锤下去,大石块竟然只凹了些,没有碎裂的迹象,这石头未免也太坚硬了吧?
冷石和冷木齐齐望着知晚,知晚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石块用来修渠立桥,不说用千百年,七八十年绝对不成问题。」
冷石和冷木打小伺候叶归越,六部那些事他们都知道,朝廷每年拨给地方修建沟渠的钱数不胜数,说不上年年修,但是三年五载就会大修一次,劳民伤财,若是能管七八十年,那可给朝廷省了一大笔,而且郡王妃这石头坚硬度强,但是造价却是寻常石头的十分之一不到,而且大小随意,要方是方,要圆是圆……
难怪说两万两银子修建沟渠足够了,他们还以为郡王妃是打算修建某一段,或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修补补,谁想郡王妃要修的不是哪一段,而是全部!
如今难民多,田地被毁,即便是赈灾,也不过一日两餐,食个半饱。能吃饱饭,出些力气谁不愿意?
知晚见两人那震讶的目光,笑了笑,道。「既然打算好好治治永州的水患,那沟渠就不能小了,回头在知府给的基础上,给我扩大一半。」
冷木心底有澎湃之情,可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郡王妃,这一趟来永州,所带的银钱花的差不多了,暗卫是爷留下保护您和小王爷的,若是全部派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爷不会饶了我们的。」
这一场雨,他们手里的银票是只出不进,这实在跟郡王妃为了百两黄金就把郡王爷打趴下的爱财形象不符,他要提醒一声。郡王妃做好人做上瘾了,别回了京,心肝肉疼。
知晚眉头一皱,她有那么穷了么,京都的铺子没开张,银钱的来路断了,知晚望了白芍一眼。白芍上前一步,回道,「郡王妃,还有五千六百两银子。」
冷石那儿就少多了,就三千,加起来还不够一万。
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苏夫人在一旁笑道。「怎么会没钱,缺多少,我去找你舅舅拿便是了。」
知晚脸颊微窘,眼睛落到大石块上,眸底轻动。「这石头与等大的砖块相比,质量好,价格低,销量应该不错,我想皇上要是知道了,以后修建沟渠少不了会用这样的石头,不如我把方子卖与舅舅好了?」
石头的质量,方才苏夫人是亲眼所见的,换做砖块,别说冷石用力砸了,就是那铁锤不小心掉下去,那也是粉末一团。
不过苏家占知晚的便宜够多的了,就是那牛肉干,那一块的利润,不用想都知道,还有盐卤的事,那可是解了苏家燃眉之急。
苏夫人差了丫鬟把苏向行叫来,苏向行二话不说,当即就拿了三万两银票给知晚,知晚要给他写方子,苏向行一个瞪眼白过去,「其实这银钱原就是给你的。」
知晚有些懵怔,不懂,还猜测是苏家给她娘的陪嫁,谁想不是,「你交给舅舅解盐卤的方子,制出来的盐白皙细腻,比进贡皇宫的贡盐也不差多少,等闲百姓就是见都没见过,这样的食盐,舅舅可不敢给朝廷将士们用,就与永州商户做了交换,这三万两是差价。」
贡盐是有市无价,他不过是提高了一两倍的价格,几乎是销售一空,知晚听得是嘴角猛抽,苏家到底是积世商家,什么都能想到银子上头,这钱知晚就放心的拿了。
不过这钱,知晚拿着还是有点儿愧疚,当即写了张契约给苏向行,苏向行看了半天也没看懂,「永州有这样的铺子吗?」
苏夫人瞧了瞧,笑道,「谁说没有,大家伙都盼着铺子能早日开张呢,前些时候那化妆品,便是这铺子里要卖的,不少贵夫人来问我,铺子到底什么时候开张。」
那等铺子能拿到两成股,其中的利润,苏夫人都不敢想象,三万两似乎买不到?
苏向行犹豫要不要接,苏家不能老是占知晚的便宜,不过知晚说不拿,她就不要三万两银票了,苏向行这才拿了。
刚要走呢,外面一个小厮奔进来道,「老爷,朝廷颁布了禁酒令。」
苏向行脚步一滞,眉头陇紧,「什么时候颁布的?」
小厮忙从怀里拿了张纸,双手递给苏向行,苏向行忙展开一看,禁酒令是五天前颁布的,想不到这么快就传到了永州。
酿酒太费粮食,酒又并非是必需品,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控制了粮价的飞涨。
颁布禁酒令之后,寻常商家不能酿酒售卖了,不过自己家酿点儿喝喝倒是可以。
白芍听了就问,「那楚大少爷他们还开了酿酒坊呢,是不是也要关门歇业了?」
知晚听得皱眉,随即摇了摇头,「不会,只怕禁酒令的颁布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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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皇太后 卷五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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