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是尘儿思儿的封地,他们也不能插手,只有京都这一块了,两人后悔拿了五千两出来了,五千两都足够他们买下那些山头了,可是叶归越下面的话让他们面皮直抽,「本郡王缺你们那点钱入股吗?」
缺钱这个字,用在谁身上都不会用到他身上,人家没钱了,可以仗着免死金牌去打劫皇上的小金库,还有这么些年,皇上的赏赐,就他一个郡王都抵得上京都所有亲王了,他会缺钱?
江信侯夫人眸底稍黯,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一扭绣帕,哭穷道,「郡王爷自是不缺钱了,可是你两个姑父姑母缺银子啊,侯爷忙于政务,我又不擅经营,再这样下去,府里只怕会坐吃山空,难得你和侄儿媳会钻营,姑母手里还有些余钱就放在你这里,挣点分红过日子。」
知晚听得咋舌,嘴角扯了又扯,叶归越也是一脸的不耐烦,偏门外大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都挤了进来,开玩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大姑奶奶二姑奶奶都出嫁多少年了,还来王府占便宜,当她们都是死人啊,再说了,她们两个没少从老夫人那里哄东西回去,现在又来哄郡王爷郡王妃来,还要不要脸皮了?
大太太进门便笑道,「瞧两位姑奶奶这话说的,你们可是贤名远播,打理内院可是出了名的,还来越儿和知晚跟前哭穷,那我们几个做婶娘的还不得哭死啊?」
她虽然没听说过煤矿是什么东西,可是凡是跟矿字沾边的就没有不挣钱的,金矿,银矿,铁矿,盐矿,都是一本万利,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的山吃的腌菜馒头,有的山吃的燕窝鲍鱼,指的的便是有矿的山,郡王爷打小到大,就没见他吃过亏,他抢回来的矿,能差的了,金矿银矿他都没想去抢呢!
四太太接话道,「大嫂说的对,那煤矿我也感兴趣,越儿,你可是四婶瞧着长大的,四婶也没求过你别的事,这回煤矿,说什么你也得让四婶儿分一杯羹。」
知晚坐在那里,眼皮直跳,五位夫人都要分煤矿,还有王妃,知晚不信她会袖手旁观,已经给了两成给元皓和楚沛了,她们六个分余下三成,她和叶归越两个专门给她们做嫁衣裳?
这样的事,知晚可不会做的,可要是不答应,回头元皓和楚沛持有一成股的事传扬开来,她们还不得数落他们胳膊肘往外拐啊,话得先说明白了,「几位姑母婶子来的太晚了,在你们来之前,元府大少爷和楚府大少爷来找爷,要了两成股去,原本皇上就分了一半走,我和相公也只有三成了,几位婶子姑母要分,你们说分多少合适?」
屋子里瞬间落针可闻,江信侯没想到还有人比他先来,更没想到叶归越这么大方,一给就是两成,余下三成,他们这么多人怎么分?
最少知晚和叶归越也要占一两成吧?人家辛苦抢回来的东西,自己不要,全分给别人,傻啊!
知晚也知道这些人不好得罪了,便想了个辄,把分给皇上的那一半拿出来后,余下的做十成,元皓和楚沛占三成,那一成算是赔补他们的,余下七成,他们占四成,余下三成她们平分,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基本上是两人分一成,虽然有些不满意,也算是有了半成,怀王妃问道,「怎么入股呢?」
「一人五千两。」
知晚说的干脆,怀王妃脸上的笑当时就僵硬了,屋子里其余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果然是第一村姑,要钱不要命,五千两银子,那些黑乎乎的煤矿都能全买下来了,现在却只占了半成,准确的说是半成的半成,谁心里舒坦?
四太太敛着笑意,抹着绣帕道,「越儿媳妇,我们都知道你爱钱,为了区区些许白银就敢砸晕越儿,但是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有你这样狮子大开口的吗?」
知晚脸上挂着的恬淡笑意,没有因为四太太的话消散,反而笑的更加的灿烂,「我狮子大开口?」
四太太看着知晚,一副不是你还能有谁的模样,三太太还有大太太也都一样的眼神,不过稍淡些罢了,毕竟有求于人,是长辈也不能太摆谱了,不过倒是可以借此试探一下她的气量了,是不是真的比越儿还不可一世。
看着她们那样,知晚就好笑了,煤矿摆在那里几千几百年没人要,她一找皇上要,就成香饽饽了,争着抢着,最后狮子大开口的还是她,真正的狮子还没开口呢,待会儿你们就知道谁温婉了。
眼角余光扫到某男,某男轻摇玉扇,一派闲洒,「本郡王才是一家之主,她说的话几位姑母叔婶不必放在心上,那半成股要一万两。」
知晚憋着笑,脸上却是委屈的神情,一脸我顾及你们是长辈,你们不领情,那就算了,听相公的吧,几位太太满脸通红,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嘴巴张着,愣是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没办法,虽然煤矿是给尘儿的,可是尘儿尚在襁褓之中,做不了煤矿的主啊,那就只能做爹娘的来了,方才做娘的发话被人一棍子打死了,那就只能做爹的来发话了。
屋子里寂静了半晌,落针可闻,无人开口,叶归越不耐烦了,把玉扇吧嗒一下合上,起身要走,大太太一急,率先开口。「越儿别走啊,煤矿的事还没拿定主意呢。」
叶归越瞥头瞅着大太太,「从来只有本郡王与父王和皇上讨价还价,还没人与我讨价还价过。」
言外之意。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没人逼迫他们。
说完,迈步便出了屋子,知晚坐在那里,几位太太不走,她是不能走的,不然太失礼了,三太太舔着脸面过来抓着知晚的手道,「你跟三婶透个实话。那煤矿的生意如何?」
知晚扯了下嘴角,手被紧紧的握着,抽不回来,「瞧三婶话说的,煤矿是我替尘儿要的。尘儿是我儿子,我还能让他吃亏?」
废话,他们当然知道煤矿挣钱了,忻州贫瘠,人所周知,她放着富庶的历州不要,偏要忻州。能没猫腻吗?做娘的不为儿女考虑为谁考虑,她们这样舔着脸面,为的不正是他们将来日子能过的轻松些,她问那话,是想问问能挣多少钱,投一万两进去。能挣多少!
想到一万两,三太太的脸色就有些僵硬,就多说了一句话,就多花了五千两银子啊,搁谁心里舒坦。她是通透人,再加上成亲前后,叶归越对知晚的态度,他这是在告诫几位太太别把知晚的话不当话听,在临墨轩,她的话管用。
江信侯夫人有些不想做这笔生意了,江信侯瞪了她一眼,要是不挣钱,王爷会去找皇上垄断煤矿吗,江信侯夫人这才望着知晚道,「旁的生意我们多少都懂一些,这煤矿实在是陌生的紧,你说五千两,郡王爷说一万两,差别太大了,你就给姑母个准话吧,能挣多少。」
这回问的是真直白,直白的知晚不回答都不行了,知晚笑道,「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毕竟煤矿还没开采没有售卖,我胡乱吹嘘,搅乱了几位婶娘的判断,到时候亏损了,该在心里怨恨于我了,不过煤矿挣钱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至于能挣多少,还得看多少人愿意买,毕竟往外掏银子的不是我,得人家乐意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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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皇太后 卷四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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