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裹着薄薄一层纱布的双手依然拨弄着佛珠。神情内敛,听了钱氏的话,眸光轻动,最后叹息一声。没有接话,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侯爷了,不知道他与镇南王说了什么,让镇南王如此看中知晚,比起那些珍奇异宝,这才是最重要的。
知晚迈步进去请安,一脸满然的看着赵氏,有些拘谨的问,「不知老太太找知晚来有什么事?」
那抹淡淡的拘谨之色没有错过赵氏的眼睛,赵氏的眸底愈加扭了起来。这样瞧来活脱脱就是个庶女,连看她都不敢,镇南王何等人物,竟然对她刮目,还有越郡王。天不怕地不怕,竟然知晚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了,赵氏把佛珠放下,端起茶轻啜,状似不经意问道,「好好的越郡王怎么叫人送那么多花来?」
知晚对着地板暗翻一白眼。她就知道找她来十有八九是问这事,知晚轻抿了下唇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在越郡王跟前吹了句牛皮,说天下奇珍异卉。就没有我养不活的,然后就……。」
知晚说着,委屈的脸上写着三个字,你懂的。
屋子里上到赵氏,下到小丫鬟。一张脸都涨红了,不小心吹了句牛皮,这牛皮是不小心能吹的起来的吗?她当天下的奇珍异卉是大白菜呢,还没她养不活的,她见过多少奇珍异卉吗?又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奇珍异卉?!赵氏抚着额头,她是决计没有想到那满院珍奇的花卉就是这样吹牛吹来的,真真是要气的人活活吐血。
屋子里其余人的人则在心底猜测,越郡王是不是闯四姑娘闺房时被门夹了脑袋,不对,越郡王进四姑娘的闺房,一向是跳窗户的,应该是被窗户夹了脑袋,不然怎么会明知道四姑娘是吹牛皮,还陪着她玩闹,一下子就送这么多花来,还一个比一个稀有罕见,他知不知道光是这些花就够养活侯府上下一辈子了,要是四姑娘养不活这些花可怎么办啊?
丫鬟有些懂,为什么四姑娘见到花卉不是高兴的以身相许,恨不得明儿出嫁,而是破口大骂了,这玩笑可是开的有些过了火了,着实该骂。
知晚解释了这么一句,赵氏不知道怎么说她了,虽然知晚还没出嫁,可闺房被越郡王不知道闯了多少回了,这样的玩笑她可以当做是闺房夫妻乐趣看待了,也就不好数落什么了,但是钱氏就忍不住了,「你与越郡王胡闹我不想管也管不住,但好歹有个度,这要传扬出去,定远侯府的女儿爱吹牛,你定了亲了,是不担心嫁不出去,你三姐姐,五妹妹她们呢?」
知晚被训斥的头低低的,忽然抬头,往房梁上望,钱氏满腔的怒气顿时攀高了好几层,却有气不敢撒,她骂知晚开玩笑不知道分寸,好歹她只是言语上说了一句,信不信全在越郡王,结果越郡王却闹了这么一出,不是更加没分寸?钱氏气的直扭帕子,手背青筋暴起。
赵氏还真担心像上回似地,冷风就说话了,不想留知晚了,摆摆手让知晚下去,「越郡王脾气大,镇南王府权势大,你的玩笑之言,他没准儿就当真了,以后说话做事多顾着点侯府,多顾着点你爹和府里的姐妹们,等你出嫁了,你想怎么胡闹,侯府都管不着。」
知晚乖乖受教,福身行礼告退,才出松香院,茯苓就来了,告诉知晚道,「方才奴婢送花叔出门,见到了侯爷,二老爷好像又有什么事麻烦侯爷,还要侯爷去找郡王爷说情呢。」
茯苓说完,又道,「二老爷的贴身小厮瞅到奴婢,还塞给奴婢一百两的银票,要奴婢在姑娘面前吹吹风,要姑娘找郡王爷,让郡王爷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至于高抬什么贵手,茯苓有些不大明白,问小厮,小厮也不说,就说只要把这话转达了就好,茯苓说话,又加了一句,「奴婢只是把方才的事告诉姑娘,奴婢没收小厮的钱,也没要姑娘帮二老爷求情。」
知晚瞧的好笑,嗔怪了茯苓一眼,「是不是觉得我要真听了你的禀告替二老爷求情了,你又没收人家银子,吃了大亏,要回去找人家要?」
茯苓满脸窘红,老实说,确实是这样想的,她说着说着。忽然就想到了不对劲之处,她为什么要告诉四姑娘这事啊,说完又加了那一句是怕知晚耳根子软,顾忌侯爷脸面。帮二老爷一把,她帮人传了话,还是帮二老爷,她心里不舒坦,谁叫二太太做的太过分,竟然送人家吃剩下的糕点来践踏四姑娘,她傻了才会帮二老爷呢,她可是很记仇的,要是四姑娘真的帮了二老爷,她肯定会去找小厮要钱的。娘说不许收人家的贿赂,但没说不许正大光明的要钱啊!
知晚见茯苓那一副原就应当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迈步朝前走,茯苓想到另外一件事。忙道,「还有还有,侯爷瞧见花叔,听说了四姑娘嫌弃他花草照料的不好,把他轰出侯府的事,很生气,不过听说四姑娘你要花叔帮忙照料花草。侯爷叮嘱了花叔两句话,便没说什么了,奴婢听那话,好像花叔与姑娘还有活命之恩呢。」
知晚眉头皱紧,「花叔与我有救命之恩?仔细说来听听。」
茯苓这才说起来,侯爷听到花叔被赶出府的事。说这些年让他受苦了,当年若不是有他的土方子,四姑娘肯定熬不过去,这份恩情,这些年一直没报。想不到四姑娘会看中他的手艺,又让秦总管在账房拿了五十两银子给花叔。
事情就是这样的,茯苓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欠了花叔一份情,侯爷都认,肯定不是小事。
知晚心底微动,眉头紧锁,好像现在疑惑越来越大了,偏偏一个都没有解开,知晚带着茯苓回檀香院。
才要迈步进内屋,就听屋内有惊叹声传来,「爷,郡王妃果真是深藏不露,这画技比之爷您都不差,而且这样的园子,好奇特。」
知晚站在珠帘外,白眼轻翻,掀了帘子进屋,就见叶归越坐在她的位置上,一张张的翻看着图纸,眸底是抹赞赏之色,知晚轻笑上前,「我这园子怎么样,不错吧?郡王爷有没有入股的想法?」
冷风抽了下嘴角,浑身腾起一抹无力感来,郡王妃怎么这么的爱钱啊,爷知道她喜欢钱,把珍藏了多年,咳,把多年打劫来的宝物,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玉器都送给了四姑娘,四姑娘还见面就钱,太毁气氛了些吧?
叶归越也是极度的无语,切切的看着知晚,知晚浑然不知,拿起图纸翻看着,见叶归越半天不答复她,知晚扭眉觑着他,「你不愿意?」
叶归越轻揉太阳穴,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财迷呢,「你是郡王妃,不愁吃喝,为何要开什么铺子?」
知晚轻翻白眼,这是什么理论,是郡王妃,不愁吃喝,就不用开铺子了,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可不是她的本性,再说了,她要不开铺子,前世学的那些东西,岂不是无用武之地了,知晚淡雅一笑,「郡王爷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不愁吃喝,可人活着总要找点有趣的事做吧,再说了,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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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皇太后 卷三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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