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莫名地心酸,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劝慰道:「施主别哭,其实我觉得你声音挺好听的,虽然像男人。你放心,等你相公来接你时,我帮你劝他,他既然喜欢你、娶了你,就该对你好啊,怎麽能不让你说话?这些又不是你的错。就像我明华师姐,她总希望她再白净一些,但身体是爹娘给的,她有什麽办法。」
展怀春看看面前的帕子,抬头道:「我没哭,我已经习惯了,也不用你劝他,只要你别把事情说出去就行了。」
阿榆仔细看他的脸,果然没瞧见眼泪,便把帕子塞回袖口,认真地承诺道:「施主放心,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展怀春笑了笑。
阿榆瞧见了,痴痴地望着他,「施主,你长得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这样美的人,那个男施主怎麽狠得下心?
展怀春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好,不想被一个小尼姑调戏,他把被包了一个指头的右手再次递过去,没好气地道:「继续,小心点,再敢弄伤我,我、我也扎你一下。」
阿榆眼里的痴迷顿时变成了委屈,看看他,低下头,攥起他手指小声嘀咕道:「明明是你吓唬我我才失手的,这次就算了,以後还是你自己剪吧。」真是不讲理的人。
「你再说一次!」展怀春不悦地道。
阿榆眨眨眼睛,不说话了,乖乖伺候人。
剪完指甲,展怀春回屋躺着养伤去了,过了会儿听外面有动静,扬声问道:「你想去哪儿?」
「要吃午饭了,我去给施主端过来。」阿榆一只脚站在门外,一只留在门内还没抬出来,回头解释道。师祖说了,以後她跟女施主在屋里单独用饭。
「嗯,去吧,多端点,我胃口大。」展怀春轻飘飘地提醒道。
个头那麽高,肯定能吃啊。阿榆很理解,心情轻松地去厨房了。跟一个陌生人在一起感觉有些别扭,虽然两人各做各的,但那个女施主时不时走出来看她一眼,却什麽都不说,太奇怪了。
尼姑庵里静慈一人单独吃饭,四个小尼姑分别跟师父一起吃,其中静慈的由明安送过去,其他的都是小尼姑去厨房领,每日三餐时间都是固定的。因客房在前面,离厨房有些远,阿榆去的时候,明容、明华已经把她们师徒三人的领走了,明安正要端饭去找清诗。
「师姐,我来领饭了,在里面放着吗?」阿榆欢快地跟厨房门口端着案板的明安打招呼。
明安被她抢了差事,本不待理她,想了想又退回厨房,将案板放回桌子上,等阿榆进来後,她便站在门口,一边留意外头一边小声问她,「那位夫人如何?你知道她是什麽来历了吗?」
「什麽来历啊?哦,她婆婆不喜欢她,她心情不好,就来咱们庵里静养了。」阿榆简单地解释道,眼睛一直朝里面瞅,见桌子上给她留的案板里只摆了两碗米饭及青菜,不由苦了脸,扭头对明安道:「师姐,施主个子高,胃口大,一碗饭怕是不够吃,以後你多做点吧?」
明安瞪她一眼,「这个又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去问师祖,师祖同意了我就多做。」以前她觉得静慈和善,给庵里准备的伙食都是白米、白面,後来知道这是什麽地方了,明安顿时体会到了静慈的真正意图。吃得好才能长得好,长得好了,给她挣的钱就越多,她哪里是和善,分明就是丧尽天良的恶妇!
「嗯,我有空就去跟师祖说。」阿榆随口应道,走过去拿东西。
明安看一眼外面,紧紧跟着她,小声嘱咐道:「明心,下午你陪着她时,想办法问问她是哪里人,她丈夫是做什麽的,我知道了有用。对了,如果她问是谁让你打听的,你千万别提我,就说是你自己想问的。」
阿榆刚要点头,忽的记起展怀春装哑一事,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低头道:「师姐,施主是、是哑巴,她不会说话,我怎麽问啊?」这是她记事起第一次撒谎,阿榆有些心虚。
「她是哑巴?」明安不可置信地问。明容、明华不肯告诉她,她去偏房见人时也只知道对方要选人伺候,其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阿榆点点头,把自己知道的、可以说的都告诉了她,说完见明安一副十分失望的样子,阿榆又有些不忍心,挠挠头补充道:「那个……施主会写字,她吩咐我事情都是连比划带写字的,如果她想跟我聊天,我就替师姐问问吧。师姐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先走了,施主脾气很不好,我怕她等得不耐烦了。」
清诗教过两人一些简单的字,明安并未怀疑阿榆的话,不过也没有抱太大希望,看看满脸单纯无忧的阿榆,转身先走了。有时候她都羡慕阿榆,人傻,连烦恼都没有。
阿榆端着饭菜去了客房,展怀春已经坐在外屋等她了。
「你们平日里就吃这个?」展怀春盯着面前两碟没有任何油水的青菜,胃口全无。
「是啊。」阿榆摆好碗筷,坐在展怀春一旁,认真解释道:「我们出家人都只吃素食,施主暂且忍耐半个月吧,不过我师姐做菜挺好吃的,施主嚐嚐看。」阿榆挟起一根青菜,递向展怀春。
展怀春看看她的筷子,伸手挡住,嫌弃地道:「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阿榆持着筷子问他,「为什麽没胃口?」肚子不饿吗?
展怀春瞪眼睛,「没胃口就是没胃口,哪来的那麽多问题?你自己吃,别管我。」她以为她是他大哥吗?罗罗嗦嗦的。
被瞪了,阿榆讪讪地低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过了会儿,偷眼看看对面靠着椅背一手抚额的人,阿榆瘪瘪嘴,自己吃了起来。
细细碎碎的动静,展怀春睁开眼,就见小尼姑端坐在身边,只挟盘子里挨着她那一面的青菜,然後小口小口吃饭,不是大家闺秀那种刻意练过的规矩,却也乖巧懂事。
看她喉头滚动,展怀春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早上肖仁早早过来要为他梳妆打扮,他根本没心情吃饭,然後两人坐了二十多里的马车,到这边又爬了两刻钟的山,他是真的饿了。
他拿起筷子,在碗里戳了两下。
阿榆扭头看他,吞下口中米饭後笑着道:「施主快吃吧,饿肚子很难受的。」
展怀春不置可否,挟了根青菜送到嘴里,清汤清水寡淡无滋味儿。他越嚼眉头皱得越深,最後也懒着吃菜了,专门吃米饭,眼睛盯着吃得开开心心的小尼姑,这样他吃得稍微香一些,不知不觉一碗米饭见了底。
展怀春在家时每日练武,白日里也出去跟肖仁到各种地方厮混,一般都吃两碗米饭及大量菜肴的。今日虽胃口不大,依然觉得一碗米饭不够吃,便冷声问小尼姑,「不是让你多端点吗,怎麽就拿了一碗米饭?」
阿榆一直怕他问呢,闻言放下筷子,低头道:「我们都是一人一碗就够吃的,师祖不知施主饭量大,没有特意嘱咐,师姐就按老规矩做你的那份了。不过施主放心,回头我会去跟师祖提的。」
展怀春哼了声。
阿榆看看自己的碗,小声问道:「施主不嫌弃的话,我拨你些米饭吧?」
展怀春怎麽可能吃别人碗里的东西,瞪小尼姑一眼,起身去了里屋。
阿榆目送他进去,松了口气,自己开心地吃了起来。该做的她都做了,对方不领情,她也没办法。
吃完把东西送回去,明安正在刷锅,阿榆习惯地将自己端过来的碗筷都刷了。期间明安问她有没有问对方来历,阿榆摇头,明安也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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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你馒头掉了 上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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