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算知道此事危险,师傅还是愿意前往京都,而且说得那么从容轻淡,仿佛只是去外地游山玩水一般!
九年师徒情谊已经使他们成为了和亲人一样亲密的人。
「丫头,犯不着一副这样的神情!」南山隐叟摆了摆手:「说不定我治好皇上的病,龙颜大悦,赏赐千金,那我们济世堂不是更方便行事了?」
「嗯,师傅,肯定是这样的!」润璃挤出了一个笑容,和南山隐叟一起走了出去。
风雅楼是杭州着名的饭庄,它旁边是风景宜人的西湖,占据了极佳的地理位置,楼里布置得极为风雅,和一般的饭庄格局不同。一楼是大堂,只依着窗户摆了几张桌椅,中间堆出一个小台子,上面摆放着古琴琵琶等乐器,专门请了名满大周的乐师曹大家和薛秋娘等人来演奏,二楼和三楼全是雅座和包房,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廊里摆放着玉簪花一串红等时兴花卉,坐在风雅楼,推开窗户就见碧波粼粼的西湖,耳畔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音妙曲,眼前还有可圈可点的字画,全不似是在饭庄内,竟让人有置身琼林宴的感觉。
「此处果然甚妙。」苏润璋看着一泓湖水,心情愉悦。
「只是不知道璃儿妹妹的师傅是否会愿意去京城为皇上治病。」梁伯韬却在沉思着这个问题:「皇上病情不能久拖,我怕皇后娘娘会坐镇不住后宫。」
「你难道不相信你姑母的手段?」苏润璋拿起茶盅饮了口茶:「先安心品茶!连这客茶都是上好的龙井,风雅楼真是名不虚传。」
「我可没有你这般悠闲的心思!只有皇上病好了才能更好的控制局势。」梁伯韬蹙起一双浓眉,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显见得很焦躁:「如果璃儿妹妹的师傅不答应去,那我们请璃儿妹妹去京城如何?」
苏润璋放下了茶盅,眼睛盯着梁伯韬:「虞城,此事万万不可。」
「为何?」
「润璃妹妹的师傅和苏家无关,而润璃却是苏家三房的嫡女,此事孰重孰轻,我想你分得清楚。」苏润璋看着梁伯韬那迷茫的眼睛,步步紧逼:「我知道你还有别的心思,可是你自己也说过,你的亲事你自己不能做主,那你何苦去招惹润璃妹妹?」
「怎么又扯到我的亲事上面了?」梁伯韬脸上浮现出一点可疑的红润:「润璋,你现在说话很古怪!」
「但愿我没有多心。」苏润璋看着好友,叹了口气:「其实你只是一时的迷惑,你觉得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闺阁千金,所以你觉得好奇,回京以后,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把她忘记了。」
「瞧你说的,好像我……」
话音未落,就听到风雅楼的跑堂在敲门:「风雅楼三号的客人到了。」
门被拉开,门口站着一老一少,正是南山隐叟和润璃。
润璃朝着苏润璋和梁伯韬展颜一笑,随着南山隐叟走进了包房,店小二已经麻利的把客茶送了过来。
「风雅楼是个不错的饭庄,四堂兄,你说是不是?」润璃看着苏润璋在凝神看着挂在墙上的字画,露齿一笑:「这张行草我总看不全字儿。」
「那我怎么听说润璃妹妹学书法的时候最开始是练的行草?」
「那时候觉得行草让别人看不懂,似乎挺高深。后来发现我素常写的字儿都没人能看懂,所以就改练楷书了,只是李娘子说我习行楷比较符合我的性子,所以现在的字还是很跳脱。」润璃看了看那幅字,眼睛里满是羡慕:「听父亲说四堂兄的字是出了名的好,改日可否向润璋哥哥请教一二?」
苏润璋含笑看着她:「等三叔今年回京述职,润璃妹妹也会跟着回京都居住,到时候在一起了,自然有时间切磋。」
润璃偏了偏头:「这两天润璋哥哥可有空?」
「这倒不巧了,我和世子打算明天返京。」苏润璋看了看俏皮的堂妹,眼里也满是欣赏:「我和世子还有大事要请润璃妹妹的师傅帮忙呢!」
转头看了看梁伯韬,发现他正在走神,用手悄悄推了推,示意他说话。
从润璃走进来的那一刻起,梁伯韬就感觉到自己变得不自在起来,分明想看见她,但是真正见到她了,又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恍惚间却闻到少女的芬芳,依稀似下午自己抱着她纵马穿过杭州的街道时,那鼻子下若有若无的芳香。
感觉到苏润璋在推他,梁伯韬定了定神,对着南山隐叟一拱手:「老神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望老神医切勿见怪。」
南山隐叟笑着点头道:「可是为了皇上的病?」
「正是。」
「皇上是否经常左边头痛,伴有多梦或是失眠、心悸,如周遭声响过大,便会感觉忽忽欲狂?」
梁伯韬和苏润璋皆是一惊:「老神医所言极是。」
「听闻不久前济州发生流民□,数万饿殍在一自称天王之贼寇引领下冲入济州府衙,杀知府,开官仓,据山为王,皇上急怒攻心,因此昏迷数日,醒后精神不济,一直无法上朝,可是如此?」
梁伯韬蓦然一懔,眯了下眼睛看着对面须发皆白的老头,没想到这乡野之人对朝廷之事竟如此了解!他是在帮魏贵妃还是柳德妃办事?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见多识广?
看到梁伯韬全身的警戒和怀疑,南山隐叟呵呵一笑:「世子不必紧张,老朽一介乡野村夫,不值当世子如此重视!只是老朽自知你们必有一日会要来找老朽为皇上治病,所以也特地出去打听了下朝政之事。」
听得此话,梁伯韬方才略微放松了身子,但脸上仍有疑惑之色。
「老神医如何知道我们必会来找你呢?」
「因为世间本无南山隐叟这个人。」
「那为何皇上说当年是南山隐叟治好了他的病?」
「当时老朽无心入太医院为官,便向皇上请辞,托言云结庐杭州南山,不理世间杂事,想来是皇上自己给老朽想了这么一个名字,老朽自己却是不知的。」
「老神医你就是南山隐叟?」梁伯韬和苏润璋惊呼起来,看着面前须发皆白的南山隐叟:「难怪润璃妹妹医技近似乎神仙,原来竟得了老神医的真传!」
「世子和苏少爷过誉了,老朽只是悬壶济世,做自己的本分而已,当不得‘老神医’这三个字。」
「当得,当得,如何当不得?」梁伯韬满脸兴奋:「老神医,可否明日与我们一同返京为皇上治病?」
「太医院人才济济,何必老朽进京?」
热气腾腾的酒菜已经上来,南山隐叟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鲈鱼,慢慢品味:「唔,风雅楼这菜做得确实不错。璃儿,改天叫你那个黛青丫头来尝尝新出的菜,以后师傅就有口福享受这么美味的菜肴了。」
苏润璋见南山隐叟的全副精力仿佛已经转到饭菜上面,轻轻巧巧就回避了他们谈话的中心,赶紧想把话题拉到正题儿上面来:「老神医,您这般疼爱润璃妹妹,这是她的福气。」
「是啊,璃儿这丫头打小就跟着我学医,人聪明,又孝顺,我是心底里把她当孙女儿看的。」南山隐叟眯缝了眼睛,有滋有味的嚼着清蒸鲈鱼,顺便把一根鱼刺出来搁到旁边的碟子里:「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什么为了苍生社稷的大道理我也不想听,可总不能让你们把我的乖徒弟弄到皇宫那种污糟的地方去受罪,我就替丫头去走一趟,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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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香 卷六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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