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璃偏头看了看容氏,发现她除了脸色有些发黄,五官却是极精致的,也许这就是容氏家族的遗传,想那皇太后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生得极美的,否则怎么会得先皇宠幸?
「江陵容家的名声天下谁人不晓?容姐姐这么厚爱,竟然允许润璃以姓氏相称,那润璃就不恭了,容姐姐。」
突然心里一惊,润璃仔细的看了看高家大少奶奶,那淡紫的衣裳衬得她脸色显得更黄了些,因为背着阳光站着,竟然还有些微微的发黑。
「容姐姐,请把手伸出来,润璃替你诊脉。」
容氏一脸惊愕:「苏姑娘,昨儿可不是替我珍过脉了?」
润璃也不说话,只是把手搭在那容氏的手腕上,细细的诊过一回脉,眉头拧到了一起:「绒黄,速速回竹园把我那个平日出诊的箱子拿来。」
容氏看润璃神色,心下也是一惊:「苏姑娘,这又是为何?」
润璃在她耳边悄声说:「先进你院子再说,这园子里人多口杂,恐有那多事之人见了去告诉太太。」
容氏心里慌张,赶紧领着润璃进了梅园。
进了屋子容氏就遣散了丫鬟婆子,只留了两个心腹的丫鬟珍珠翡翠和自己的奶娘阮妈妈在内室。
「苏姑娘?」容氏眼神急切的看着润璃。
「今天早膳容姐姐用的是什么?」
「今天去给太太请安,太太留我在那用的早膳。」容氏蹙眉回忆着:「用了丁香粳米粥,鹅油金丝卷,水晶蟹壳黄,小菜是米醋伴黄瓜……嗯,还有一碗鲫鱼汤,太太说是今天奴才们清晨买来的,新鲜得很,清炖鲫鱼于身体大补。」
润璃听了心里明镜似的,没想到高太太看着一张粉团子脸,似乎是个宽厚的,但对自己所厌恶的人却那般能下得了手去!早膳里的食物与昨日她开的方子上一些药材相克,虽说不能直接致人死地,但于身体有亏,特别是服用郁金时不可多食丁香,否则伤肾,肾乃生命之源,损伤了可不是小事!
「容姐姐,你这早膳里,鲫鱼与厚朴相克,丁香与郁金相克,米醋与茯苓相克,昨日我写给你的方子可有外人看过?为何今日早膳就全是一些和我方子里药材相克的物事?幸而服药时间不长,否则还真真难治了。」
容氏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回忆着今天早上在前堂向太太请安,她脸上一脸的笑容,很亲热的说:「好孩子,难为你每天这么早都来给我请安,今日且陪我用早膳罢!」
当时自己受宠若惊的坐了下来,看着太太身边的菱角用小勺从小锅里盛出两碗丁香粳米粥,两碗清炖鲫鱼,那些糕点吃食都是一个笼子里取出来的,自己也想着可以放心食用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是着了婆婆的道!
「那我现在……」
「并无大碍,我那药箱里便有清毒的药物,只是容姐姐倒是该想想,解了毒以后该怎么办?」
说罢提起笔来,润璃写了一张方子交给阮妈妈:「妈妈可得收仔细了,休得再叫人看了去,上面是容姐姐服药期间不能吃的东西,看了以后便烧掉罢,以后行事都细心些!」
阮妈妈含泪接过方子,抹了抹眼睛:「老奴省得!」
「哎呀呀,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屋子外面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屋内几个人听了脸色俱是一变,阮妈妈更是手脚伶俐得不像一个中年妇人,润璃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她就早已飞身出去,不过一息的功夫,她手中就拎了个小丫鬟进来,身后还跟着拿着药箱的嫣红和容氏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玉石。
「还是少奶奶料事如神!」玉石走进来,一脸灿烂的笑:「故意留我在外面抓那听墙角的,果然给抓到了!」
润璃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粉交给翡翠:「你赶紧去清水冲了来给你家少奶奶喝了。」
那容氏现在倒也镇定了,眼皮也不抬的对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说:「千红,你是外面院子做洒扫的丫鬟,进到我院子里面来做什么呢?」
那千红眼神躲闪,口里一味只喊着「冤枉」,只说自己是来内院看看有没有要打扫的地方,并不是来听墙角的。
「少奶奶,我看你不用和她客气,待老奴好好审上一审,保管她说实话!」阮妈妈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润璃看了心里也是发憷,没想到这阮妈妈却是从大理寺出身的,对审案之事如此热衷。
那小丫鬟看着阮妈妈那阴笑着的脸,直打哆嗦:「我真的只是……」
阮妈妈没等她说话就对着玉石和珍珠说:「把她拖到后面院子去,我倒想看看她要熬多久才能说实话!」
看到润璃望着阮妈妈的背影,一副惊愕的神色,容氏淡淡的笑着说:「苏姑娘,倒让你见笑了,我那阮妈妈的父亲是个武艺精湛的,传了几手功夫给她,虽说不能成为武林大家,倒也足够让那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奴才开口说真话了。」
这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院传来一声惨叫,听得润璃和嫣红绒黄都猛然惊悚起来。
「我说,我说……」那丫鬟凄厉的声音传进了屋子里诸人的耳朵。
——这就招供了?
润璃皱眉,这个做内奸的丫鬟,实在太没有职业操守了!
就见阮妈妈拎着那小丫鬟进来,一把掼到地上,怒喝一声:「你还不说?」
那小丫鬟看上去外表倒无大碍,但却皱了一张脸,五官都挤到了一块,仿佛异常痛苦:「是太太叫我看着大少奶奶屋子里的动静的,说无论什么都要去报给她听……」她歇了歇:「而且,我也不是为首的,大少奶奶,千莺才是太太的心腹呢,太太每个月都会给她老子娘多发二两银子,就是因为千莺在这里起作用的缘故。」
千莺?昨天不就是她和阮妈妈一起去抓药的?容氏眉头一皱:「你说的可是实话?我怎么能相信你?」
「大少奶奶要是不相信也就算了,奴婢本来就不想给太太做这等事情,提心吊胆不说,更要紧的是如果伤天害理,日后会有报应的!奴婢的哥哥上个月已经死在外头了,奴婢也没什么牵挂了……」说到这里,那个叫千红的小丫鬟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润璃和嫣红何曾看过这种场面?心里皆是一阵隐恻。
容氏看了看润璃的脸色,对阮妈妈说:「你且解了她的穴道,别惊了贵客!」
阮妈妈应了一声,上前在千红身上指了两下,那千红这才瘫倒在地,也不说话了,只是一味的喘着粗气。
「妈妈好厉害!葱翠想跟着妈妈学这门子功夫!」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润璃转脸一看,由容氏的丫鬟领着走了进来的,不是葱翠和黛青又是谁?
「真是没得规矩,在外做客又不是苏府,哪容得你大呼小叫?还不给大少奶奶请安?」润璃看着葱翠瞪得圆圆的眼睛,佯装生气的呵斥她。
「罢罢罢,何必如此见外!」容氏接过翡翠手里的药汤,一口饮了个干净:「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苏姑娘的丫鬟都随了你,一个个这么聪明伶俐!」
「什么聪明伶俐呢,就会一张嘴胡说,到处给我惹麻烦!」润璃看了看葱翠:「不是叫你们呆在竹园,自己弄点午饭?」
「奴婢们给大少奶奶请安!」葱翠向容氏打了个千儿,站起来又说上了:「姑娘,你有地方吃香的喝辣的,就把葱翠和黛青给忘了?你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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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香 卷二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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