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谁又不知曹大家和谢秋娘!一个曾是教坊司的左司乐,一个是教坊司里弹琵琶的个中翘楚,想要不知道都难啊!」许允炆哈哈一笑:「不想一个小小的风雅楼,竟然也能有这么大的排场,请得动薛秋娘这位曾经名动京都的乐师!」
跟在后面的润璃听得他们谈论甚欢,心中却在暗自揣测这位许公子的身份。能那么轻易的说出曹大家和谢秋娘的出身,对宫里的教坊司也不陌生,想来定是京都的豪门世家,或者就是皇室宗亲?今天那伙黑衣人对他痛下杀手,看来他是有极厉害的对头,那自己该不该和他合伙在京都开济世堂呢?
走进八号包间,早有小厮沏来上好的龙井茶,打了个千儿就退了出去。
「三小姐,在下想和你细谈关于在京都开设济世堂之事。」甫一入座,许允炆就直入主题。
「姑娘,你可得仔细想想。」吴妈妈抄着手儿站在润璃身后,心里一阵发秫:「这位许公子,不是老奴多嘴,这都还没和你一起开这个济世堂呢,就惹来这样儿的祸事,要是真开了,我们家姑娘的安全你可能保证?」
吴妈妈看了看稳稳坐在软椅里的润璃,忍不住眼泪珠子滚落了下来:「我家姑娘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长得伶俐,性子一等一的温和,心眼儿谁不说好?她可是我们苏家心尖尖上的宝贝,谁都想看着她好好的,可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把性命给搭进去,许公子你还是找别人吧。」
润璃听了不免也有些感慨,伸出手拍了拍吴妈妈的手背:「妈妈且不用这么着急。」
吴妈妈拿出手帕子擦着眼睛,声音哽咽的说:「我不着急,姑娘你得自己好好儿想清楚,可千万不能出事儿。」
润璃抬起头来朝吴妈妈一笑:「妈妈放心罢,难道我还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是回府后切勿和太太提起今天这桩事,免得她挂心,又好几天不能睡安稳觉。」
「老奴省得。」吴妈妈擦干了眼泪,闭了嘴巴站在润璃身后,只是拿了一双眼睛很愤懑的看着对面的许允炆。
「许公子,你也听到我家妈妈说的了,这也是我现在心下所担忧的。」润璃顿了顿,又继续说:「虽然我有悬壶济世之志,可拿自己的命去救,究竟不是我想做的事情,若是在京都开办个济世堂竟有这般危险,恕我不能考虑许公子的提议。」
许允炆眉头一皱,这位苏三小姐说的倒也有道理,可他现在却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以及那些人追杀他的真正缘由,又该如何开口?
「三小姐,今日之祸事绝不是因为开办济世堂而引来的。」站在他身后的玄黄开口了:「你尽管放心就是了,不会因为济世堂连累到苏家。」
「哦?那今日的黑衣人是你们许家仇敌派来的?或者是你们家的内斗?」润璃心中暗自揣测,像许公子这般学识气度,这般举止穿着,应该也是一个大家族的子弟,世仇或者内宅之斗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这种实打实的饮血兵刃还是太猛烈了些。
「三小姐猜测不假。」许允炆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我们许家的内宅之斗确实是厉害了些,却叫三小姐见笑了。」
「原来如此。」润璃点点头,表示了解:「那我们先把你们家宅斗放到一旁,来说说济世堂的开办事宜罢。我有下面几点建议,不知许公子可愿一听?」
「三小姐请说。」
「这开药房第一要紧的是选址,我倒不建议到闹市中心开办,因为济世堂主要是对于那些看不起病的穷苦百姓开办,故我提议在京都贫民聚集的地方开办,这样既可以节约房租,又能方便病患就诊。」
「这个提议甚妙。」许公子一拍手赞道:「三小姐可还有其余提议?」
「你这京都的济世堂需自己去聘坐堂大夫,伙计,我只是出点主意罢了,最多还能给你推介几个好大夫。」
「三小姐自己不就是神医吗?何须再推荐?」许公子含笑看着苏润璃:「三小姐推介旁人,未免有点矫情罢?」
「许公子,我乃一闺阁女子,本不能抛头露面,只是怜惜着这世人受苦受难,遂破了规矩出来给人诊病,可毕竟不能日日出门,只是碰到疑难时方才出手,所以许公子必定得请几个好的坐堂大夫才是。」
「好的大夫……」许公子沉吟片刻,手指敲了敲桌面:「只能回京慢慢寻访了。」
「姑娘,你师傅现在不是在京都给皇上看病吗?他都不算好大夫,谁还能算?」葱翠最终按捺不住,声音清清脆脆如山间溪水叮咚作响:「姑娘的师傅素来是个心善之人,要不是也不会在济世堂呆那么久,若许公子去请他坐堂,他定是愿意的!」
「葱翠你这小蹄子又多嘴多舌了,姑娘自有主张,何必你来多嘴!」吴妈妈不满意的瞥了下葱翠,自己还想着叫姑娘怎么快点和这个许公子脱身呢,这下倒好,葱翠抖出了姑娘的师傅,那还不是把姑娘给搭进去了?
「妈妈……」葱翠娇嗔的看了吴妈妈一眼:「我们家姑娘不总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而且灵隐寺济世大师也说过,姑娘必须行善积福,否则恐有……」
突然她想到了后面是句不吉利的话,伸手捂住了嘴。
「呸呸呸,瞧你说什么!」吴妈妈啐了她一口:「还不赶紧闭上嘴儿不说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葱翠的脸涨得通红,垂手站在吴妈妈身边,也不再回嘴。
「妈妈,你就别说葱翠了,她也是为我在打算不是?」润璃无奈的摇了摇头。
济世大师曾说过,她今生必须学医,而且要为人治病来给自己积福,否则按照自己的命格来说,乃早夭之像,若不行善积福,恐命远多舛,寿之不长。
「许公子,我师傅现在就在京都,他住在武靖侯府上,你可以拿我的信去找他,我师傅是一个心地纯善之人,他必定会答应你。」
「甚好。」虽然对润璃的丫鬟婆子们的对话不是很了解其中缘由,但听到润璃愿意帮忙,许允炆还是大喜,吩咐身边的玄黄:「去问掌柜的取笔墨来。」
「何必如此着急?」润璃看着许允炆的举止,甚是惊诧:「今晚我回家修书一封,明日帮你送过来罢。」
「事情有变,在下准备即刻回京,带累三小姐了。」
看着许允炆略带焦虑的神色,润璃觉得他可能是有要事必须回京处理,也不再坚持。
小二把笔墨纸张送了上来。
许允炆一看那些用具就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好」。
上好的徽墨,端砚,松花笺!
莫非这个风雅楼记账都是用这种高级的笔墨不成?
看到他盯着文房四宝失神的样子,润璃莞尔一笑:「风雅楼不时有文人题诗作画,故备得好笔墨,许公子若有闲情,可去风雅楼走廊里看看那些诗词歌赋,倒也有不少写得极妙的。」
许允炆摆摆手:「不必了,还请三小姐写信给贵师傅罢。」
其实他也见过给父皇治病的那个南山隐叟,老头儿须眉皆白,端的就长成一副老神医的模样,和他说过几句话,觉得倒也不是个俗人。只是自己贸贸然去请他也不太好,南山隐叟一直对宫闱之争很小心,就是给父皇治病期间都是住在武靖侯府,根本不愿意和宫廷有任何关系,而且治病之前还和父皇母后提出要求,病愈以后他绝不进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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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香 卷二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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