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极好的。」润璃也不做推辞:「葱翠,记下他的名字,等会叫长贵送去知府衙门,叫他们安排好。」
「师傅,我们去里间,我有话要问你。」润璃站了起来,挽住那个全神贯注查看着叶子的老头:「走吧走吧!」
「什么事情,丫头?」到了里间,老头不再是嬉皮笑脸的表情,望着润璃点点头:「徒弟,你越发长进了!」
「师傅,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要是那个小男孩身上没有莽草的叶子,徒弟也会要想很长时间才敢推测下药啊!很多毒看上去相似,其实都有细微区别,这农家夫妇又怎么能讲得清楚?只不过这孩子命不该绝,身上竟然还有莽草叶子,让我一眼就看出病因,师傅要是看见莽草叶子,难道还不知道怎么治?」
「那也是你心细如发才行啊!」老头笑得一脸舒畅:「果然是后生可畏!莽草毒性古书上虽早有记载,但草本却无图样,师傅也不得而知了。」
《本草纲目》上有呢。可是,这个时空,李时珍还没有出生……
「师傅,你认识一个叫南山隐叟的前辈吗?」
润璃的话刚出口,就见师傅猛的跳了起来:「谁叫你来问南山隐叟?」
「我堂兄和京城武靖侯世子昨日来我家,他们是来寻找一个叫南山隐叟的名士……」
「隐叟,我难道很隐?我分明每天在大街上走的!」
润璃瞪大了眼睛——师傅就是南山隐叟?她只知道他姓钟,当时在灵隐寺的后生结庐而居,由于济世大师的指点,她拜了他做师傅,可是他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南山隐叟!
「师傅……你没有弄错吧……」润璃小心翼翼的吞了口唾沫:「你就是那个南山隐叟?」
「十多年前我救了一个大人物,怕被他弄到那个吃人不见骨头的地方去当医生,我就告诉他我是隐居之人,结庐杭州南山之畔,不理世间浑浊之事,谁知道他竟然给我取个这样的名字!徒弟,你说说看,师傅到底隐不隐?」
「不隐,一点也不隐!」润璃忍着笑看着面前的师傅:「那您要不要我告诉堂兄,说南山隐叟就是您呢?」
「不用不用,丫头,一点都不用了!」南山隐叟双手一阵乱摇:「武靖侯世子来找我,肯定是皇上又病了!十多年前我给诊治的就是皇上,他犯的是头风,我暂时用针灸帮他压制住了,可要真正能断根,那得用华佗的方法才行!」
「头风?华佗的方法?」润璃沉吟,看来应该是皇上头中有肿瘤压迫神经?开颅摘除肿瘤可能是最后的方法,但这个时空,谁又敢这么做?大部分医生不过都是像师傅一样,针灸辅之以化肿去淤的药物缓解病情而已。
「皇上心思重,想的事情太多,头风复发是必然的,此次他病情定然比上次要深,就算是医治好了也是治标不治本,到时候把我留到太医院做了御医,老命随时就不保了,不如继续在杭州城里行医治病!」
「师傅所言极是,那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你拿什么来谢我?」
南山隐叟看了看歪着头盯着他,俏皮可爱的徒弟,无奈的摇摇头:「我把最近研制出来的药方教你罢!」
「你是我师傅,这些你迟早要教我的!」
「……」南山隐叟摸了摸头:「要不是给你几颗救命的药丸?」
「润璃在此谢过师傅了!」深深拜下,掩去嘴角得意的笑容:师傅说的救命药丸可是珍贵呢,自己没功夫,也没办法天南海北到处跑,四处搜集那些珍贵药材来炼制,就这么轻轻巧巧得了几丸,真是好福利啊!
春日的杭州府大堤一片明媚,太阳已经出来了,氤氲的雾气早已散净,河堤两旁的垂柳经过昨晚的细雨冲洗,在阳光的映射下绿油油的发亮,树底有不知名的野花在悄悄绽放,随着微风摇曳,很有惹人怜爱的意味。
这时,河堤上走着两个年轻公子,身后有仆从牵着马随侍。
不错,这两位年轻公子就是梁伯韬和苏润璋。
「润璋,你这位堂妹真是出人意表啊。」梁伯韬还是一袭白衫,只不过不是蜀锦袍子,已经换成了杭州府时下最时新的抽纱绣,在素净的白色下,隐隐有着山水的纹路:「她竟然会武功?还带着丫鬟在院子里修习?不知道暗云暗雨还会送来什么令我惊奇的消息呢?」
「我三叔父肯定是不会武功的,昨晚也不见叔叔提起她会武功,这么说来,我这堂妹确实有点意思!」苏润璋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奇。
身后跟随着的长安长宁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那是武功吗?那是三姑娘教大家的太极!三姑娘说了,练习了这个太极能强身健体,避免生病!连这都不知道,还在说三姑娘出人意表什么的……唉,原来京城来的人也这么无知啊!
根本不知道身后的仆从正在腹诽他们,梁伯韬和苏润璋欣赏着满眼春光,悠悠然的在大堤上散步:「出来前听父亲说你叔父为政颇有手段,治下有方,今日看来果然不错。」
「何以见得?」
「你且看这大堤,修得如此坚固,维护也得当,那下面的河道疏通……」他顿住了话头,看了看河堤下面隐隐绰绰的一群人:「现在不正是春耕时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外面疏通河道?」
「是啊,这个时候正是农忙时节,怎么会有这么多民工在这里?」苏润璋也讶异了:「虞城,我们且去看看!难道是三叔为了政绩竟不顾小民生存之计?」
那确实是一群民工,大家都在认认真真的干着活,脸上都是愉悦的笑容。
梁伯韬大为惊讶,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哪个服劳役的人脸上会是这样愉悦的表情——难道苏知府竟然有什么高招?
「润璋,你说这是什么缘故?」梁伯韬站在离那群民工不远的地方,很是纳闷:「要说是苏知府强迫他们在农忙时节来服劳役,可那些人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这万万说不通啊!而且,旁边连知府衙门的官差都没有,难道就不怕这些人消极怠工?」
苏润璋四处打量了下,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在河堤上和牵着马的长随站在一起的长安长宁:「去问问他们?」
梁伯韬摇了摇头:「不妥,我们还是去问问这些民工罢。」
「请问这位大叔,你们可是为杭州府服役?」
被问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年纪大约四十左右,脸上已是饱经岁月的风霜侵蚀,身上的衣服虽然齐整,但还是有几个补丁,显示了家境的贫寒。
「是的。」
「可是现在正是农忙时节,你们怎么有时间出来服役?家中田地荒废如何是好?」梁伯韬看着中年汉子一脸安闲,并没有愁苦的神情,实在不解。
「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旁边一个汉子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看了看梁伯韬:「家里的农活挤着时间做完就是,可这里的活却不能耽误了。」
「嘿嘿,是啊是啊。」被问到的那个中年汉子搓了搓手:「这位公子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那我就继续干活去了。」
「你们都是心甘情愿来干活的?」梁伯韬心里有如被猫挠了一般,很想知道这个答案。自古民众就对各种各样的劳役徭役持反对态度,甚至还经常有逃跑以避免服役的事件发生,可是这里却透着古怪,人人安心服役,而且把服役看做头一份的要紧事!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国色医香 卷一 第九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