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小娇女 上 第十九章

  就素素这个举动,虞仲跟荆副将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这小子,装肚子疼丢暗器也太机灵了吧?
  柳都尉被拿下的时候明显有些不服气,理直气壮的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虞柏舟解释说:「他说的是大宛语,意思是‘誓死效忠’大宛。」
  听他这么一解释,虞柏舟的形象在虞仲心中又高大了一层,他赞许的看了眼儿子,扭过头跟荆副将对视一眼,一脸骄傲:瞧,他儿子还会大宛语呢!真是厉害啊!这叫什么,这叫虎父无犬子!
  荆副将可是读懂了大将军的眼神儿。
  他抬手扶额:呵呵,又来了……这大将军真是一天不在他面前卖弄儿子,就浑身不痛快啊!
  然而素素的肚子疼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疼,小腹是撕裂般的疼。虞柏舟察觉到不对,忙扶她起来,低声问她:「素素,哪里不舒服?」
  他扶着素素起来的时候,看见素素身后臀位置有一大片血渍,加上她脸色惨白,浑身无力,吓得虞柏舟抱着她撕心裂肺大嚎,「军医!军医!」
  虞仲正在给底下的人交代柳都尉的事情,听见儿子的嚎叫声,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见儿子抱着那个白嫩嫩的小兄弟,那姿势……
  他的脸一黑,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虞柏舟那么一叫,正给吱吱上药的老军医吓得手一抖,又把吱吱伤口戳流了血。老军医抱歉的看着吱吱,心道「罪过罪过」,他可真害怕吱吱拿铁爪挠死他。
  老军医忙替吱吱包扎好,拿着药包跑过来给素素把脉。他将指腹搭在素素的手腕上,蹙眉询问了一下素素的症状,行医多年的他顿时慌了神。
  他在军中行医多年,素素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次见。素素这脉怎么探,怎么都像女子初来葵水时的病痛之症。老军医迟疑的看了眼素素,见素素骨腕纤细,双颊虽被烈日晒褪了一层皮,但喉口以下的肌肤却是白腻细嫩,细长峨眉,五官又生的小巧,怎么瞧都像是个丫头。
  老军医又探了探素素的脉,确定自己没断错,他蹙眉看着虞柏舟,又撇过头看了眼大将军,低声对柏舟说:「她这情况是因饮食休息不当所致,无甚大碍,你将她背去我营帐,我给她扎几针,开几副药吃了就没事了。」
  虞柏舟嗯了一声,将素素打横抱了起来;他横抱素素的动作被虞大将军跟荆副将看在眼中,让二人都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
  哪里有男人打横抱着男人的,这姿势,未免也忒奇怪了点。
  素素被柏舟抱在怀里,她扯了扯虞柏舟的衣襟,问他:「吱吱跟小白狼们怎么办?」
  她的声音细软,听得虞仲跟荆副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虞仲打了个哆嗦,镇定思绪道:「他既不是凶手,又是我们不对在先,自然得先给他治伤,他擅闯军营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虞仲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素素,他见素素跟女娃娃一般缩在儿子怀里,一颗心急躁的想将素素给一把拽下来;甚至突发奇想,想自己跳到儿子怀里去……
  不过想归想,素素到底是立了军功,救了他一命,况且人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当素素是个被家里娇惯坏的小公子。
  虞仲让荆副将负责安顿吱吱跟几只小白狼,又允了素素提前旬休三日,且吩咐人给素素供三日伙食。
  待事情安排妥当,虞柏舟就抱着素素跟着老军医去了营帐。
  进了老军医的营帐后,他将素素放在老军医的军塌上,素素仍疼得直不起腰。这会素素蜷缩在榻上,恨不得一头撞死。她感觉腹部被针扎似得,疼得大汗漓淋,在军塌上翻来覆去的滚。
  疼痛难忍之余,她抓住柏舟的袖子,虚弱道:「柏舟……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是不是中毒了?」
  虞柏舟见她疼得厉害,心里也跟着滴血,他抓住素素白嫩的小手,安慰她:「军医说你没事,你就没事,别多想。」他撇过头看了眼老军医,只见老军医鬼鬼祟祟的打量了一番营帐外。
  老军医见营帐外无人,这才吸了口气,小心翼翼放下营帐的遮幔,取了针走到塌前。他在素素的三阴交、足三里等穴位扎了几针。
  让素素意外的是,被老军医这么一扎,她的腹疼感立马止住了。
  素素在感叹老军医针法如神的同时,还不忘问:「大爷,我是不是中毒了?」
  「……」老军医收针的时候手上微顿,轻咳了一声,还是头一次有人叫他「大爷」。他将金针收好,目光在柏舟跟素素两人身上流连片刻,说道:「女子从军在大齐可是史无前例,你们胆子倒也大。」
  老军医这么一开口,柏舟毫不犹豫给老军医跪下,他的意图已经相当明显。
  柏舟只静默的跪着,并未开口说话,老军医坐在凳子上摆摆手道:「行了,起来吧。我若是想拆穿你们,还等现在么?」
  他捋着自己鼻下的两撇胡子,看了眼素素说道:「你这女娃身手倒是不赖,留在军中前途无量。小姑娘无甚大碍,就是来葵水了。」
  「葵水?」素素顿了一下,「葵水是什么?」
  虞柏舟也一脸茫然的看着老军医,恭敬道:「求前辈赐教。」
  老军医被两人的无知给噎的说不出话,他也不知如何解释。他转身去箱子里找了本医术,抚去上面儿的灰尘,递给虞柏舟:「这本书有关于葵水的解释,你拿去好好看看。」
  虞柏舟一本正经的接过医术,翻开第一页便红了脸。偏偏素素也将脑袋凑过来跟他一起看,素素看着上面文绉绉的语句,登时没了兴趣。
  她想:柏舟懂就好了,她不需要懂太多。
  就这样,柏舟花费了近一个时辰,在老军医的营帐里看完了那本医术。看完后,他自然而然担任起了素素娘的工作,给素素解释了一遍什么是葵水。
  虞柏舟一讲完,整张脸红透了。
  素素倒是不拘小节,扯着他的胳膊说:「这有什么?反正我以后也是要嫁你的,这些事情你不是迟早要知道吗?」
  老军医坐在膏油烛下缝缝补补,他觑了眼这对儿小年轻,竟有些哭笑不得。
  之后柏舟又问老军医要了一些布,在老军医的指点下缝成一个长条,也就是俗称的「月经带」。缝制成长条后,柏舟又去伙头营找了些草木灰塞进去,再一次缝好。他做好这一切,红着脸对着素素比划了一下,示意素素去茅房穿上这东西。
  素素不笨,大抵明白了柏舟的意思,她拿着装满草木灰的月经带缓慢朝茅厕走去。由于身下膈了一层东西,素素觉得浑身不自在,走路时总觉的那东西要掉出来,一点儿也不敢大着步子走。
  等她回去的时候,柏舟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
  虞柏舟等素素换下脏衣服,将她的脏衣服一一收进木盆。因素素来了月事,不宜沾冷水,这清洗脏衣服的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虞柏舟在营帐外洗完衣服已是丑时,洗完衣服他是出了一身的汗,他累的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头顶璀璨的星河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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