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你留下看顾八少爷,别让他睡醒后找不到人急了,我们上完香就回来,让他别乱跑。」以免得到时候又找不到人,耽误了回程,一入夜城门就关上了,他们就得在马车上待一夜。
「是的,七小姐。」冬麦福身,走进内室替八少爷打扇,七月的天气让人热出一身汗。
「娘,我们到前殿吧,早一点拜完菩萨早一点回府,这天热得慌,府里有冰消暑。」汗一直流,真不舒服。
这天热得不寻常,天有异象必有变动,难怪九月的秋天下起雨,还连下了十来天,接着又是大雪漫天。
「夫人会给我们冰吗?」刚闹了一场,恐怕她正堵着心,想办法要刁难他们娘仨。
「她不给我们就自己买,还有,要有底气,在气势上别落了下风,她是大夫人,你是二夫人,你们可是平起平坐的。」想从简氏手中夺走中馈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能让她不痛快。
入了正殿,十八罗汉分立两侧,眉心一点红的佛祖正坐史央,佛祖两边是随侍在侧的各路神明。
木氏将香点燃递给女儿,单青琬拜了三下将香插进香炉,之后又顶礼膜拜,而后挽起娘亲的手往后方的禅房走去。
「呿!说什么大话,还自己买,娘手里的银子只剩几千两,得省着点用,别养成大手大脚的毛病。」她就是被哥哥们惯坏了,不晓得银子的好用,才会被大夫人拿走嫁妆银子,反倒苦了两个孩子。
「娘,那两间铺子我租岀去了,一年一千两百两的租金,两年是两千四百两,我们有得是银子。」不用看大夫人的脸色,为了几两银子斤斤计较,日子过得辛苦。
「哎呀!我家青琬真能干,一下子就来钱了。」她一共有十二间陪嫁铺子,才要回两间铺子就有一千多两的租金,若是全要回来不就有一、两万两的入账,她可得盘算盘算怎么买些首饰为女儿妆扮。
木氏还是想得太天真了,剩下的铺子简氏之所以不还,主要是她已安插上自己人做起生意,可她的人不见得会做生意,有赚有赔,因此一年能收个七、八千两已是高利了。
对底子已经烂空的武平侯府而言,这笔银子不无小补,所以她让人经营,从中获私,中饱私囊。
「娘,过几天我还会到庄子走走,看看他们的出息,我怀疑有人动了手脚,一千多亩的土地怎会只有几百两的收益,光是一年二季的粮食就不只这个数,咱们还有冬麦、玉米的出产,还有牲畜,这些全未往上报。」上头不查,下面的人就装聋作哑的全昧了。
「别太为难人家,也许人家也有难处。」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人为善。
「娘,我知道了,不作恶的人我便睁一只眼闭一眼的算了,不过这几个月会有点乱,你尽量别出院子,大夫人问什么你都推说不知道,别让她把你当枪使。」
十月一过就要开始乱了,一直乱到明年的七、八月,大约一年,到时候她会让单家来求她娘,简氏的好日子不多了。
「娘该知道什么吗?」这丫头瞒了她不少事,伤了头后反而更古灵精怪,性子也硬气了点。
也许是出了事才想改变,免得一直受人欺凌。
单青琬心里暗笑,娘的确什么都不晓得,而且娘太容易心软了,人家一来就什么都答应。「娘,女儿提醒你一句,府里很快就要没银子了,你一定要把你的私房藏好,那是给阿溯读书用的,不能给人,否则阿溯就废了。」
「不是有你舅舅的十万两……」看见女儿嘴角若隐若现的浅笑,木氏懵了,这个女儿她越看越不明白。
「我先借用了。」凭什么木家的银子要给单家人用。
「什么?」木氏大惊。
「娘,冷静,别一副好像我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舅舅的银子本来就是给我们的,为什么要喂养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拿着咱们的银子还鄙视咱们出身不正。」商人也是一种行业,至少自食其力,而非等人喂食的蛀虫。
「你把银子拿去干什么?那不是一笔小钱呀!」这孩子胡涂了,少了这笔银子,府里会过不下去的。
木氏心里慌得没有头绪,想责备女儿自作主张,又硬不起心,她的所做所为是为了他们母子三人好,可她也担心府中的人会怪罪,到时吃亏的还是他们。
「娘,你放心,不是坏事,我只是拿回我们该有的,若要落实你平妻的名分就要坚持到底,我们暂时唬住了平日张狂至极的大夫人,但一日未载入家谱,给祖宗上过香,你都不算是平妻。」若非还有阿溯,她一个姑娘家被除籍也无妨,即便嫁个屠夫也好过镇囯公府的简英。
简英是镇国公的次子,三姊的丈夫,也是她重生前的夫婿,为人无所做为,在女色上很是不堪,喜幼女,好淫逸,贪享受,在老国公的余荫下只混个从七品的武骑尉,还常常不应卯的在脂粉堆里混。
「大夫人真能忍下这口气?」木氏还是觉得有些不可能。
单青琬目光柔和却坚定。「娘,四哥尚未成亲呢!」
过个两年也要迎新妇了,今年十九的长兄十六就娶妻了,如今白胖的小侄子也两岁了。
「什么意思?」木氏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意思是她还得求着咱们,二哥的婚事没有着落,吊在那儿不上不下的,四哥年岁到了,难道不用挑人?若少了象样的聘礼,人家闺女肯嫁吗?」大夫人缺的是银子。
之前奢华惯了,老觉得有花不完的银子,吃要精致,衣服的料子要最上等的云锦、丝绸、软烟罗,用的要独一无二,不与人重复,出手阔绰,光是三姊出嫁,就带走大夫人手中大半的家底。
单青华嫁人不过是一年前的事,所以简氏手上并无太多私房,她等着每年十月木家从江南送银子来,那时她手头就宽松了,可以开始为儿子相看人家。
为什么是十月送银呢?
因为九月秋收,收了粮,卖了得银,在年底前送礼才能过个好年,不然哪来的名目给银子。
木氏原本讶异的神情也渐渐平静下来,有些明了女儿的用意了。「你是说大夫人若没有银子,就会来向我们开口,而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和她谈条件?」
到时大夫人再怎么不可一世也要妥协,正视她是平妻的事实,不然一个妾室凭啥拿银子贴补公中。
「娘,不要大夫人一板起脸你就怯弱了,我们有得是底气和她抗冲,你这些年隐忍着任由她耍威风,她早就不拿你当人看了,这种低人一等的日子还要过下去吗?」娘不先拿出态度来,她再多的筹谋也是徒劳无功。
「我……」她就是怕呀!大夫人积威已久,没脾气的她早已习惯大夫人鼻孔朝天的作派。
除了地位不如人,银子被拿走,夫妻不同心外,木氏倒没受过什么苦,照样有吃有喝,顶多听几句酸言酸语。
其实她是个不喜欢变动的人,得过且过,要不然也不会在简氏的淫威下忍气吞声,她不像重生的女儿得知接下来几年会发生的事,因此显得被动、犹豫不决,没有与人一争的魄力,她只想平静过日,啥纷争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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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咱俩慢慢撩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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