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姊姊伤到头的时候,他们一直嘲笑姊姊太笨了,居然用蠢脑袋去撞石头,死了也是蠢死。」姊姊那时候流了好多血,地上的泥都被血染红了,他们还笑得出来,真是太可恶了!
「所以你和他们打架了?」单青琬摸摸他额头上的一条疤,很细、很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单长溯忽然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往车壁一缩。「什……什么打架,我才不做那种事!」
「溯儿,你真的跟人家动手了吗?」木氏心疼的摸摸儿子的脸,就怕他被人打伤了,有了暗伤不敢说。
「没有,没有,姊姊什么也没看见,我这是不小心绊到脚跌了一跤。」他赶紧否认,却克制不住眼神慌乱的四下飘移。
「没有就没有,我和娘还会逼着你说是不成?不过挨了打也不能闷着不说,万一伤着了怎么办?」单长琬察看他的小手小脚,确定无伤才安心。
「我知道了,姊,我以后不会了。」被打很痛,他不想打人也不要挨疼,可是别人老喜欢欺负他。
「阿溯,过阵子姊姊给你找个小厮,再找人教你习武。」他的身子骨太差了,要锻链锻链。
「我可以学武功?真的吗?!」单长溯喜出望外,有模有样的挥动小臂膀,好似一夕之间成了武林高手。
「小心点,马车内地方小,一不留神就会弄伤了自己。」单青琬往弟弟后脑杓轻轻拍了一下,要他安分点。
「不会的,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我会护着娘和姊姊。」他有些奶声奶气的说着,一脸稚气。
「还不够大,你要多吃饭,多读书,明辨事理,日后做个有用的人,不可当个仗势欺人的纨裤。」想到弟弟前世一事无成,只晓得逞凶斗狠,她心里不免忧虑。
小孩子都不喜欢听大道理,单长溯也一样,马上眉头打结,掀开车帘子往外一瞧,岔开话题道:「啊!姊姊,那是什么人,穿着一身红衣袍,腰上还别了一把刀。」
「什么红衣袍……」单青琬不太在意的瞄了一眼,随即面色大变的将幼弟往回拉,迅速放下车帘子,小手飞快捂住他的嘴巴。
见状,木氏也跟着紧张起来,想问又不敢开口。
又过了好一会儿,哒哒的马蹄声越过马车而去,逐渐弱了下来,单青琬这才敢小口喘气。
「怎么了?」木氏也吐出了长长一口气,赶紧问道。
「是锦衣卫。」单青琬小声的回答。
木氏一惊。「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不清楚,也许是捉人。」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哪个不碰上,偏让他们遇上了。
「姊,什么是锦衣卫?他们身上的衣服真好看。」红色的很喜气,上头还绣着飞鱼纹,十分威风。
「那叫飞鱼服,腰上的刀为绣春刀,他们执掌刑狱,巡查追捕,不管有罪无罪,进了诏狱很少有人活着出来,是相当可怕的酷吏,即使出得来,也会刷掉一层皮,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受罪。」没人得罪得起。
单长溯惊得白了脸。「姊姊,我怕……」
「以后遇到他们就闪远一点,不然脑袋就没了。」单青琬叮咛道。
单长溯往姊姊一靠,正要点点头,忽然马车外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冷哼声,在日正当中时分带来诡异的阵阵寒意——
「他的脑袋太轻,本指挥使瞧了不中意,若是换了你这一颗,本指挥使倒是愿意试试刀。」没有几个人敢在背后谈论他,小姑娘倒是勇气十足。
「凤……凤九扬?!」不会那么倒霉吧……
重生前她只听过此人六亲不认,冷酷无情,在他面前没有该杀不该杀,只有他想不想动手,上至皇亲国戚,下到达官贵人,犯到他手上,全都不留情。
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上万也有千个,他从未失手过,从十三岁就进入锦衣卫,由正五品的镇抚一路扶摇而上的升官,去年接下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手底下有一千五百名锦衣卫,但暗地里的手下有多少,恐怕连皇上也不知道。
他不是一般的勋贵,一出生便是众望所归的继承人,当今皇后是他一母同胞的姊姊,姊弟俩相差十一岁,但是凤九扬也不是皇后驾驭得了的,两人一旦吵起来便像仇人,不敢劝架的皇上通常会闪远些,以免受池鱼之殃。
他同时也是一等侯文锦侯,和武平侯那种最末等的侯位不是在同一等级,武平侯爷想给凤九扬牵马还会被高傲的马儿嫌弃,镇国公府虽是一品位阶,在文锦侯面前也得低头,他狂傲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行我素,唯我独尊,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
「原来你还有点见识,认识本指挥使。」一把绣春刀劈破车壁,露出寒意森森的刀尖。
「敢自称本指挥使的,小女子相信在京里只有一人。」谁不想活了,连杀人如切豆腐的锦衣卫指挥使也敢冒充。
「你不怕?」凤九扬一收刀,马车上出现寸长的裂缝。
「怕。」只有死人不会觉得害怕。
「怕还敢接话。」果然是人傻无畏。
单青琬拍拍抖个不停的弟弟,又以眼神安抚面无血色的娘亲,其实她自己也吓得肝儿直颤,但仍故作镇定的道:「大人想杀小女子早就动手了,犯不着和小女子多说,小女子的脑袋也很轻,你砍起来不过瘾。」
「磨磨刀也不错。」难得有个胆大的,不逗弄逗弄未免对不起自己。
她冷吸了口气,小心应对。「大人何必拿小女子寻开心,小女子胆子小,被你一吓就吓没了。」
「哼!牙尖嘴利,敢在本指挥使跟前对上两句的,你是第一人,本指挥使心情不坏,就饶了你一回。」下次再遇到这么有趣的人可不容易,还是别把人吓傻了。
觉得被鄙视了,单青琬不知哪来的脾气,忍不住嘲讽道:「要是你一肚子火气,我们不就沦为刀下鬼,让你当黄瓜砍着玩……」
「青琬,闭嘴。」
「姊姊,别说了,他真会杀了你。」
单长溯和木氏同时面色慌乱的拉了单青琬一下,她才有点怕的回过神,感觉脖子上凉凉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重生还没多久呢,居然就这般挑衅杀神。
「原来你叫青琬。」倒是个好名字。
「你……你想杀我吗?」单青琬的声音再也禁不住,有些颤抖。
「你是哪户人家?」凤九扬又问。
「小门小户,不值得一问。」难道还等你上门来大开杀戒?她又不是真犯傻,引狼入室。
「无趣,到底还是怕了。」无妨,锦衣卫没有查不出的秘密,不过是调查一个毛没长齐的小丫头,更称不上难。
「大人,你该问天底下有几人不怕你。」她怕他才是常理,死过一回的人特别惜命。
「呿!走吧!别再让本指挥使遇到你,否则……」他倒是愿意和她玩玩,看看她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一听到他放行,抖如筛糠的车夫立即急挥马鞭,飞快的驶向位于山顶的文觉寺。
「横刀、竖剑。」
「是,大人。」
两道黑影一左一右的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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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咱俩慢慢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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