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婆子便急忙出府去找人牙子了,把条件一说。
隔日,那人牙子就带了十几个小姑娘来。
刑婆子同苗姨娘挑了大半日才挑出三个。
秦妈妈自是关注这件事,回来同张氏讲,「倒没有挑那些个标致的,还真叫人奇怪。」
「哦?那倒是挑了哪些呢?」
「说是叫她们唱歌呢,像是找女伶一般,太太你说好不好笑?莫不是来做活的,倒是来唱曲的。」
张氏皱了皱眉,「苗姨娘原先也是唱曲的。」
「如此说来,想是要笼络老爷了。」秦妈妈道,「那怎么好呢太太?」
「咱们正经府邸被她弄成什么样子,真个不成体统了!」张氏斥责了两句,转念一想,又道,「也罢了,先随她去,到底没有起头呢,说了老爷也是有借口不管的,你只管找人盯着。」
秦妈妈忙答应一声。
昨晚下了一阵小雨,清晨起来,天骤然冷了好多。
唐枚请安回来,只见青石路两边落满了叶子,再远些,那园子里前几日还盛放的花儿也一夜之间都凋谢了干净。
她想起苏三小姐送的那个海棠暖手炉,不由自主笑了起来,问刘妈妈道,「我倒是该回送什么给苏三小姐呢?她应是样样都不缺的。」
「要不小姐跟宋娘子学做个点心送了去,也是诚意。」
唐枚点点头,「可以考虑下。」
正说着,秋叶从院子里迎上来道,「小姐,蔡有道家的来了,带了好些东西,正等着小姐呢。」
她进去一看,正是王银玲来了。
王银玲上来恭恭敬敬行了礼,脸上满是笑容,「问二小姐好。」
唐枚笑道,「你是该来了,丙儿同你分开那么久,应是也想念的很。」
王银玲想到最疼的小儿子,眼角有些湿润,「丙儿有福气跟着少爷念书,多亏了二小姐的恩德。」
「是他自己的功劳,对了,我上回跟你说的事,都弄了吗?」
「那些鸡鸭牛羊都买了,养的好好的呢,至于果树,暂时只种了些橘树,梨树,梅子树,等来年开春再种些别的。还有藕呢,相公在试着养,只天气还不对,也要等明年才行。」
「这就行了。」唐枚满意的点点头,叫刘妈妈带王银玲先去休息,丙儿跟唐宏去私塾,得傍晚才能回来同她相见。
春芬这时把王银玲带来的东西拆了开来,只见滚出来好些鲜果,笑道,「真香呢,小姐,咦,还有咸鸭蛋!小姐,早上配了粥吃最好。」
上回她只跟王银玲提过一次咸鸭蛋,她倒是记得了,也是个有心的,唐枚道,「晚上就煮了吃罢,我倒是馋了。」
山珍海味吃得多,也要发腻。
「还有狐皮呢!好漂亮!」春芬忽地叫道,喜滋滋捧上来给唐枚瞧。
红玉也凑过来看,「是不是那小林子里打到的呀?」
这是一张雪白的狐皮,又滑又软,唐枚摸了几下,笑起来,「才说没东西送给苏三小姐,王大娘子倒是来得巧。」
「这么好的狐皮,可算难得,奴婢瞧着比小姐那件披风上的皮子还要好呢。」绿翠也道,「不过就这么送给苏三小姐么?」
唐枚想了想,「天气既冷了,做个暖袖好了。」说罢就叫绿翠把放针线的箱笼拿来。
「你会这个的,倒是教我怎么做。」
绿翠自是全教了,剪裁了之后,唐枚又亲手来缝。
从这天早上一直做到第二日下午,才做好了。
看着这雪白的暖袖,她很是有成就感,心想,苏三小姐定是会喜欢的,想着过两日就送过去。
谁料到,才隔了一日,武阳侯府的请帖就来了。
刘妈妈止不住得笑,「你瞧你们心意相通的,苏三小姐肯定做梦梦到小姐要送她东西呢,这就叫人来请小姐了。」
唐枚当然高兴得很,同张氏说了一声,带着暖袖就去武阳侯府了。
来到垂花门口,姚妈妈亲自来接。
唐枚笑眯眯的把暖袖拿出来,「妈妈看呢,这暖袖,你们家小姐可喜欢呢?若是不顺意的,我到时就不拿出来了。」
可姚妈妈没有回应她,静寂无声。
唐枚奇怪的瞧了姚妈妈一眼,才发现她两眼红肿,整个人憔悴不堪,像是好久没有睡过了,顿时心里不安起来,忙问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刘妈妈也是吃惊的很。
姚妈妈抽噎道,「小姐她,她出事了,醒不过来……」
「什么?」
唐枚心里一震,完全不可置信,手里的暖袖滑落下来,雪白的皮毛瞬间沾染了地上的尘土。
「她,她生了什么病么?」片刻后,她才回过神,尽力稳定住自己。
姚妈妈叹一声,不知从何说起,只道,「撞到了石头上,昏睡了三日了。」
唐枚掌心冰冷,只听姚妈妈继续在说,「是侯爷叫老奴请了小姐来……」
后面的话有些听不清楚,她只觉得耳朵像是露在寒风里,刺骨的冷。
苏三小姐竟会遭遇到这种事,真是造化弄人!
「妈妈,带我去看看她罢。」唐枚深深吸了一口气,蹲下来捡起暖袖,轻轻拍掉上面的尘土。
却听姚妈妈叫了声侯爷。
抬头往前一看,只见苏豫正立在不远处,冷清肃穆,目光落在她脸上,对视的刹那,有什么情绪似迷雾般弥漫开来,混沌不堪。
唐枚遥遥行礼,叫了声侯爷。
苏豫走过来,示意姚妈妈先行。
看起来他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这等紧要时刻,肯定是因为苏三小姐的事情,刘妈妈与绿翠忙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垂花门口顿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唐枚关切的问,「大夫没有什么说法么?」
「太医都束手无策。」苏豫看着她,微微低下头,他自懂事后就不曾求过人,又是一个自己没有给过好脸色的姑娘,他何时有过这样尴尬的时候?可为了妹妹又哪里能顾面子,只这片刻功夫,他开口道,「今日请了二小姐来,是苏某有件事想拜托你。」
唐枚讶异,苏豫在她眼里是不近人情的,不要说什么请求了,就是略微放下身段都不会,如今却这样同她说话,是因为苏三小姐的状况么?她忙道,「侯爷请说,如果有帮得了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
她的回答简单利落,让他接下来的话更容易说出口,苏豫道,「太医说这世上如今也只有回春针灸法能救得了舍妹的命,苏某已知道此针法传人是谁,只无论如何也请不动他。」
他的眼里闪动着寒芒,最后一句话即便掩藏,也听得出有无尽的恼意在里面。
唐枚不由奇道,「侯爷的意思是……」
「那人是钟镜香。」苏豫微微眯起眼,有光亮聚于眸底,在晨起的阳光下璀璨如珠。
他虽贵为侯爷,钟镜香乃一介草民,却也有他无法撼动的事,只不明白,钟镜香为何却非要指定唐枚。
「他说需得你去请,他才会愿意施展回春针灸法。」
唐枚拧起了眉,她只需动一动脑筋,便立即明白了钟镜香的意图。
好个会找时机的家伙!
见她神色微动,苏豫问,「可是有什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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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高嫁 卷三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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