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转过身,声音传到耳朵里,莫名的令人不舒服,唐枚皱了一下眉道,「这也是你所期盼的,对你我都好。」
他立在那里纹丝不动,一会儿才低声道,「是,对你我都好,我这种坏人想必你早就厌恶的很了,以后也不用勉强来讨好我。」说罢直接走了出去。
似乎还在房间里回响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厌弃,是对他自己的厌恨。
唐枚愣愣得坐在那里,才明白那日无心的一句话是真的刺伤到了他,以至于这段时间所培养出来的,她自以为的友情分崩离析。
刘妈妈走进来,气愤的道,「少爷又给夫人脸色看了吗?」
「他心情不好,不怪他。」唐枚站起来,往外面走去,一边说,「原来父亲几日都没有早朝了,听说是生病,可家里怎的没有来告诉我一声?」
刘妈妈惊讶道,「老爷生病了?那夫人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又看天色,「现在去倒是太晚了,想必也不是什么重的病,不然太太肯定会派人来的。」
唐枚点点头,听白振扬的意思,今日在朝堂上似乎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可惜他不肯讲清楚,也不知道那几位官员弹劾顾逢年,最后的结局怎么样。她驻足一会儿,便去李氏那里请安了,顺便请示下明日回家的事宜。
李氏仍是同往常一样,叫下人包了好些东西让唐枚带回去,来表示下白家的心意。
马车到了大门口,刚进去没多久,秦妈妈竟然找了来,要知道,她可是张氏最信任的心腹,哪怕是唐枚也要给几分面子的,可竟然会跑来外宅迎她。
刘妈妈下来同秦妈妈说话,唐枚坐在车厢里,连接听到刘妈妈发出几声惊呼,心里便有很不好的感觉涌出来。
「走,快走。」刘妈妈连声催促。
到了垂花门口,唐枚下来,只见两个妈妈眼睛都红红的,秦妈妈的眼睛直接肿了起来,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怎么回事?可是母亲出了什么事?」
秦妈妈都不知道怎么说,「老奴本想昨儿来告诉二姑奶奶的,可太太不准,幸好二姑奶奶回来了。」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唐枚急道。
「老爷把太太关起来了,说要休了太太,说太太想谋害老爷的命!」刘妈妈咬牙切齿,「这怎么可能?老爷是吃了……」
秦妈妈一把捂住刘妈妈的嘴,「你别口不择言,金妹子同你一样性子急,昨儿为太太求情,骂了老爷,被老爷命人拿板子打了,现在都下不了床呢!你一会儿千万忍着,太太只是被关着,没有受苦,老爷想通了自然会好的。」
刘妈妈脸上青筋都要爆出来,心里那叫一个恨,太太处处替老爷着想,老爷居然会这样误会太太,良心都叫狗吃了!
唐枚听了也极为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番回来会遇到这种事,唐士宁居然会怀疑张氏要谋害他的性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妈妈,母亲关在哪里了?你快带我去!」
秦妈妈立即领着她们去了上房,张氏是被关在卧房旁边的一间厢房里,大门用锁锁了,谁也进不去,门口还专门派了两个婆子守着,不让旁人说话。
唐枚又看到唐妍跪在堂屋口,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
「二姑奶奶快劝劝三小姐,她从昨儿晚上跪到现在了,饭也不吃一口,水也不喝,大姨娘跟二姨娘都劝过了,就是不听,说要跪到老爷放了太太。」秦妈妈叹息道,「本来就瘦弱,怎么受得了呢?」
唐妍倒是有这样的孝心,唐枚问道,「四妹呢?」
「四小姐也是才回去休息的,肚子饿的疼了。」秦妈妈虽然心疼两位小姐,但也很欣慰,总算太太没有白疼几个女儿。
唐枚走过去,试图扶起唐妍,「三妹,你这样跪着只会伤到自己的身体,母亲没事了见到你病倒,不得又难受吗?」
「母亲如此待我,我做这些事情,实在算不得什么。」唐妍抬起头,眼睛也是红肿的,声音低哑,「二姐,你就让我跪着吧。」
见她执意如此,唐枚知道再劝也没有用,便道,「那听二姐的,喝一点水,好不好?三妹已经累倒了,你喝些水才能为母亲撑下去。」
唐妍不说话。
唐枚叫人拿了热水来,硬是喂她喝了几口。
刘妈妈在关着张氏的房间门口走来走去,摩拳擦掌,恨不得把那两个婆子直接给打跑。明明两人就隔着一道门,却不能说话,她心里又痛又怒,简直要发狂了。
「秦妈妈,那两个人真的没有办法遣走么?」唐枚问道。
「老爷亲自吩咐的,若是叫太太同别人说上话,就要了她们二人的命。太太心地好,哪儿会想她们丢了命呢?」秦妈妈抹着眼睛,「就算门开了,太太恐怕都不愿开口说话。」
唐士宁做起事来倒也恶毒的很,唐枚道,「妈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罢。」
秦妈妈便讲了起来。
听到后面,唐枚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原来张氏落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自己害了她!
前些日子,王尚的旧部又聚在一起谋划,张氏听从唐枚的建议,设计调换了唐士宁身边一个长随。那长随是个聪明伶俐的,偷听到那几人说的一些话,回来便禀告张氏,结果把张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越想越觉得唐士宁若是真的参与这件事,势必会彻底得罪顾逢年,别说什么罢官了,顾逢年如今只手遮天,就是要找个借口抄家也未可知,就想了个办法,找毕大夫开方子。唐士宁正好也在吃补药,后来身子就不舒服了,浑身没力气,几天下不了床,找大夫也看不出来什么病,只得躺在床上休养。
如今正是要进行京察的时段,机不可失,要是再拖的话,时间就晚了,所以那些官员也等不得唐士宁,昨儿就在朝堂之上发动了对顾逢年的攻击。
唐士宁恢复的时候已经迟了,被他们一派看成临阵退缩的窝囊废,他在知道自己被下药后,一腔怒火又怎会再忍得住?
张氏首当其冲成了发泄的对象!
唐枚深呼吸了几口,问道,「父亲是怎么发现跟母亲有关的?」
秦妈妈摇头,「老奴也不知道,太太明明做得很是隐秘,那方子也是问毕大夫开的,对身体没什么坏处,就是会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几天也就好了。」她语气惴惴,当时听到太太下这个决定,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这件事就太太与老奴两个人知晓,也不知为何会……」如今老爷知道了,那么她肯定是首要的怀疑对象。
看到秦妈妈的神色,唐枚安抚道,「我知道妈妈忠心,一定是有其他人告诉父亲。」
「可老奴实在不知道会是谁。」听到唐枚信任她,秦妈妈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老爷为何会相信,这又不是毒药,说老爷病了,应该也无人怀疑才是。」
唐枚想了想道,「那父亲是昨儿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见过什么人没有?」
「是昨儿晚上,突然就要把太太关起来。」秦妈妈寻思道,「老爷那日用完饭后一直在书房,也没见什么人跟老爷说话,书房那里就一个丫环伺候,实在也不像知道这件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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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高嫁 卷一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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