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夜明珠散着幽幽的冷光,苏清蕙觉得自个眼已瞎,吞了吞口水,颇艰难地道:「完了,明个你我二人,就是街头,最大的笑谈了!」
堂堂晋王爷不知道胎动,惊吓的半夜往宫里递牌子!
贺承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清蕙又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蕙蕙,别怕,别怕!」
苏清蕙头靠在贺承的肩上,心里头一阵酸楚,前辈子,她苦了半辈子,没有尝过当母亲的滋味,而,贺承,何尝不是等了她一辈子。
捂着贺承的手,摸到自己一鼓一鼓的肚皮上,极温柔地道:「贺承,这是胎动,是孩子,在翻身,踢腿,他不会跑!」
他会来到这个世上,和我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被大动干戈闹起来的夏太医,刚刚穿戴好,便又有小公公进来禀道:「夏大人,晋王妃派人来传话,说是晋王爷闹了误会,只是胎动!」
夏太医看了小公公半晌,掐指一算,可不正是到了胎动的时候!
被忽然喊起来的无名火,「噌」地一下子串了上来。
第二日,皇宫里便传遍了晋王昨夜闹得笑话,夏太后听了夏嬷嬷的转述,笑的发上的钗环横斜,特特赏赐了晋王一个木瓜!
而王府里的众人,很快便发现,王妃近来像换了个人似的,孕吐似乎一夜便消失了,每天坚持和宫里的嬷嬷练柔旋舞,粥能用一碗多,又是膳食合口,能用大半碗饭。
与王妃忽地食欲大振比起来,王爷因胎动闹得笑话,便可以忽略不计了。
若干年后,在黎仓佑还是个小奶娃的时候,便听许多人说,当年母妃怀着他和妹妹时,所闹下的笑话。
妹妹每次听,都是咧着嘴笑,露出几颗小奶牙,憨憨的,像府里养着的小小白,也像足了母妃被父王哄骗时的模样。
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妹妹不是亲生的,亦比如,他自个,六岁以后,就没有相信过他的身世。
京城里近来火了一个话本子,讲述一个小家碧玉,因了姿色出众,颇有几分才名,在闺中时并闺名大盛,引得各家儿郎争相求娶,孰知,这小家碧玉颇有野心,勾的城里三大才子大打出手。
却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怀着别人的骨肉,进了权贵之家,做了正妻。
这戏请的是京里最火的梨园演的,班主柳生演这么一个小姐,一投手一顿足,都妙不可言,一连演了七天,戏馆里天天爆满。
不过两日,风向却又变了,有流言传,这是根据真事儿改编的,风头不知怎地就指向了晋王妃。
御史更是闻风而动,竟在朝堂上弹劾起晋王妃有辱皇家体面,理应休弃!
贺承当场就没忍住,给了那御史一个窝心脚,跪地请求渊帝道:「微臣请求陛下将此等妖言惑众,辱骂晋王妃的别有用心之人刺死!」
这些人当真狠毒,自古名誉一事,向来是百张嘴百个说法,便是最后证明此事是假的,对蕙蕙的声誉也有碍!
蕙蕙怀着身孕,最受不得刺激,
想到这里,贺承想当场弄死这个御史的心都有了!
安郡王、定远侯也出位力证晋王妃的清白。
渊帝平静地看着下头的众位大臣,沉默半晌,淡淡地道:「晋王妃一事,事关皇家体面,理当查探清楚,若是证明是有人蓄意诬蔑,定当连诛!」
黎贺承一下子红了眼,激愤地看着渊帝:「陛下,微臣相信王妃的清白,这事完全是恶意造谣,王妃正怀着身孕,他们此番行为,是想让微臣断后!」
黎贺承硬着脖子,直直地看向渊帝,他不信渊帝不清楚,一句「查探」便足以让蕙蕙坠到深渊!
渊帝没有理会黎贺承,众人只听李公公朗声喊道:「退朝!」
黎贺承嘴角不由露了丝凉薄的笑,原来,便是向来看起来与外祖父和舅舅的死无关联的渊帝,也是希望自己断后的!
此举不言而喻!
转身对着还跪在地上一副大义凛然的御史道:「褚大人,千万保重!」
褚御史头抵在地上,并不搭腔。
出了宫,安郡王和定远侯都道:「此事,我们定当帮你查看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
贺承摇头,眼里迸着寒光道:「此事我心里已经估摸出来,不须劳烦你们!」
安郡王轻轻地拍着贺承的胳膊道:「有需要尽管提,此事宜早些解决!」
贺承点头,三人就此别过。
贺承上了马,不想马上回府,怕脸上的怒气惹得蕙蕙猜疑,拍马缓缓地到了百味楼,准备给蕙蕙挑些吃食再回去。
刚一进去,后头便跟进了一人,赵二轻轻道:「主子,是张大人!」
张士钊面无表情地道:「相请不如偶遇,既是在此处偶遇晋王爷,不若微臣请晋王爷小酌一杯?」
他说的坦荡,黎贺承却嗅到了张士钊内心的忧急,看了张士钊一眼,随即,大手一挥,道「请」!
明显感到张士钊似是松了一口气!
二人上了楼,进了包厢,张士钊开口道:「张某一直钦佩王爷在蜀地的鞠躬尽瘁,许久前便想请王爷共饮一杯!」
黎贺承淡淡地笑着,知道这不是张士钊的重点。
果然,等小二下去了,便见张士钊挪了挪椅子,轻声道:「实不相瞒,我已投靠了岐王殿下名下,此事,正是岐王纵容静沅长公主府做的,需尽早处理,不然,后期,可能晋王妃真的会冒出什么奸夫来!」
见黎贺承瞬间愠怒,忙用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既是敢闹得这般大的声势,必不会是三两点毛毛雨的!」
贺承咽了气,盯着张士钊,冷声道:「张兄既是已经跟了岐王殿下,为何又担着背主的风险,告知我这一声?」
张士钊微微苦笑,「晋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张某此生没有机会,却希望她一切安好!」
黎贺承看着张士钊,笑容放大,倏地冷了脸,将桌子猛地一翻,「张大人,请顾好自己的本分!」
小二敲门进来的时候,便见着黎贺承倨傲地走出了包间。
有些忐忑地问坐在里头的张士钊,「客官,可还上菜?」
张士钊轻轻地挥了挥衣袖上被溅到的茶水,一派风轻云淡地道:「熏鸭,酱猪蹄,都来一份!」
「啊?」小二愣了一下,立即手脚麻利地扶好了桌子,殷勤地道:「好,客官稍等,一会便上!」
张士钊点头,转头看了眼窗外,黎贺承带着两个油纸包,扔给了身后的赵二,上了马。
举起了手中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满口的苦味,顿时涌向四肢百骸。
张士钊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后院侧门处远远地便见着一个丫鬟探头探脑的,见张士钊过来,忙上前道:「少爷,少夫人今个去了岐王府,有事和您相商!」
张士钊没有看芽儿一眼,径直去了主院。
正院里头灯还亮着,窗户上映着卢笏的身影。
卢笏正在做小孩的衣裳,小小的一块,一针一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听到声音,见张士钊进来,忙放下针线活,迎道:「妾身备了热水,夫君要不要先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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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到白头 卷三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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