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太后让她不要进宫来请安,阴私事这般多,许是担心冲撞了肚里的孩子。
出了宫门,清蕙拉着贺承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门,轻声道:「贺承,我不想困在这里头!」
先帝当年独宠了二十多年的皇贵妃,二十年来,如二八少女一般纯真明朗,可是,最终也被这吞人的地方吞下去了。
贺承明白清蕙的担忧,摸着她似微微透明的小耳垂,在宫里染了犀利薄凉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轻轻一笑道:「但凭王妃吩咐!」
贺承应的干脆,清蕙心里微微放了一点心,不管贺承以后,会不会舍得放下那个位子,至少现在,他是应了她的。
贺承扶了清蕙上马车,后头安郡王就跟了过来,嬉皮笑脸地道:「本王可在这外头等你们好长时间了,总算出来了,想我们患难一场,本王至今还没去晋王府用过膳,今个,顺道一起吧!」
清蕙举着帕子,微微掩了嘴角,唉,安郡王是积极了,可是,斐斐看到这人,怕是得跳脚的!
斐斐皱着眉,在正殿门口张望了一会,叹气道:「这都快午时了,怎地还没有回来呢!」
身后的陆格笑道:「该是还去了慈宁宫的,估摸着快回来了!」
说完,起身准备往大门外去。
院里头忽然想起小厮的雀跃声:「王爷和王妃回来了!」
斐斐一喜,忙提着裙子快步往大门外去。
贺承正扶着清蕙的下马车,猛不丁地见妹妹冲了出来,用拳头抵着嘴唇,低声道:「郡主别忘了仪态才是!」
安郡王流利地一下打开扇子,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斐斐,嘴里鄙薄道:「晋王爷管的也太宽了一些,明珠郡主向来活泼!」
「学生见过晋王、晋王妃、安郡王!」
一道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安郡王一愣,对着这个有些眼熟的书生模样的人,竟微微起了一点警惕之心。
这人,虽行着礼,可那挺直的脊背,坦然的面容,安郡王在这京城里头见过许多,不外乎是那些寒门子弟,或是落魄的富贵人家的子女,便是京城里的杏花阁里头,也有些这般相似身姿的人物。
而他,最不喜这一种!
苏清蕙和贺承对看了一眼,又看向了斐斐,贺承上前虚扶了陆格一把,笑道:「先前还有劳陆公子了,今日,可是找本王有事?」
陆格身形一顿,不卑不亢地道:「草民得知王爷今日回府,想来问一问锦城是否安好?」
一旁的安郡王轻蔑地瞥了一眼,转身进了晋王府,众人都还在门口,安郡王此番,不禁让一干人都微微尴尬。
斐斐跺着脚道:「这人怎么还这般无礼,」见安郡王丝毫不理会,脑袋一热,冲口而出道:「就该留在锦城不要回来!」
还不如得病死了呢!
清蕙心口一缩,忙看向那个已经入了府的安郡王,见他如没听到一般,自顾去了正殿里,见斐斐怒红着脸,垂了眼睫,知道她也反应过来,话说的重了些。
贺承却并不准备饶她,斥道:「前朝之事,明珠郡主需慎口!」
他和黎平在锦城守望相助的那些日子,便是清蕙,他也没有多说,怕她心疼,那是瘟疫啊,多少人怀了必死的心,黎平也是皇家子弟,这般担着生死前往蜀地。
在斐斐眼里,竟就不是一条鲜活的命吗?
而,黎平,还一直巴望着见到斐斐。
陆格倏然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先前还露着微笑的晋王和晋王妃,已然变了脸色,平静地道:「草民考虑不周,今日贸然来访,还请晋王爷和王妃娘娘恕罪!」
斐斐依旧气愤地红着脸,不言语。
陆格无奈,只得接着道:「今日不敢打扰王爷,草民改日再来求见!」
他这话一说,斐斐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贺承,见他崩着一张脸,又看向了清蕙,见清蕙正瞪着她!
贺承略带歉意道:「先前多亏陆公子伸出援手,初回王府,诸多琐事,改日本王再另行下帖子请陆公子喝茶!」
话说到这里,陆格自是要告辞了。
等人走了,苏清蕙和贺承也不搭理斐斐,往正殿去,斐斐看看上了马的陆格,又看看清蕙和贺承,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扩大。
安郡王坐在正殿里头,闲悠悠地品着茶,许久没品过京城里这等贡品,乍一喝,竟觉得余味无穷,口齿留香,轻轻晃着手里的玉瓷茶盏,对进来的贺承道:「你也尝尝,我怎么觉得这一口灌进去,才像回了魂呢!」
贺承听了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是被斐斐一刺激,才从梦里醒了呢!
可是毕竟是自个的亲妹,也不好多说什么,淡淡地道:「你也回去歇着吧,怕是一日也是闲不住的!」
他们两个多月不在京城,也不知道岐王和岐王世子,是不是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黎平本也是准备从晋王府过一趟见了斐斐就回去的,现在人也见了,也不多说,放下茶盏,哼道:「当我会赖在你府上不成,小王我这就走!」
也不看斐斐一眼,像是刚才门口的事并没发生一样!
斐斐看着那孤绝的背影,眼睛有些不愿多看,心里也后悔刚才脑子一热,话说的重了些,不死,让他多病几日也好啊!
「斐斐,这些日子是不是又荒废了礼仪,教养嬷嬷的课可还在上?」
贺承淡淡地问道,看向斐斐的双眼,犹如寒芒一般。
斐斐低着头,不出声,太后娘娘回宫后,陆格时不时上门拜访,她好像,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上课了,太后不在,清蕙不在,连李妈妈也不在,压根没人能管她!
福伯过来禀道:「郡主殿下,安郡王刚才留了一车东西,说是给您的,您看,要不要去看看?」
「啊?」
安郡王给她的?
苏清蕙从蜀地回来,不到两日,便收到了许多夫人、郡主、县主送过来的帖子,苏清蕙摸着晋江小白的脑袋,听着绿意念了一刻钟,挥手道:「你也歇歇吧,不外是赏晚荷,赏新菊!」
菡萏轻声道:「主子,你这么些日子不再,小白倒十分乖觉,就是夜里不太愿意睡在屋里头,总爱在墙根下转!」
白芷想着这胖墩肉嘟嘟的一晃一晃的,笑道:「估计在找小玩伴呢!」
苏清蕙笑笑不语,蓦然想起道:「这一段时间,京城里头可有什么热闹的?」
「主子,你一走没十日,张府的状元郎便娶了卢家的四小姐,前几日,杨国公府的世子和明远侯府的小姐定了亲!清汐小姐,像是有孕在身了!」菡萏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哗啦啦地道。
张士钊和卢笏?
苏清蕙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似乎老天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般,张士钊这一世待她是有些执念的,现在娶了妻,本该是前世因果至此结束,可是,他娶的是卢笏!
菡萏想起一事,压低声音道:「卢家四小姐,也是带着身孕入了张家的门,听说,张老爷子差点呕出了血,可卢家这回,咬着口,不让卢笏做妾,非得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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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到白头 卷三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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