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众人又都看向了晋王,苏清蕙微微笑着,拈了一枚蜜饯,甜的有些呕人,忙吐了出来,贺承见她不适,急道:「蕙蕙,怎么了?」
周郎中一奇,放下茶盏,上前请示道:「可否让老朽把把脉?」
苏清蕙轻轻一笑,伸出了手,周郎中闭着眼,仔细按了一会,面色忽地有点古怪,一旁的贺承,急道:「周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妥?」
周郎中收了手,又仔细看了晋王妃的面色,无奈道:「王妃娘娘这一路颠簸,又是在有孕的头月,这胎,头三个月最是不稳,老朽给晋王妃开几服药,这几日慢慢熬了喝了!」
苏清蕙忽地想到,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个小镇上的大夫,似乎,忙转头对绿意道:「把前些日子开的那保胎药拿给周大夫看看!」
等绿意托着一个小锦盒过来,周大夫拈起一枚保胎丸,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揉碎了看,猛地一拍桌子道:「这药谁开的?」
白芷撇嘴道:「一个古怪的老头!」
周郎中逼近一步道:「他在那里?」
「云城前面的一个通桥镇!」
白芷话音刚落,身边就一阵疾风而过,那周郎中竟然一瞬就没了踪影,白芷诧异地看着杨头领,问道:「这老头,也会身手?」
杨头领点点头,「江南周家的子弟,向来是以悬壶济世为己任的,行走江湖,自是会一点身手的!」
苏清蕙伸出的手,还没有收回来,看着周郎中消失的门口,忍不住轻轻摸了一下小腹,是她肚里的胎儿不稳吗?
黎贺承也察觉出清蕙的神色似有不对,握着她的手,安抚道:「蕙蕙,没事,我在呢!」
安郡王看不惯两人这般腻味,咳了一声,叹道:「西院儿里的郡主怎么办?」
黎贺承扔了一个桃子过去,骂道:「怎地,你不挑事生非,心里不痛快是吧?」
清蕙为了他的安危,千里迢迢带着肚子跑到锦城来,这般情意,岂是旁人能比的,他早已与清蕙成亲,婉华郡主,自身心头就不正,他的清蕙,是无论如何也受不得旁人的委屈。
安郡王啃了一口桃子,摇头晃脑道:「心病啊心病,心病哟!」
清蕙看安郡王和贺承之间似乎关系缓和了很多,默笑不语,她已经想出了,婉华郡主不喝药,不过是以死相逼罢了,她断定贺承不会见死不救,便是贺承真的狠心,行宫里的人也不会愿意。
毕竟,她是东川王府的嫡女!
苏清蕙抿唇笑道:「锦城的瘟疫也好的七七八八的,当务之急,还是看看锦城周围的云城,山城,那里怕也是有一定的疫情!」
既是正事,安郡王和贺承都沉默下来,他二人本是来蜀地救灾的,倒是齐齐病倒了,贺承淡道:「黎平,明个你我分头去各地城池看看,锦城,就先交给清蕙吧!」
安郡王点头,似乎现在才明白,为何毫无根基背景刚回京的黎贺承会坚持娶一个四品小官家的女儿。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生,可以并肩同行,死,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一时心里倒有点羡慕起黎贺承来。
比起他这个爹不亲,娘不疼的,黎贺承至少还有一个一心为他的王妃,会和心爱的人,生一群和他一样讨厌的小混蛋!
安郡王此时心里,忽有点想念起,京里的席家闺女。
京城里头,正坐在窗前,细细看着陆格送她的玉钗的席斐斐,忽地从莲裳手上接过一封来自蜀地的信,有些好奇地拆开一看,竟是安郡王,顿时什么绮念都烟消云散,扔给莲裳道:「烧掉!」
婉华郡主病了也有十日,心里算着日子,当初安郡王是撑到十日才开始喝药的,这些日子她吐归吐,也多少喝了一些,可过了十日,她心里也有些没底。
一早便有些虚弱地问白离:「我哥这几日怎么不见?」
白离冷冷的一张脸上,立即松缓了许多,应道:「世子出了行宫,这些日子没住在行宫里头!」
婉华郡主向来心思敏锐,见白离虽不提为了何事,可是哥哥这一趟来,本就是为了逼晋王应了这门亲事,又怎会无故离开,心里升起了一点恼意。
憔悴地看着白离,轻声道:「哥哥是指望不住了,白离,你帮我去请一趟晋王妃!」
昨个晋王便和安郡王出了城,她等了一日,不见晋王妃来。
这些日子,行宫上下对晋王妃交口称赞,白离,一下子忽然不希望这般憔悴枯槁的郡主,去见那个容光四射的女子。
微微踌躇道:「郡主,您要不先喝了药,待好了,有了力气再见?」
婉华郡主不妨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白离,竟然反驳她,冷哼道:「白侍卫,这是忘了谁是主子吗?」
白离心头一痛,立即弯腰,恭声应道:「卑下僭越了!」
婉华郡主看着他做这么一副主子奴才的样子,心里头也有些不大痛快,不耐地挥手!
白离到了晋王住的院落门口,对着守门的丫头道:「侍卫白离求见晋王妃?」
丫鬟仔细看了他一眼,应道:「你等着!」
苏清蕙听到东川王府的侍卫求见,继续喝着周郎中开的保胎药,口里苦的发麻,等喝完,忙抿了一口水蜜桃,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对绿意道:「走,去看看吧!」
这般久,苏清蕙也有些好奇,婉华郡主是个怎样的女子,要说贺承是亲王,可是毕竟有了正妃,这行宫里头,还有安郡王不是,婉华郡主何以这般持之以恒?
白离见晋王妃什么也不说,便直接让他带路,明眼看着,这是等着郡主老邀的,想到还躺在床上的郡主,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行宫里头,西院一向是个女眷住的,倒比东院要别致精细许多,院儿里各种应季的花花草草,带着露珠,格外的新鲜明妍,苏清蕙正待进屋,胃里忽地一阵泛酸,忍不住看了下旁边的一株小紫花。
强忍着不适,苏清蕙也不进厢房了,对着绿意道:「这花看着别致,绿意,你采一朵回去给我簪发!」
白离瞳孔一缩,上前拦道:「此花是我家小姐的挚爱,还请晋王妃手下留情!」
苏清蕙淡淡地瞥了一眼厢房里头,试图要起身的女子,面容憔悴,一双黛眉轻轻蹙着,像是忍着极大的苦楚,苏清蕙心里一阵反感。
前世,她见多了张府后院里头,各式女子的手段,只能说,婉华郡主,还太嫩了些!
站在厢房外,温声道:「郡主即使不适,该当喝药才是,这株花,我们挖走了!」
婉华郡主心头一震,抬眸见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心里一阵羞恼,失声道:「婉华对晋王一片深情,还望晋王妃成全!」
苏清蕙顿了一下脚步,嘴角微讽,带着白芷和绿意,并那一株花,准备出去,白离见势要拦,白芷猛地抽出了一把小短刀护在苏清蕙身前!笑道:「怎地,这是鸿门宴不成?我家王妃,可连一口水都没喝!」
婉华郡主没有理会白芷的嘲讽,一双有些浮肿的眼睛,看着穿了一身茜红色衣裙的晋王妃,在晨光里,一缕缕薄亮柔和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肩上,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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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到白头 卷三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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