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儒此刻只顾着讨姊姊欢心,却不小心泄了底,顿时给骂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我也是跟人来的。」
「那别人还有杀人放火的,你也跟着去?」木乔伪装出凶巴巴的样子还是有几分看头的,霍梓文收在眼里,暗笑不语。
沈亦儒更觉丢脸,只得嘟哝着做出保证,「那我以後不再来就是了。」
「哼,下回要是让我知道,打断你的腿!」木乔语带威胁,还伸出了粉拳。
见状,沈亦儒不由扁着嘴,似乎还就吃她这一套。
霍梓文忽地把话题引开,「听说沈公子你也曾经有个姊姊?」
听见这话,沈亦儒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木乔有些埋怨的瞥了霍梓文一眼,沈亦儒孤苦一人,他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勾起人家的伤心事?
沈亦儒看了看木乔,再把目光落回到霍梓文的身上,不确定他究竟知道多少,只能沉着脸应付,「是啊,可惜早就……没了。」
「对不起,恕我多嘴再问一句,你似乎对我家妹妹颇有好感。」霍梓文当着木乔的面,大大方方问着让人难堪的话,「是否爱慕她青春美貌,姿色动人?」
闻言,沈亦儒一张脸顿时憋得跟猪肝似的,「你……你在胡说什麽!」
就连木乔也有些愠怒,这家伙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问起这样失礼的话?
霍梓文却没有放过沈亦儒的意思,在桌下暗暗捏了木乔的手心一下,继续给人难堪,「我家就这一个妹妹,难免看得要紧一些。也许沈公子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但你方才在大街上跟她拉拉扯扯,这给人看到,难免会起流言蜚语,我身为她的兄长,必须郑重提醒你,以後还是跟我妹妹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
「我们才、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沈亦儒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对她好,只是因为我把她当姊姊一样看待,凭什麽不行?你这完全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木乔一听,差点笑了,但沈亦儒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讲错话,仍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亏姊姊还常说你们霍家都是好人,就我来看,也就是一个小人!哼,你是她兄长?那还是个乾的。我是她弟弟,可是实打实的!若说要避嫌的话,我看你得比我更加注意!」
木乔被他这番话说得有些心虚,不自觉就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霍梓文反而加重力道,紧握着她,双眼始终不离开沈亦儒的眼睛,「不管你自认为与她有多亲,毕竟她跟我们家相处的时间更长,感情更深,纵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比有血缘关系的你要更加亲近得多!」
沈亦儒明显被激怒了,浑身颤抖,双拳紧握,鼻翼急速的翕动着,一副有话就要脱口而出的样子,他看着木乔的眼神也变得分外炽热而强烈,那里蕴含着浓烈的感情,绝对不是普通的表姊弟会有的。
「姊姊你说,你是跟我好,还是跟他好?」沈亦儒显然给霍梓文逼急了,问出的话里都透着十足的孩子气。
木乔看着,心中也疑窦顿生,她一直知道沈亦儒对自己很特别,但究竟是什麽缘故,却如雾里看花,摸不着头脑,眼下霍梓文都已经逼问到这个地步了,她当然是站在他这边。
垂眸避开他的目光,老着脸道:「小儒,你对姊姊的好,姊姊都记在心上,但三哥救过我的性命,当年若不是他们一家收留我,只怕……」
她故意咬着话头不说下去,留下足够空白给人自行想像,万一这小子秋後算起帐来,木乔也有地方可以推托,说是他自己想歪的,可怨不得她。
沈亦儒果然中计,嘴唇哆嗦得厉害,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木乔,看得她甚是不忍,不由生出悔意来,好端端的,干麽把人家逼得这麽狠?
可霍梓文却似铁石心肠,一定要逼问出真相来,怎麽也不肯放手。
木乔实在看不下去了,张嘴劝慰,「小儒……」谁知她刚一开口,意想不到的情况就发生了——沈亦儒哭了。
半大的男孩子最要面子,可沈亦儒却当着她和霍梓文的面,被生生逼出了眼泪。
木乔有些吓着了,这孩子是真的伤了心。她再也顾不得霍梓文的威胁,把他的手甩开,却不知怎麽安慰沈亦儒才好,「你别哭,别哭啊。」
沈亦儒的自尊心极强,把脸埋在臂弯里,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痛哭流涕的脸,过了一会儿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狠狠的抹一把眼泪,似怨似嗔的看着木乔,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尔後猛地把木乔伸向他的双手一推,扭头跑了。
木乔大急,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一把就将他的腰带抓住,慌慌张张的解释着,「小儒,小儒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梓文一动也不动,只在後面冷眼看着。他们的房间在上了茶点之後就关了门,只要木乔动作够快,抓住这小子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况且瞧他这模样,应该快撑不住了,自己在往火上泼上一瓢滚烫火热的油,应该就能把这小子的实话给逼出来。
於是,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地送到沈亦儒耳里——
「让他走!又不是你什麽人,这麽抓着像话吗?」
「你闭嘴!」沈亦儒大喝一声,猛地转过身来。
看着他愤怒的眼神、高举的拳头,木乔毫不怀疑,他已经准备扑上去跟霍梓文拚命了,她想也不想地就将他拦腰抱住,用身体堵在他与霍梓文之间,「小儒,你这是做什麽?」
「你还护着他?」沈亦儒只觉血气都往上涌,满腔愤慨化为一肚子委屈,如受伤的小兽般嘶吼了出来,「姊!你是我亲姊姊呀,你都不帮着我,还偏着外人!你……」
他说不下去了,再次落下了泪来,不过这回的眼泪却与之前不同,经历一次隐忍之後的再次决堤,泪水就越发难以控制。
只见他的肩膀耸动着,掩面悲泣,木乔却是怔怔的站在那儿,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她方才听到什麽了?他说自己是他亲姊姊?
「小儒,小儒你告诉我!这、这究竟是怎麽回事?」许是血脉相连,也或许是被沈亦儒的难过忧伤所牵引,木乔也不自觉地滴下泪来。
见状,霍梓文终於起身,一手扶着木乔,一手拍拍沈亦儒的肩,「此事我只是有些猜测,没想到果真如此,抱歉,抱歉。」
霍梓文为人骄傲又惜字如金,若不是真心觉得歉疚,绝不会一连跟人说两句道歉的话。於是木乔晓得,他真心不是故意的,但也晓得,他都这麽说了,只怕沈亦儒管她喊的那声姊,多半是比真金还真的真话。
可事情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她若是沈家的女儿,为何要由索家认回去?巴巴的把一对亲姊弟拆散成表姊弟,这很好玩吗?
等沈亦儒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告诉她其中错综复杂的矛盾纠葛。
「爹爹本是家中嫡子,打小又比几个叔伯都要强些,很是遭人妒恨,後来娶了咱们娘亲。娘亲是索氏嫡女,在家中是极受宠爱的,咱们外公是索家家主,那时会将娘亲许配给爹爹,听说是爷爷求亲之时,就已经放出将来会让爹爹承袭家业的风声。」
「但娘亲过门之後,因她性情爽直,妯娌之间多有刁难,令娘亲过得十分不易,以至於姊姊早产出生,不料那帮坏心眼的人就说姊姊来历不明,等到爹爹因病过世後,就更加变着法子的欺负我们母子三人。」
说起当年的往事,沈亦儒依旧伤心不已,「娘亲当时给逼得没有办法,只得带姊姊上京,想向韦家的姨母求助,替姊姊寻一个安身之地,不料遭逢意外……但当时并没有找到姊姊的下落,所以我一直不相信姊姊死了。可家里人却说,即便活着,也不知沦落至何方,沈家是再没有这个女儿了,便替娘亲和姊姊一起发了丧,便是後头姊姊又找回来了,他们还是不肯承认,舅舅知道後便说,既然沈家不认,就由索家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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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财女 卷四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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