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锅?!」瞬间,人去楼空。
「馋鬼!要是冲锋杀敌时动作这般灵敏,还怕不能一战把金漠给除了?!」燕奇临没好气地啐了声。
周呈晔凉凉地看着他还抱着的那锅饭。「殿下,那一锅你吃不完。」那是三十人份的大锅,真亏他忍得住烫。
「本殿下就不能当宵夜?」
「明儿个还会再煮,煮个几天大伙就会腻了。」不用像什么宝贝凇地拽在怀里,实在是有点可笑。
「明儿个还煮?你很闲是不是?不准煮,就把他们当猪养就成了!本殿下以往吃到的旱稻那般难吃,非得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做难吃的味道。」话落,真把那一锅直接搬回房了。
搞了半天,周呈晔这才搞懂,这人是在吃醋。
唉,想想燕奇临还未满二十,还带着几分孩子心性,幼稚得还挺有道理的。不过,他得要怎么将身旁这个彻底幻灭的江辽给唤醒?
一抬眼,却见江辽露出一脸痴迷,吓得他爆起阵阵鸡皮疙瘩。
「江副官?」还好吧……
「瞧,殿下真是亲民,一点皇子架子皆无,用此法凝聚士气,再次出击必定能将金漠给杀得落花流水。」
他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说,江辽已经病入膏肓了。
总之,姑且不论到底是不是燕奇临的妙招,和士兵们打成一片提振士气,接下来的几役,确实如江辽所说,将金漠打得落花流水,而当时节进入严冬时,朝中派了押粮的监军来了。
更令人看以置信的是,三皇子燕禄成竟也随行。
「见过大殿下。」来者是三品御史刘源,必恭必敬地朝燕奇临作揖。
燕奇临兴致缺缺地应了声,虚应了一会,目光落到他身后的燕禄成。
「皇兄。」燕禄成噙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
燕奇临扬高浓眉。「这天寒露冻,三皇弟不在京里享福,怎会无故来到北方大郡饮风喝沙?」
燕禄成笑得万般无奈。
「虽然北方大郡距京千里远,但京里发生的事有官报送至此,皇兄该是知道,也就不用我再多说了。」
站在燕奇临身侧的周呈晔看了他一眼,垂着眼,回想上一回的官报上提及三皇子结草人作法咒杀皇上,被押进大牢候审。他原以为凭皇后与外戚的势力,该是会让皇上回心转意,没想到还是把三皇子流放到北方大郡了。
「不过哨楼里的房全都满了……」燕奇临沉吟了下。「庞彻。」
「属下在。」
「趁着天色未晚,送三皇子到咕耶城,交由知府安排。」
「是。」庞彻来到燕禄成面前。「三殿下请。」
「多谢皇兄。」
燕奇临摆了摆手,待燕禄成离开后,便吩咐厨房弄最平常的菜色招待刘源。菜一上桌,果真见刘源面有难色,尝了一口就没再动筷。
「怎,不合刘御史的口味?可没法子了,这已经是边防最好的菜色了,那盘里的肉是本殿下带人上山猎的野獾,入冬了,还算是挺肥美的。」燕奇临托着腮欣赏着刘源作恶的神情。
这些人过去尝的是京里最丰美的菜色,这种野獾野鼠之类的,哪里吞得下腹?可他就是故意这么说。
「这会刘御史带了兵械七千件、铁甲五千件、布匹六千匹……嗯,黍米三千石、黄米三千石、口粮一万石……」他翻看着江辽呈上的明细,看到最后竟莫名地低笑出声。
周呈晔站他的身侧,垂着眼自然也瞧儿上头明细,不难猜出他在笑什么。
果真,下一刻,帐本就已经砸到「刘源脸上,精准得没得挑剔。
「这是在耍本殿下吗?兵部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兵马驻守北方大郡吗?!」燕奇临大步走到刘源面前,还等江辽先将矮几撤掉,免得糟蹋食物后,才狠狠地踹翻刘源,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你拿这种哄小孩的明细,真当本殿下是蠢蛋吗?」
「殿下恕罪,下官只是依令行事,下官……」
「你敢说你没有中饱私囊?还是你要跟本殿下说是兵部暗中亏空?!」燃着慑人威仪,刘源不只是吓得面无血色,更因为他的重踩,唇角逸出血。
「殿下息怒,再追问下去恐是无济于事。」周呈晔见状,赶忙拉住他。
燕奇临哼了声,收回了脚。「明儿个,本殿下要你想法子把所有的兵械和粮都补足,否则你就留下来过冬,本殿下会让你知道北方大郡的寒风有多刺骨!」话落便迳自回房。
江辽留下来善后,而周呈晔则安排处置刚送抵的粮和兵械,顺便安排让护送刘源而来的一班禁卫住进哨楼里。
忙到快二更天才回房,却听见燕奇临房里有动静,他毫不犹豫地踹开相邻的房而入,果真就见不着灯的房里有四五位黑衣人。
他举剑格开迎面而来的长剑,一脚踹开逼近的人,随即闪身到燕奇临身边。
「谁要你过来了!」燕奇临怒声骂着,一脚踹飞人,砰的声响在房里回荡。「保护殿下是我的职责。」周呈晔淡声说着,心里极恼自己疏于防备,怎会忘了朝中派来的人也可能是刺客!
多么可憎!燕奇临为了镇守北方大郡,什么本事都使出,也早就预料朝廷送的粮食肯定不如预期,但再怎样也不该为了宫中斗争,暗杀燕奇临!
难道他们会不知道,一旦阵前大将殡逝,军心会溃散,金漠就可能压境?!
他们到底是把边防百姓和士兵当成什么了,又到底把燕奇临当成什么了!
「去你的职责,你——」
周呈晔余光瞥见一道银光,那般快速而狰狞,教他不及细想地扑到燕奇临身上,背上狠狠地挨了一剑。
燕奇临怔了下,诡丽的眸闪动着嗜血的光痕,回头就是劈斩,毫不给对方任何还手的机会。而几乎同时,听见声响的江辽和庞彻全都赶到,费了一点功夫将剩余的人全都逮住。
但可惜的是,一个个全都咬舌自尽了。
燕奇临愤怒得浑身发颤。他就是为了留活口才会一退再退,可这些刺客非但死了,还让周呈晔为他受了伤,教他恼怒不已。
回头查看周呈晔的背伤,几乎是见骨的深度,长长的口子差不多是从肩头砍到腰间,教他瞧得心都快凉了。
「军医,江辽快让军医过来!」
「……不用麻烦,我那儿有金创药。」他的二叔是个大夫,亲制的金创药压根不逊于宫中御医所制。
「在哪?!」
「在柜子里。」周呈晔乏力地坐在椅上,趁着燕奇临去取药时,道:「江副官,把刘源先押起来吧。」
「他是个文官,不成气候。」
「不……不把他押起来,殿下待会会杀了他。」杀了朝中派来的监军只会添麻烦。
江辽一个眼神,庞彻随即领命前去。
「是不是这一瓶?」燕奇临像阵狂风地刮到他面前。
「嗯。」
燕奇临轻手轻脚地脱下他破损的袍子,慢慢地把药洒在伤口上。
周呈晔皱着眉,托着腿,忍着背上阵阵的刺骨痛楚。二叔的药是没话讲的好,可就是有要人命的痛。
等到一瓶药撒完,他额上已经布满了细碎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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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攻臣计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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