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才坐下,便有宫人上前斟酒,醇香清冽的酒倒入酒杯,周围几人邀魏长坤举杯共饮。
魏长坤端起酒杯,正要入口,被穆筠娴一手夺了过来,她面色一僵,瞬间笑开了,道:「侯爷,好香的酒,我有许久没有尝过了。」
魏长坤皱眉道:「你不可饮酒。」说着就要拿回酒杯,被穆筠娴躲开了。
穆筠娴拿着酒杯,私底下捏了捏魏长坤的手掌,嗔道:「今日难得热闹,我就喝一小口。」
魏长坤余光落在方才斟酒的宫女身上,眼底的笑容消失殆尽。
穆筠娴举着酒杯,魏长坤与她对视,宫女一步步地后退,他一个翻身,便把人押住了。
宫女一脸茫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跪在地上惊叫了一声。
朱煦坐在上边,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使福南过来问,发生了何事。
福南走过来看着跪着的宫女,问魏长坤道:「侯爷,这……」
穆筠娴还拿着酒杯,她看着宫女无措和迷茫的表情,冲魏长坤摇了摇头。
魏长坤对福南低声道:「有人图谋不轨,劳公公让皇上先行离去。」眼下事情还未确定,他不敢声张,怕混乱之中反而给贼人可乘之机。
福南双腿一软,连声应着,立即就去了。
朱煦面色一沉,也搁下酒杯,吩咐福南让众人散了,随后便让魏长坤等人入了帐子,那斟酒的宫女也被押着进去了。
穆筠娴进帐子的时候,手里还端着方才宫女斟的两杯酒,魏长坤接过她手里的酒,把一对杯子放在了皇帝账内的桌上。
朱煦与穆筠嫚两个高坐在榻上,他问道:「坤弟,发生了何事?」
魏长坤瞧了那宫女一眼,道:「她下毒。」
宫女这才明白过来,她端的酒有问题,可侯爷跟县主并未喝下去,两人怎么怀疑酒有问题?她磕了头,道:「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没有。」
穆筠娴此时道:「回皇上,这酒有问题,我曾闻过一模一样的,到底是不是有毒,皇上可请太医一验。」
穆筠嫚一下子着急了,她关心道:「仙仙,你闻过可有不适?」
穆筠娴摇摇头,安抚地浅笑道:「并无不适,皇后勿要担心。」
魏长坤攥紧了拳头,穆筠娴说这是她曾经闻过的,他问道:「仙仙……可是……」
穆筠娴点了点头,和魏长坤父亲遗物上的味道,大体一样。
魏长坤长出一口气,同朱煦建议道:「皇上,仙仙的鼻子错不了,且不忙请太医,先审问了这宫女再说。」
朱煦点头,亲自问道:「是谁指使你下的毒?」
宫女一个劲儿的摇头磕头,只咬死了说她不知道。
朱煦问了福南这宫女的来历。
皇帝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家世清白的宫女,即使是司酒局的宫女,福南对她也十分熟悉,把宫女的家世全部说了一遍,囊括了祖上三代和父母亲三族之内。
这宫女倒是清白的很,并无不妥之处。
福南忐忑出声道:「皇上,要不要叫来宋阁老过来?」
宋元贤是吏部尚书,擅长审案。
宽袖一挥,朱煦道:「不必传他来。御前毒害一品侯爵,福南,你这就跟宋大人一起去酒房查问,不论结果如何,明日回朝,交由三司审理!」
魏长坤道:「皇上,请容臣一起去。」
朱煦点头允许,穆筠娴也道:「侯爷,我与你一起去,也许还能叫我闻见什么。」
魏长坤有些犹豫,下毒之人必定不会是赤手空拳之辈,到底是在围场,又是夜里,他实在担心。
穆筠嫚也不许,她高声道:「仙仙,你就留在此处,有宋大人和侯爷足矣。」
魏长坤握着穆筠娴的手臂,冲她颔首,道:「等我。」
魏长坤出去之后,穆筠嫚赐座于穆筠娴,帐子里除了福南和那宫女,再无其他人。
穆筠嫚吩咐福南道:「把人带下去看着,留在这儿碍眼。」
福南福一福身子,唤了人进来把快吓昏倒的宫女关押下去。
朱煦的心里也很沉重,此次秋猎,竟还有细作混进来!若是这毒下到他的酒杯里,岂不是让歹人得逞了?这事想想就让他背后寒凉。
穆筠嫚也是心有余悸,两杯酒都有毒,若非穆筠娴鼻子灵通,闻到了异味,岂不是三条性命都要毁了?!
等待的时候总是难熬的,朱煦面上鲜少的没有笑颜,冷冷冰冰,半晌他才开口道:「仙仙,你在何处闻过这毒药的味道?」
穆筠嫚也怪道:「你怎么会碰这毒药?」
穆筠娴缓缓开口道:「这毒药……和老侯爷当年遗物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朱煦震惊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穆筠娴道:「你说什么?」
穆筠娴道:「这毒药,和当年毒死长坤父亲的毒药,是一样的。」
朱煦回忆起当年的事,三司都定案了,并非中毒而死,而是死于马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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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嫡女是非多 卷三 V第五十二章[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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