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坤肯定也不是全为了穆筠娴,穆先衡心里门清,穆筠娴不过是个引子,但也不是谁都能做引子的。
穆先衡欲同幕僚商议一些事情,卫静眉隐约知道一二,便拦下他问道:「长平侯颇得圣宠,此事皇帝肯定也预先知道的罢?」
穆筠娴竖着耳朵听,原来并非魏长坤一人手笔?
穆先衡点头道:「皇上应当晓得,说不定正是皇上委以重任。」
卫静眉道:「找机会也与皇后通个信儿。」
穆先衡点点头,便退下了。
穆筠娴问卫静眉:「朝中是要发生大事了?」
卫静眉道:「朝代更替是常道,更何况新帝新臣子,皇上登基十年左右,有的老臣已经在朝几十年了,自会惹上人忌惮。」
穆筠娴道:「皇帝姐夫脾气太好,魄力有失,欲稳朝政,利万民,须得从自身着手。」
卫静眉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得你姐姐从旁协助才是。」顿了顿,她又微露忧容道:「只是分寸不易拿捏,怕只怕落得个外戚干政的下场。」
如今离女帝当政的时候已经越来越远,女人地位一年不如一年,卫静眉很是担心以后朝廷会变成什么样,与她血脉相连的姑娘们,在她百年之后,过的好还是不好。
穆筠娴道:「明君之下还得有能臣,如有能臣辅佐,平衡外戚,姐姐方可少些烦恼。」
卫静眉笑道:「这些都要看运道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后日春猎,你可准备好了?」
穆筠娴道:「那是自然,到时候我的猎物带一半回来给祖母吃,我亲手烤!」
「就别兴师动众了,我也吃不得许多,尝尝味儿就是了,多分给其他院子里的人,常施小惠……」
穆筠娴接话道:「常施小惠,有时候利比大惠,是最容易暖人心的法子。」
卫静眉教的东西,穆筠娴都记得很牢固,因为在她不长的人生当中,都一一印证了。
从永寿堂回去之后,穆筠娴便期待着春猎的到来,她想见他,想与他驰骋山林,齐肩并进。
魏长坤也期待这场春猎的到来,他想让穆筠娴知道,他是这世上最配的上她的男人。
三月底,春意浓郁,春猎在朝廷内外各方人的准备之中顺利举行。
围场就定在皇宫以北的万岁山。
春日万物复苏,百灵皆幼,天家悲悯万物,春猎重祭祀礼仪,不重杀戮。朱煦带的大臣随驾和妃嫔内官数量并不多,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千人,比起秋猎规模,要小得多。
祭祀过后,五军都督府的人早早合完围,把猎物都驱赶到小包围圈里,等到朱煦开射行围的第一箭,接着就连连引弓而射。兽群仓皇奔突,皇帝传谕御前王公大臣、皇子、侍卫们开始狩猎。
朱煦不喜动,在宫里待得烦闷了也爱游玩,但并不爱打猎,射出了第一箭,朗声道:「承平日久,遂忘武备,军旅数兴,师武臣力,皆勤于训练之故,诸位今日莫要懈怠了。」
说罢,朱煦便入了帐中,召了一些亲信入帐,同他们吃起酒来。
朝中几位阁老与重臣,还有皇亲国戚皆在帐中,朱煦自己不爱玩儿,但是喜欢看别人玩儿,便把彩头定下了,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穆筠嫚听了也咋舌,朱煦手里就两颗夜明珠,她要了一颗过去,这另一颗,他竟然要赏赐于人。
帐中女眷无不心动,穆筠娴也有些心痒痒,她拥有的珍奇宝物无数,但夜明珠却只在穆筠嫚宫中见过一次,珠子颜色美丽,半透明状,还暗处这能发光,且光不灭,她虽喜欢,都没敢开口找姐姐讨。
皇帝可真是大方,竟要赏赐于人。
朱煦瞧着大家有了兴致,便道:「春猎意思意思便够了,杀心莫要太重,所以这规矩朕得令定。」
宝物总是容易让人心动,胡家和杨家的小子都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皇上要定什么规矩?」
朱煦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道:「规矩就在这里边儿,信封封了口,谁也不得提前窥见,等到太阳快落山了,便开启信封,谁若得的猎物,和信中最为相近,夜明珠便是谁的。」
皇帝玩心可真重,任谁也猜不到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朱煦把信封交给福南,道:「拿出去挂在鼓旁,等太阳快下山了再取下来。不论身份贵贱和职位高低,但凡打着了,就是他的。」
福南捧着信封,带着小太监出去,吩咐人把信封高悬起来,并且把朱煦的话,原话传了下去,外边的人也躁动了起来,夜明珠谁不想要?
朱煦兴致高涨地看着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们,也跟着笑道:「且快去吧,朕在帐中等你们。」
一二十岁的年轻人登时走了一半,穆筠娴赖在穆先衡身边,朝穆筠嫚那里瞧了一眼。皇帝姐夫这是什么意思?真要把夜明珠随便送?
穆筠嫚轻轻摇头,她也不知道朱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内阁的几个大臣改不了操劳的毛病,出来春猎还要议论朝中之事,春光大好,朱煦起来伸了懒腰,道:「出来玩儿就进行完嘛,朕去歇会儿了。」
踏步就往小帐里去,福南快步跟了进去。
大臣腹诽:不是说好好玩的么?怎么刚说会儿话就歇上了?
穆筠嫚也跟着进去了,在人后问朱煦道:「这事皇上怎么没同臣妾商量?」
同穆筠嫚商量,夜明珠就送不出去了,朱煦笑眯眯哄道:「皇后别多想,朕有一半的心给了黎明百姓朝中大臣,还有一半的都给你一个人,这还不好么?」
穆筠嫚娇哼道:「那臣妾问你,信里写的什么?」
朱煦躺在床上,笑道:「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他尾音拖的极长,意味深长。
琢磨了一阵子,穆筠嫚还是没想明白,这句诗到底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福南和外边伺候的几个内官都记下了这句诗,却也想不明白朱煦的意思。不过没关系,他们不明白不要紧,只要知道这句诗,自然有人挣破脑袋想来打听。
穆筠嫚摇晃着朱煦的手臂,道:「皇上,你明晓得臣妾不爱读什么诗啊词啊,这不是欺负臣妾么,你就告诉臣妾是什么意思罢。」
朱煦不肯,仰倒在床上,哼着小曲儿,捏着穆筠嫚的手,揉了两下道:「皇后知道的够多了,也给人留些余地罢。」
外边站了一排木桩似的内官,但穆筠嫚笑道,朱煦身边伺候的个个都是人精,她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便甩开了朱煦的手,没再问了,只道:「臣妾出去瞧瞧。」
穆筠嫚出去之后,便让若音把话带给穆筠娴。
朱煦似乎眯着了,几个小太监往福南那儿看了一眼,见他点点头,便悄声地出去了。
若音有了动作,后面几个小太监一出去,散往各个方向,很快便被人拦下了说话。
虽说是朱煦有意透露的,却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泄露天子之言,挑了个僻静处,几个内官纷纷收了好处,才把那句诗给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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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嫡女是非多 卷二 V第十七章[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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