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陆策心头一黯。
为了避开大房,苏沅不得已跟他搬来这里住,依云楼虽说清静,可到底地方小,而今还要弄个园子出来,不得小成什么样了?苏沅会不会心里也难过呢?她并不知道陆焕扬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会不会以为一辈子都得这样过?那都没什么盼头,谁愿意与仇人天天相对呢?
想了又想,陆策郑重道:「沅沅,我有件事得告诉你。」
苏沅歪头看他:「什么事儿?」
「我,我其实不是……」他下意识的压低声音,「我不是陆焕扬的亲生儿子。」
苏沅一愣。
虽然早知道了,但没想到陆策会这时候告诉她。
这表情看起来还是很惊讶的,陆策手在她腰间紧了紧:「我娘是被他所迫成了妾,那时候刚刚怀上我……我亲生父亲叫陆锦麟,十八年前随英国公肃宫廷,清君侧,奈何失败,被曹国公所杀。我娘当时在晋县,还不曾嫁入陆家,父亲原是想成事之后再娶,后来得知父亲一事,娘赶来京都,便是那时候被陆焕扬看见……十年之后,他发现了真相,故而待我甚是刻薄,有一次还想杀了我。我当时并不知真相,只能借助祖母,二叔之力躲避,后来去了桐州,遇到皇上,才得知来龙去脉。后来我偷偷将我娘救出,送去桐州,她而今便在那里。」
前世苏沅只知个大概,而今却是一清二楚了,好半响才道:「难怪你与父……与陆焕扬如此不合呢,我现在知晓了。幸好你告诉我,解开我心头的疑惑。」
她的语气甚是平静,陆策怔了怔道:「你没有别的话说吗?」
「没有。」
「不生气吗?」陆策道,「我此前,瞒着你。」
「不生气,你告诉我已经很好了。」苏沅这是真心话,那么大的秘密,不是能轻易出口的,陆策这么早就告诉她,已经很是信任,她摸摸他的脸,「我倒是,觉得你甚是可怜,而今说出来,舒服多了罢?等将来水落石出,你就能认祖归宗了。」
这番话说得陆策眼眶一热,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有你可怜我,我当然舒服多了。」
他心头突然满是柔情,将苏沅抱到榻上,温柔的吻她。
那动作好像是怕碰坏了她,好像把她当做捧在掌心的宝贝,苏沅融化在他的吻里,伸手不由自主搂住了他的脖子,也凑上去,亲他的耳朵,亲他的脖子。他原先那么的轻柔,被苏沅主动来吻,却像是明明灭灭的炭火堆,突然间燃烧了起来。呼吸渐渐的沉重了,吻落在她身上,也有了力度,将她雪白的肌肤亲得起了淤红。这么下去,又要忍不住了。
在她胸前抬起头来,陆策道:「我想起来,还有事情……」
隐忍的神色,夹杂着痛苦,苏沅拉住他,低声道:「不要走。」
陆策讶然。
男人看着她,苏沅的脸更红了,可是她真的不忍心再让陆策这样,都已经半年了,他信守承诺没碰她,但她知道他是难受的,这种难受,她渐渐也有些体会,就像现在,她希望陆策能继续抱着她,亲着她,不要放开手。可实在是有些羞人,她把头埋在他怀里,极低极低的道:「表哥,我,我愿意了。」
这话叫陆策的心差点停止跳动,呆了会儿才狂喜的将苏沅的小脸捧起来:「你愿意?」
傻子似的,还要说两次,苏沅咬唇:「你没听清楚的话,算了。」
怎么能听不清楚,陆策低下头,狠狠的吻她。可临到那一步,却是轻极,生怕又戳疼了她,把自己弄得浑身大汗,还时不时问苏沅,这样行吗?痛不痛?两个人居然从下午折腾到天黑,耽搁了晚膳。
一干丫环在外面不知所措,面面相觑,这回关门关窗,关得真有点久了!
这阵子陆家大房倒霉透顶,先是陆焕扬被贬官,随后吴宗炎就写了封休书使人送过来,与陆家彻底断绝了关系。廖氏原先病稍许有些好转,听闻这两道消息,愣是又昏了过去。只不过曹国公虽然出了气,自己这处境却也越发糟糕,吴太后显然认定了是他刺杀蔡庸,正寻对付之策,苦于曹国公手有兵权,现正投鼠忌器。曹国公在宫中有细作,隐有耳闻,吴太后这阵子已是召见了好几位官员,其中不乏兵部堂官,锦衣卫指挥使。
形势越发险峻,他心知这次若是被太后占了先机,自己恐怕要兵权散尽,只能做个闲散的国公爷。然而将将要与蒋复商议,这总都督却是出了事儿,在家中被刺。
曹国公赶去看望,只见蒋复躺于床上,面如金纸。
「怎么回事儿?」曹国公站在床边,心急如焚,他都想一不做二不休了,偏偏蒋复这节骨眼上受伤,一下让他泄了气,要知道蒋复可是他最倚重的将才,统领五军,那是主要战力。现在……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我昨晚上与秦大人喝完酒回来,正当要去洗澡,那刺客竟从家里窜出,幸好我躲得快,不然怕是颈上要挨一刀了。」蒋复心有余悸,「这刺客身手不凡,我与他斗了几十来回,要不是护卫赶到,怕也不知后果,」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却是寒光毕露,「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是莫指挥使,他虽然尽量隐藏了武功,但被我逼到极致,却是使出了一招劈山拳。」
那是锦衣卫莫指挥使的独门绝技,曹国公震惊:「你的意思是……」
「姐夫,这难道还不明显吗?太后是想将我暗杀了,另行派人坐上五军都督的位置,我担心。」蒋复喘了口气,「可能绍廷的禁军统领也要不保了,姐夫,我们得快点下手!」
曹国公手头大乱,委实没想到他这姐姐如此狠毒,竟然要把他小舅子给杀了!那蔡庸又不是她亲人,至于吗?不,她不是为了蔡庸,她是怕自己这弟弟夺了她手里的皇权!
总是斥责他贪得无厌,她难道不是吗?一介女流非要监国,管了那么多年,还不够,曹国公眼睛眯了眯:「且先等等,你刚刚负伤,恐怕也不好领兵,便传个谣言出去,说是影子杀手刺伤你,让她以为我们不知此事,我们再好好部署下。」
蒋复点点头,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来。
夜已深,殷络正当脱了外衣,将窗户关上要歇息,却见外面人影一闪,她下意识就从床尾抽了把匕首出来,等到那人行到窗口,手一晃便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是我。」阮直出声。
殷络惊讶,拿开匕首。
他翻进来,立时把窗子关得严严实实。
见他黑衣蒙面,殷络挑眉道;「什么事情,居然还要首领出面?你竟不怕被抓吗?」
阮直扯开面纱,正待说话,一直憋着的血腥气突然涌上来,逼得他吐了口血。
殷络大骇,忙扶着他坐下:「谁把你打伤的?你怎么……」拿了帕子擦血,「你手下那么多杀手,竟然没能护住你吗?」
女人的动作很轻柔,语气却很急,阮直靠在椅背上,淡淡道:「这事儿非得我去不可,」他嘴角扯了扯,「不过蒋复倒真有些功夫,竟然能把我打伤,小瞧了他了!」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庶命不凡 卷三 第29章[03.26]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