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毅真以为建庆有陪嫁城池的念头:「也对,问问老节度使的意思罢。不过,我确实未娶妻,若是合适,你我结成秦晋之好,未尝不可。」
谢岫安揽着赵年毅的肩膀下了城头,一路上称兄道弟,回到刺史府又准备了丰盛的酒菜,大肆庆祝了一番。但酒席并没有延到深夜,因为他还提着一颗心,毕竟沈琤这人狡诈,保不齐晚上会有什么动静。
他一整夜都握着佩剑,等着突发状况,不过显然他过滤了,一整夜平安无事。他昨天殚精极虑,实在累的厉害,见一夜无事,天边放亮,就一栽,沉沉的睡了过去。睡到下午光景起身,又巡视了一圈,见四处安稳,没半点可疑的迹象。他的一颗心稍微放松了点,但还没完全安稳,如此过了七八天,他才确定沈琤真的放弃了贯州。
尤其听说沈琤的大军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这会已经离开几百里了,他才恢复成了晚上睡觉。
既然放松了,免不了放松一下,立即和婢女们深入的欢乐一下。
拥着美姬入睡的滋味,无比美妙,心彻底放下了,甚至在半梦半醒间也忍不住想骂沈琤窝囊废,如此便放弃了贯州。对了,沈琤还问是谁偷走了嵘王府的婴儿,呵呵,他想干什么,查到人之后惩罚吗?不过,带来婴儿的三个人确实该褒奖,可惜郝窟头死了,否则……郝窟头……郝窟头……窟头……
他猛地睁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一时又说不清楚。
一颗心却跳得厉害。
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城门失守了!定北骑兵冲进来了——您快逃吧!」
谢岫安推开怀里的女人,跳下地连件衣裳也顾不得穿,开门将门口的报信人抓过来,厉声问道:「怎么会突然失手?咱们的兵,不光城内,城外也有驻地,怎么会叫定北的骑兵攻进来?」
「有地道!有地道啊!这贯州城早就被人挖了地道,城内沈琤的内应直接从地道接应了数百个刀斧手进来,出其不意的将城门守兵杀掉了,打开了城门。埋伏在城外的定北骑兵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倒是咱们在城外驻扎的那些守兵,没来及反应,这会反而被关在城外了。大人,您快逃吧,咱们城内的兵,这会没有沈琤冲进来的骑兵多……」
瓮中捉鳖。他恨的咬牙,从他开口要贯州到沈琤真正让出贯州,足有两个月的功夫,别说挖地道了,就是搭天梯,人手够的话也完成了。他怎么千算万算没有料到这一点呢。
挖地道并不是建庆独有的秘技,且贯州距离建庆近,土质本就适合挖掘。
谢岫安气急败坏的推开此人,这时果然就见不远处火光冲天,沈琤知道他住在刺史府,必然先派人来抓他。他冲回屋内,胡乱套了件衣裳,手握宝剑,先赶到前院和自己的手下接了头,然后准备带人杀出去。
「大人,不好了,大门叫人堵住了——几个侧门也打不开了——」
谢岫安眼前一黑,肯定是沈琤留在城内的内应做的,他后悔极了,就该先来个屠城,将贯州的人全部杀光。但这谈何容易,哪有平安接收城池还屠城的。他后悔不是,不后悔也不行。
「大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翻墙杀出去!与城内的驻兵先会和了再说。」
谢岫安火急火燎的翻墙到了街上,见杀声震天,城内两军打成了一片,而叫谢岫安胆寒的是,似乎有城内百姓也加入了混战,虽然不能直接上场,但暗中搞个破坏,偷偷趴在墙头往逃走的建庆军身上扔个火把还是能做到的。
谢岫安大怒,却无可奈何,这座城是八成是守不住了,现在翻越城墙,逃到外面和附近的建庆驻军汇合,再图后事吧。趁着混乱,他在巷子里乱窜,一路往城墙跑去。
偏这时有人挡在他面前,定睛一看,竟是赵年毅,两人都愣了下,心照不宣的往城墙跑去。
终于到了墙前,谢岫安拿出飞抓百练索,勾到了城墙,他的手下都叫他先跑,拖着他城墙上翻,而他的手下也接二连三的攀上了绳索,眼前就要逃走。
而赵年毅想要靠前,却没人睬他,他稍微靠近就被推开了。
好啊,占了便宜没有乐兴的份,现在却要我替你们送死。好好好,你们想逃?我逃不了,你们也别想!
赵年毅飞出一刀,竟将绳索斩断,谢岫安应声跌下,一堆人落在地上,摔的呲牙咧嘴。
情急之下就带了一个绳索,如今没了,谁都别想跑了。谢岫安大怒,抄起佩剑,想都没想便是一剑刺去,将赵年毅刺了个通透。
赵年毅看着胸前刺穿过的刀刃,低头摸了下把渗出的血迹,没等说上一句话便倒在了地上。
「建庆杀了公子,建庆的人杀了公子——」赵年毅的随从大喊,自知不是谢岫安的对手,目睹这一状况,撒腿便跑,他们会躲起来,躲到城门开放,回到乐兴报信。
谢岫安拔出佩剑,明明杀人的他,却感觉像被人刺杀了一般的浑身无力。
此时就见身后一队骑兵迅速包围了上来,为首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对他笑道:「谢副使,咱们又见面了。」
这人摘掉头盔,正是沈琤。
沈琤假装返回京城,实则带了一队骑兵埋伏在附近,就等着谢岫安松懈的时候,里应外合攻进贯州,重新夺取城池。
「卑鄙。」谢岫安啐了一口。
沈琤冷笑一声:「且不说兵不厌诈,就说论卑鄙谁比得过你们建庆。」手一挥,周围的人立即冲上去将已经毫无斗志的谢岫安等人制服了。
谢岫安倒是不怕,因为按照沈琤的计划,应该会拿他威胁父亲让出几座城池,他也不挣扎,乖乖束手就擒:「这一次是我输了。」
「没下一次了,来人哪,送谢副使上路。」
谢岫安没料到沈琤会这样,嚷道:「难道你不想用我换城池吗?你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沈琤道:「城池我自然会去打,换来换去太麻烦了,累了。」
「你不能这样……」见沈琤表情严肃不像是说笑的,不禁浑身发抖。
没想到这时候沈琤突然一笑:「说笑罢了,谢副使昨天不还谈笑风生呢么,今天怎么一点不风趣了。我怎么会杀你呢,你们建庆绑我侄子,我绑你回去才好向人家的父母交代。」他又看了眼地上躺倒的尸体,认出其中有赵年毅:「看来你们和乐兴的结盟是结不成了。」
谢岫安咬齿,却无可奈何,他只希望父亲能够想办法救出自己。
沈琤抓住了谢岫安,押他到城墙门楼对下面不死心的建庆军亮了个相,主帅被抓,军心溃散,当即就有逃兵。
下面的建庆将领一见,这仗没法再打了,只好撤兵,结果走在半路遇到沈琤派来的追兵。在背后就给了一顿猛打,一场激战下来,毫无士气的建庆军大败,只剩几个将领带着二十来个骑兵逃脱。
而有了贯州,旁边几个城池也很容易的拿下了,毕竟那些城池也有埋伏的地道。
消息传回建庆,谢节度使只觉得心脏绞痛,好半晌才说出一句:「沈琤提出什么交换人质的条件没有?」在得知没有后,更是气愤:「沈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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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娇娘 下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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