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婵想起来了,这不是和自己一起在卢丞相女婿家被大鹅追赶的小伙伴么,小时候常在一起玩,年纪大了就再没见过了,原来他现在长这样了,日子过的可真快。
嵘王吩咐丫鬟道:「快看座!」
暮婵见卢丞相年纪大了,客气道:「丞相慢些。」
卢丞相早已知道郡主嫁给沈琤这个悲痛的消息,看她的目光中带着怜悯:「郡主客气了。」
嵘王叹道:「卢相不是外人,不必拘谨,本王最近抱恙不方便起身接待,希望你不要在意。」
「臣知道……肃王一事确实……唉……」
「卢相一直随陛下在蜀地,不知肃王府还有没有活口?」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哪怕是最后一丝希望,也希望能有个后。
卢丞相摇头:「据臣所知,无一活口,全是阳石节度使高岭枚受沈琤指使做下的!」沈琤现在极有名,有名到可以不提是哪里节度使了,一提他的大名,全知道。
这暮婵就不爱听了,实事求是的纠正:「分明是高岭枚受皇帝的命令,当时琤……沈大人不在蜀地,肃王一事不该算在他头上。」
嵘王一听,发现女儿最近又长进了,不仅在家人面前,连在外人面前都掩盖不住的想替沈琤开脱了,不仅觉得悲从中来,眼泪涌出眼眶,捂着脸吸了吸鼻水。
「父王……突然鼻塞……风寒的症状罢了……」嵘王坚强的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暮婵只好跪安,走到门口,突然觉得似乎身后视线,回头的瞬间正好看到卢策海扭头回去,两人刚好目光擦过。
她皱了皱眉毛,出了门。
等她走了,嵘王揉去眼泪,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卢丞相强颜欢笑:「小女不懂事,见笑了。」
卢丞相尴尬的道:「确实没想到郡主会替沈琤说话……」
「本王也不想,可没办法。」嵘王一副认命般的看:「本王也懒得理了,沈琤此番回京免不了向皇上求赐婚,一旦圣旨下来,任驷马也追不回了。暮婵就要跟那家伙回定北的苦寒之地了,本王这辈子怕是再见不到她了……」
「可是……」卢策海似乎有话要说。
嵘王摇头:「别给本王出主意了,本王不想再和他斗了,怕了他了。」
第一次搞阴谋,想了一晚上才露个枝丫就被破解了,还有上次,赔上侄子也不过撑了几天罢了。
「殿下,不是出主意,而是我觉得郡主此次并非就会和沈琤离开。据我所致,沈琤孝期还未满三年,不能婚嫁,而且郡主出嫁需要置办嫁妆,怎么也要有一年的时间。」卢策海也是实话实说。
「是吗?」嵘王只知道沈琤他爹死了,却没注意什么时候死的,况且沈琤本人也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让他以为早满三年了。
卢策海肯定的道:「不会错的。」
「好好好!太好了!」又能把女儿多留在身边一年了,嵘王激动的下地,重重的拍了拍卢策海的肩膀:「本王真要好好谢谢你。」
这可不是阴谋诡计了,且看沈琤这次还能怎么办?!
他顿时觉得身轻如燕,活动了下筋骨:「本王全好了,好了!本王这就进宫,你们要不要进宫,随本王同去如何?」
卢丞相和卢策海见嵘王这般,面面相觑,摇摇头:「此番是来探望殿下,您无事,臣等便告辞了。」
「那改日本王一定去府上拜访,慢走。」
卢丞相和卢策海一出嵘王府的门,等着上轿的时候,卢丞相皱眉道:「你何必多事,你不说的话也总有人说。」
卢策海面无表情的道:「就因为人人都不想多事,所以如今天下才有这许多事。」说罢,低头进了轿子,将祖父气的吹胡子瞪眼。
沈琤最近忙的抽不开身,不仅要在宫内应付各种酒筵,还要在军营内犒赏将士,每天过的颠三倒,常常一睁眼四周黑漆漆一片,不知是入夜了还是要天明了。想去找暮婵,半夜又不好打扰,白天各路人马又都缠着他。
醉生梦死的过了几天,一直不得闲去找暮婵。
这一日,在皇家艮岳内又是一场酒筵,这一次皇帝把在蜀地搜罗的美女慷慨的赏赐给各位节度使,有人喜欢,有人鄙弃,但都收下了,只有沈琤直接拒绝了。
皇帝愣了下,便哈哈笑道:「瞧朕,明知道沈爱卿对朕的堂妹一往情深,又岂会看上这等胭脂俗粉呢,是朕的罪责,朕自罚三杯!」
沈琤却不想笑,原因很简单,皇帝明明答应一回京就赐婚,结果好几日日过去了,别的赏赐都发了诏书,只有这件事迟迟没有动静。按照道理,暮婵不过是个郡主,皇帝有堂妹数个,犯不着珍惜这一个,况且别的赏赐,每个都比这个重要。
为什么偏偏压着这个不放。
酒过三巡,皇帝起身去更衣,沈琤也离席去透透气。
他酒量再好也招架不住整日这么喝,只盼着快点结束京城事务,带着娘子回藩镇定北去。
春风和煦,沈琤追随着风,脚步往树荫多的地方走去。
这时忽然有人从后面追上他,喊道:「侯爷,您留步,咱家有话跟您说——」
沈琤心说跟谁说话呢,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有个爵位在身,应该是叫自己,回头见是个老太监,沈琤认得,这位是皇帝的贴身太监赵甫,身为唯一没有参与肃王谋反一案的宦官,可谓难能可贵。
据说和皇帝被肃王囚禁时,是他每日身前身后的伺候着皇帝,同甘共苦,而不是选择和同类一起为祸。
虽然如此,沈琤对他的出现颇为意外,因为上一世的沈琤才懒得分清什么好阉人坏阉人,下令阉人一律处死,所以这位赵甫也没活成。这一次由高岭枚下手,高岭枚这人只精挑细选和自己有仇怨的,处置仔细,有些人就活了下来。
不过也有个坏处,沈琤上辈子把阉人都处死了,一夜之间铲除了朝廷的祸害之一阉党。
这一次,赵甫活着,就意味阉党后继有人,可以继续蹦跶。
「赵公公何事?」
赵甫脸上的粉擦的厚,大概是岁数上去了想掩饰一下岁月的痕迹,一笑,粉掉了碎末:「侯爷……老奴知道您在担忧什么。」
「哦?」沈琤挑眉:「不如说来听听。」
「其实是这样,是皇上不方便说,让老奴才递话,皇上不是不想下旨赐婚,只是……」
「只是什么?」沈琤不耐烦的道。
「只是您自己想想,似乎您身上不太方便,昨天嵘王进宫和皇上讨论,皇上才惊觉,幸好没有发布圣旨,否则就要贻笑天下了。」
「我身上不方便?」沈琤就记得他上一世向暮婵求|欢,她十有九次说身上来月信了不方便,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冒昧问一句,令尊离世距今多久了?」
「干什么,想下去陪他啊?」沈琤哼道,说完,猛地怔住了,可不是么,按照现在的时间,他爹离世不足三年。
之前娄庆业找他麻烦的时候,明明就有他孝期在身的原因。
但他后来太忙又是收复京城又是打肃王的,加上真实的感觉里,他爹已然故去多年,所以他早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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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娇娘 上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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