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若是碰了我还能与你说?」司徒璟忙道,「正是没成,我才好开口,这毒也能解,我得空便去白云观的。」
她眉头皱了皱,盯着司徒璟:「那照你说,七弟也该有些中毒了,不然为何与你提起?」
「是有些,但不严重,不似我。」司徒璟顿一顿,「可现在这重要吗?我与你说这些,是因为母亲。」
「娘娘这做法也不能算错。」袁妙惠心想,司徒修真被迷住了才好呢,那样一心扑在那宫人身上,想必裴玉娇得气死,二来,他这个人也就废了,完全成为司徒璟的附庸,那还不好吗,简直太好了!可她不能说得太露骨,柔声道,「她也是为你好,怕王爷将来一个人难以应付,晋王不还有个燕王帮衬吗。」
「你的意思,」司徒璟心头一沉,没想到袁妙惠竟然会支持母亲,「任由七弟沾了这魅毒?」
在他印象里,袁妙惠为人和善,生得又漂亮,还有风情,简直是十全十美,原本她绝不该与母亲说的一样,女儿家哪个不心软呢?寻常她不也说喜欢裴玉娇,可七弟要迷上那馨儿,夫妻两个还能好吗?她难道没想过这些?
可念头一转,又觉得她或是只想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借助司徒修卷土重来。两厢为难,就好像有两只手在他心口推拉着,浑身难受。
袁妙惠见状,按在他手背上,轻声道:「王爷,这不是能解吗,又有什么?到时你真不忍心,还不是可以让七弟解掉?」
「可你并不知这毒的厉害!」司徒璟推开她的手,使人放浪形骸不说,夫妻之间感情定也是要毁了,他虽然并不知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可短短时间,他差点就认不出自己。
真要眼睁睁看司徒修也变成这样,他难以想象。
他还怎么面对这个弟弟?
还能像以前那样亲密吗,他得担负着痛苦,成日里演戏般对着司徒修,不,这不可能,在这宫里,身边几个哥哥弟弟,只有他与司徒修最好,他便是有阴谋算计也都能与他说,因为他们有相同的敌人,但他要是变了心,他还有什么?皇位吗?也不知多少年以后的事情,虽然他憧憬过,期盼过,然而却也看见司徒渊的下场,这些都不是能触手可及的。
为了这个,他要把自己变成那样冷血无情的人?
他低声与袁妙惠道:「这事儿到此为止,你就当没听过,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袁妙惠愕然:「王爷,莫非你还要把这事告诉七弟不成?」
他摇摇头。
当然不会,说了,司徒修与母亲的感情会荡然无存,他心想,母亲只是一时歪了心思,以后定然会想通的,真要两个人齐心协力,用控制的法子如何能行?七弟到时乱了心志,还能做什么?他不想再去想那么久远的事情,如今敌人那么多,说什么皇位,当真可笑,为今之计,还是该同仇敌忾,相信他去劝劝母亲,她定然会明白的。
他转身去了书房。
袁妙惠没想到他那么心软,实在失望透了,无毒不丈夫才能做成大事,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软蛋呢!
她气咻咻的去睡觉。
十月初竟迎来一场小雪,后院的果树上挂满了雪花,裴玉娇担心它们冻到,使人拿杆子把雪都敲下来,这才回去书房。她日常除了绣花看看账本,最近也在看《论语》,《孟子》,谁让生了个儿子呢,她心想,司徒修成日忙于政务,哪里有多少时间教导孩子,那么只能她来了,就是怕肚子里墨水不多,将来叫孩子笑话,这不得补充补充。
司徒修今日提早回了家,听说她还在书房,便转头走了去,窗口有她甜美声音传出来,一字一顿,竟然在念《孟子》里的「尽心」,他嘴角微微一扬,这妻子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架势了,还知道提早给儿子启蒙呢。
不过未免太深奥,要是他应该念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他声音浑厚,盖过了她的,裴玉娇听见,摇头晃脑跟着念:「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她扭过头,嘻嘻一笑,「王爷,看我念得好不好?我全都能背下来呢!」
「真聪明,赏你。」他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亲。
她一撇嘴儿,这叫什么赏,这是占便宜好不好?
他拿起孟子的书往书案一放:「你就该念三字经给他听,朗朗上口不说,也容易记住,而且念书讲究循序渐进,哪有一开始就听《孟子》这等的,或是念些诗词,辞藻优美。我儿时也这么学的,你应该也是罢?」
说起这个,他眸中意味深沉,眉梢微微扬着,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是他一手教的,如今这便是成果了。
心中甚是满意,想当初,就她那小脑瓜,怎么看得懂四书五经?
裴玉娇同样也想起那些事儿,便是在这书房,当时的他一遍遍念这些与她听,耐心的告诉她意思,还教她写字呢,晴天这儿洒满阳光,落在他睫毛,脸颊上,温柔了他的轮廓,比什么都深刻的映在她心里。她忽然发现,真的从来不曾忘掉,也很是想念那样的场景。
她笑起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那我以后先给他念三字经!」又站起来,拉住他的手,「我刚刚写了一副字,王爷给我指点指点。」
他看过去,真是才写的,墨迹未干,乃前朝徐羡兰闻名天下的楷书《秋行》。
也是认认真真写的,字迹清丽端正,虽称不得才女,可拿出去一点儿不会丢人,他笑道:「不错。」
「就两个字?」她未免失望,「没有哪里没写好吗?」
他有些奇怪,低头瞧一瞧她,寻常他挑她毛病她都不高兴呢,现在光是夸赞,她还嫌弃他不好好点评?真是个女人了,还善变起来,他又看一遍,这回有夫子的架势:「还需多下功夫,笔力不足,一撇一捺都不到位,瞧这秋字,火右一点像什么,都成撇了,太长。还有这天字……」
她道:「那你教我写。」
语气里带着撒娇。
他眉头一挑,原来遮遮掩掩是藏了这个心思,不就是教她写字嘛,有什么不好直接说的,他坐在椅子上,将她一抱,大咧咧道:「给爷磨墨。」
见他愿意,她兴高采烈的挽起袖子拿水注倒水。
墨磨好了,他把笔放在她手上,再握住她的小手,在宣纸上慢慢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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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娇儿 卷三 第64章[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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