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看着她真诚的眼睛,笑道:「好,咱们一起过年,走,出去看他们放炮仗。」
院子里摆了好几排,卢成使人去点。
只见火星四溅,声音噼里啪啦的,炮仗直冲上天空,她躲在他身后捂着耳朵,高兴的叫道:「过年拉,过年拉!」
他听着她的欢呼声,抬头看向天空,好像第一次发现,夜空也能这样美。
春节过后,因裴玉娇不久就要临盆的,韦氏这日派了稳婆与两位奶娘来,说是皇上也很看重,早前就着人挑选了。其实这事儿裴家原也可以插手,可太夫人一点儿没往王府派人,至多使人问问情况,可见其识趣谨慎。
幸好韦氏也没坏心,两位奶娘年约十八九左右,不是美人儿,但瞧着也不难看,干干净净,一个见人就带三分笑,一个爽利大方,裴玉娇觉得挺好,至于稳婆,接生都有二三十年的经验了,更是叫人放心。
裴玉娇便安安生生等着生孩子,只有一件事儿她尚担忧,便是裴臻与裴应鸿了。
幸好一月底,他们大败倭寇,得胜回了京都。
两人还来看他,裴臻受了些轻伤,吊着胳膊,但是见到女儿,什么疼都没有了,笑着道:「虽然过年没赶上,但至少能见到二外孙出生呢!」短短一年多,他竟然要有两个外孙了,裴臻大为开怀。
裴玉娇拉着父亲的手:「往后可别去打仗了,实在闲,你就在王府教教你这外孙儿!」
裴臻笑道:「有姑爷呢,还需要为父来教?」
司徒修忙道:「我成日里也不在家……」
裴臻眉毛一扬:「莫非我是吃闲饭的?五军都督府还得我管呢!」
「爹爹你该早日致仕。」裴玉娇嘟囔,但并不敢大声说。
裴臻摸摸她脑袋,还是小孩子脾气,他今年不到四十,哪里有这么早致仕的,虽说享天伦之乐也是人生一大喜事,可他还未甘心,怎么也得到五十罢,年老体衰了,不得已放弃纵马沙场,可人生也就寡淡无味了。
幸好他还有两个女儿,还有外孙,也算是将来可见的慰藉。
「等再过几年,到时你莫嫌弃为父成天唠叨。」他摸摸裴玉娇的脑袋。
裴玉娇噗嗤笑道:「爹爹才不会唠叨呢!」
爹爹就算老了,也是个性子爽快的父亲,就跟祖父一样,小事上从不啰嗦,大事儿都是快刀斩乱麻,想起这个,她朝裴应鸿看了一眼,只怕他回来听到二婶在庄子上很不好过罢。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应鸿拿了一对泥娃娃出来送与她:「两浙美食多,可惜不能带回来,便带了你姐妹。」
「姐妹。」裴玉娇一头雾水。
「是啊,你看这跟你长得多像,我当初一见,都当做你了。」
两浙的匠人多,这泥娃娃捏的惟妙惟肖,胖乎乎的脸,大眼睛,竟然还有酒窝,裴玉娇龇牙咧嘴,裴应鸿这习惯还是没变,说她像兔子就买兔子,像泥娃娃就买泥娃娃,可她哪有那么胖。
她恨恨道:「你怎么不觉得我像座金山呀!」
买金山多好,花光他的钱。
众人都笑起来。
中午司徒修留他们吃了顿饭,畅饮了一回,两人才回去。
林初雪一直没空怎么跟丈夫说话,眼见他浑身酒气,忙使人端来解酒茶,关切道:「在王府喝了很多呢?玉娇可好?」
「养得白白胖胖的怎么会不好,大概生下来的小子也挺重,肚子大的很呢。」他靠在椅背上,微微眯着眼睛,这回大胜,皇上嘉奖,他也被记了一功,被升为千户长,这般年纪也是很风光的了,可回到家,却听说母亲被赶去了庄子,其实他心情一直不太好。
林初雪轻声道:「是不是哪日去看看母亲?」
他听说这事儿后不曾提过。
裴应鸿却道:「母亲不在府里,听说太夫人都将事情交予你处理了?可辛苦你。」他伸手摸摸她脸颊,比他走时消瘦了好些,两人四目相对,他好一会儿才道,「娘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林初雪叹口气:「我委实没料到母亲会这么做,不然当初就阻止了。」
「是错了,大妹嫁给楚王,咱们家怎么也不该再与薛家扯上关系,当初火兵营的事儿,娘不是不知道,被薛家这么一勾引,竟然就愿意了,难道她想投靠司徒熠,司徒澜一伙儿与大姐夫打对台?」他终于把火气发出来,伸手捏了捏眉心,「你知道吗,我这一身功夫是大伯教的,这回去两浙,大伯也教了我许多东西,可娘竟然会生出这份心思!妹妹差些让她毁了,虽然华子扬我也不太喜欢,可总比薛景元好罢?」
「过阵子我再去看她,不然我怕我忍不住会发脾气。」他顿一顿,「倒是天暖了,你看看送些什么过去。」
林初雪便也不再劝,想起母亲陆氏说得,「你婆婆着实不像话,你是儿媳却不能纵着她来,还得以太夫人马首是瞻,这回太夫人恼了,必是要你当家的,你头脑清明些,与姑爷感情好。老来从子,只要姑爷妥当,你腰杆子也硬的起来,别叫你婆婆拖累。」
夫妻一条心,比什么都实在,她也不再劝,柔声道:「祖母也叮嘱过了,你既然已经决定,那便缓一缓罢。母亲在那里受苦是不至于的,祖父气消了,自然也就能回来。」
她不像别的女人啰啰嗦嗦,总是点到即止,裴应鸿看着喜欢,顺势便将她搂到怀里去了。
二月下旬,裴玉娇这日有要生的症状,用完午膳肚子就在一阵阵的发疼,下人忙去告知司徒修。原本在工部衙门办事呢,听到这好消息,他马不停蹄就回来了,裴玉娇朝他招着小手,欢喜道:「咱们儿子要出来了!」
在她脸上,竟没有害怕的情绪。
司徒修走到她身边,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柔声道:「你不怕?」
她摇头:「不怕,我一直好期望见到他呢!他也想出来,总是动来动去的,恐是闷得很了。」
可他听说,生孩子不容易,女人要遭受很大的苦痛,只见她欢天喜地,却不知如何与她说这些。是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少了恐惧,可能生得更顺利一点儿,他伸手将她头上首饰拔下来:「戴着生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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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娇儿 卷三 V第36章[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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