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实在想吃的,就在眼前。
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看着,裴玉娇心慌慌,疾步往里走,叫丁香把做了一半的凉衣拿来:「今儿做到明儿,想必就能做好的,王爷马上就能穿了!」这几日,她实在有些累,可他不知道消停,昨儿晚上又是弄到很晚,白天光是补觉都来不及的,她只能拿做衣服来搪塞。
这算是小聪明了,可有衣服穿,和陪睡,他肯定仍是选后者。毕竟府里有绣娘啊,而那一个,别人不能代替,不过瞧她这鬼鬼祟祟的小模样,他没戳穿她,便休息一日好了,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见他总算没白日那什么,去了书房,裴玉娇松了口气。
却说许铮去了周家告知周家二老,周绎做得好事,二老均是吃了一惊,也知儿子不对,连忙一叠声的道歉,等到周绎回来,周老爷狠狠训了他一通,虽说当初周老爷犹犹豫豫听从周夫人选了与许家联姻,愧对裴家。可如今已经结亲了,木已成舟,周绎怎么也得做好丈夫分内的事儿,哪里能打妻子呢,也难怪许家那么生气!
可偏偏周绎不听,说许黛眉嘴贱轻薄,侮辱他周家才忍不住动手,二老也是有些恼火,然而便是儿媳不对,儿子打人仍是太不该,再者,两家联姻后,互相有些事情都搅和在一起,万一许家真恼上了,周家必是要吃亏。
到底有个许贵妃,还有个司徒璟呢,他们周家靠什么?
周老爷没法子,动用家法揍了周绎一顿,勒令他去许家认错,周绎在父母面前向来是纸老虎,最终仍妥协,不得已求到许家。
见他被老爷子打得鼻青脸肿,站都站不太稳,又小意奉承,轻声软语的,许黛眉多少出了口气,可她并不愿意回周家,然而父亲母亲无一支持她留在家中,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周绎走了。
司徒澜听说此事,躺在床头喝一口酒道:「这周绎也是吃软饭的,叫本王遇到这等妻子,非得揍死她不可!」
话传到外面,朱玫气得脸色铁青。
她性子与许黛眉差不离,都是有些骄纵,只家世没有许黛眉好,仍是会收敛,当初嫁给司徒澜,也是看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心里有些意动,父亲又看好司徒熠,便这样嫁入了燕王府。结果他这人也就之前禁足的时候好些,对她有新鲜感,三日两头的搂着敦伦,现在呢,瞧都不愿瞧她一眼,哭到娘家,谁也没法子,只叫她忍忍,是啊,谁能把一个王爷怎么样?
只有皇上能弄死他!
朱玫原本有话与他说,止住了脚步转身走了。
江岩在司徒澜耳边低声道:「原来大前年一桩贪墨案……」
他听得一半跳起来,惊喜道:「可确凿?」
「属下敢拿人头担保,人证物证都有。」
「好,好,你把这事儿去告诉三哥。」司徒澜大喜,「算上此前几桩,就不信他许家还能翻身,她许贵妃还能稳坐贵妃之位!」
他眼中闪着狠毒的光,好像一头嗜血的狼一般。原本他就这一个优点,咬住了就不松口,所以司徒熠既喜欢他的固执,也害怕他的固执,只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如今也是谁都离不开谁。
江岩应诺,转身告退。
过得一阵子,朝中便掀起风浪,好些弹劾纷涌而来,都是指向许家的,司徒恒成虽是顾念许贵妃,却也着实没有想到,许老爷背后竟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只得令三大衙门共审。
许老爷锒铛入狱。
听到这消息,许贵妃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在,扶住桌角才勉强稳下来。
她当然知道大哥这些年在做什么,他做得,与自己做得一样,都是为了司徒璟,只大哥一向做事严谨,虽然外面风传她许家嚣张跋扈,可大哥并不是这样的人,是以她当贵妃当了十年,大哥也不曾出过事,许家也不曾,这些坏名声还不是对手传的?
可如今怎么回事儿,竟然弄出那么大的风波!
胡大人贪墨案,可是牵扯了几十条人名呢,当初也是查得干干净净的,怎么大哥会牵扯在里面?
她浑身没了力气。
宫人忙道:「是不是请五王爷过来?」
她摇摇头,不,决不能再让她亲生儿子被卷入,假使许家真的落了把柄在敌人手中,大哥落马,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绝不能做出连累自己的事情,她还得保住贵妃之位,司徒璟也一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思忖片刻:「去请七王爷来。」
宫人连忙使人去传话。
只司徒修不在王府,在火兵营,这话就传到了裴玉娇耳朵里,听说是许贵妃相请,裴玉娇心里有些疑惑,毕竟不是节日,寻常宫里也不会没事儿就叫他们入宫的,见她皱着眉头不太明白,丁香轻声道:「奴婢好像听见下人们在说,许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裴玉娇询问。
「许老爷被抓了。」
她吓一跳,因印象里,好像没这回事儿啊!
那么许贵妃来找司徒修,定是因为许家了?等到司徒修回来,她便与他说了这个,司徒修唔了一声,一点儿不意外。许贵妃养大他,不就是为这个,好让他效力,他嘴角挑了挑,淡淡道:「不急,等洗完澡再去。」
夏日越发热了,他去兵营一趟,没有一回不是满身大汗的,眸光转动间,落在裴玉娇脸上:「本王想,还是你洗的最干净。」
裴玉娇想起上回那一幕,脸突地热了,就做衣服那回休息了一天,他又热切了起来,真跟了他去,洗澡定会变成别的。
看主子不太乐意,竹苓与丁香互相看一眼,竹苓轻声道:「王爷,主子原本癸水该来了,不知为何,竟晚了三四日,是不是该叫御医来看看?」
裴玉娇也想起来,她原本是想借着这个多歇息几日的,结果真的一直没来呢,可要看御医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准时,还是个病呢?
她弄不清楚,司徒修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不曾有过孩子,且对女人癸水这种事,一个大男人怎么了解,瞬时也以为推迟了是不是身体有问题,便使随从去宫里请太医。
看他们并不知,竹苓轻声与裴玉娇道:「姑娘,嫁前嬷嬷不是提醒过,晚了兴许是有孩子的。」
裴玉娇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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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娇儿 卷三 V第11章[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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