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浴桶里,裴玉娇只觉自己要累死了,遇到司徒修,总是叫人身心俱疲,幸好玉坠拿了回来,想必下次也不会再与他有什么瓜葛。因这人,她实在弄不懂,比起上辈子光是严苛,显得复杂的多。
她喃喃与竹苓道:「就说发现掉在园子的灌木里头了,今日正好瞧见,反正都以为我糊里糊涂的,不会细问。」
竹苓嗯了一声:「奴婢知道了,姑娘。」
裴玉娇没再说话,竟然睡了过去。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好像扇子,睡得安宁又香甜。
竹苓不忍心打搅她,浴桶的水冷了又换些热的,直到过了半个时辰,她才摇醒她:「再泡下去皮都皱了,姑娘。」
裴玉娇抬起头手一看:「呀,真的皱了,不过好舒服啊,难怪别人都喜欢泡温泉。」
「可惜咱们京都没有,要去泡,还得去云县。」
「到夏天去,跟祖母去避暑!」裴玉娇两只手捧着水玩。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好的好像姐妹两个,外面泽兰面色铁青。
三月一到,满园花团锦簇,到得月中,海棠都开了,好像云朵一样堆在枝头。
她瞧着欢喜,这日叫竹苓拎着篮子出来,打算折些海棠回屋里插起来,因为忙着摘,连秋千都没有玩,专心致志,不一会儿就剪了半篮子,一边跟竹苓说:「妹妹可用功了,又在练字,我一会儿给她也送些去,还有祖母。」
竹苓笑道:「还有老爷。」
「嗯,不过爹爹不太喜欢花,不像娘亲……」印象里,她小时候鼻尖总是闻到花香,娘喜欢花,不止爱插花,头上有时候也簪上两朵。
但是去世后,爹爹屋里就没花了。
妹妹那么勤快,也没往他那里送,是不是怕他难过?
可书房还挂着娘的画像呢,爹爹若是真的怕伤心,岂会不拿下来。
她点点头:「嗯,也送去给爹爹。」
孟桢来得时候,她仍在折花,远远瞧见,她偶尔垫着脚尖,时不时的攀这枝,攀那枝,竹苓要帮,她不让,好像那是一种趣味。
着实惹人喜欢。
他快步上去,她正要剪,他给她托住花枝:「看你有点累,我给你拿着。」
笑容温和,好像三月春光。
她没有拒绝:「谢谢孟表哥。」
比起竹苓,他实在高多了,这样托一托,很容易。
孟桢又给她找了几枝好看的,笑道:「你会插花吗?」
「才学,也算不得会,反正这花儿本来就好看,不需修剪也挺有意境的。」她折下来,放满了竹篮,笑得眼眉弯弯。满篮的海棠,白色如霜,粉色如霞,与她相比,瞬间都逊色了。
看着眼前娇艳的面孔,孟桢心里一跳,微微笑道:「我也算帮了你,玉娇表妹,能不能送我两枝?」
「当然可以了,说起来,上回你给我一整盒蜜饯,我都没法谢谢你,这花算什么。」她很慷慨的取了几枝出来递给他,「很香呢,放在屋里,你念书时乏了能看看。」
孟桢往前一步,挡住旁边竹苓的视线,伸手去接。
瞬间,他略带些凉意的手指碰到她。
裴玉娇吓一跳,想抽回来。
可他一下抓紧了,连带着海棠花。
她白嫩的手指仿若伸入蛇洞,被咬住一样。
抬起眼,看到他温柔的笑。
她的脸微微发红。
孟桢很清楚裴玉娇,这样的小姑娘因为愚笨,寻常很少出去,见过的男人也少,不曾开窍过。如今被他一碰,定是一颗心如小鹿乱撞,他只要引得她情动,喜欢他,以后要娶她,易如反掌。
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
他很快就松开手,轻声道:「谢谢,我一定放在书房里。」
他带着花枝飘然而去。
好像刚才抓到她,只是意外。
所以裴玉娇也糊涂了,毕竟这件事,上辈子并没有,孟桢对她一直都很亲切,好像大哥哥对妹妹般,从来不曾像今天,难道真是因为不小心?不小心到连同花枝跟手指都抓住了?她摸了摸手指,满腹疑惑。
带着海棠花,她去见太夫人,又去见妹妹,最后又在裴臻书房的花插里插了几枝。
晚上裴臻回来,见到花,皱眉道:「谁来过?」
「大姑娘,今儿折了好些海棠花,送了一圈呢。」奴婢笑道,「也在老爷这里留了一些,还跟夫人画像说了会儿话,奴婢没听清。」
原来是她。
裴臻坐下来,伸手拿起一枝,放在鼻尖轻嗅。
恍惚中,好像看到妻子每日来他书房,放上一些花,有时候是茶花,有时候是茉莉,有时候是玉簪,她总是满身的花香味,就像是花妖变成的一样,可人却一点不娇气。太夫人生病,她整日伺候,从不喊苦,哪怕自己身体也不好。
后来怀着裴玉娇生了场病,导致这孩子天生有些愚笨,太夫人愧疚,格外宠溺裴玉娇。
想起往事,他心口钝痛,那时,自己要是在京都就好了。
他把花枝轻轻放在案上,起身走了出去。
三月十六日,东平侯府的姑娘们收到了宝嘉长公主的请帖,邀请她们十八日去参加茶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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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娇儿 卷一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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