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进行到一半,文又闲瞧见芝兰偷偷摸摸地来到冯珏身边,两人状似要相偕离开,他不假思索地挡在冯珏面前。
「文二爷这是……」冯珏凉凉地睐去一眼。「冯二爷要是倦了就早点回去歇息,芝兰,你到厨房帮忙去。」他是绝不会让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的。
芝兰无奈地看了冯珏一眼,抬手拨发时她的袖子滑落一截,教文又闲瞧见她戴在手腕上金光闪闪的雕花镯子,上头甚至还镶着他没瞧见过的宝石。
难不成是冯珏赏她的?
不过就是个丫鬟,哪里需要如此大手笔?
「文二爷,芝兰是文大夫人的丫鬟,我跟文大夫人借调她,这样不成吗?」冯珏状似带着几分酒意笑问。
「成是成……」
「那就好,烦请文二爷让让,我有几分醉了,想让芝兰扶我回去休息。」
冯珏懒得再理会他,推开他,让芝兰扶着他离去。
文又闲急得跳脚,却又无力阻止。
「二爷也真是的,奴家不过是扶着你回房歇息罢了,犯得着这般大惊小怪吗?」回房路上,芝兰低声咕哝。
「你家二爷有意要撮合我跟你家夫人,自然不喜你太靠近我。」
芝兰难掩惊诧。「冯二爷看上夫人了?」
「这个嘛……不管怎样,她确实是个美人,对不?」
芝兰瞅着他的笑脸,突地掀唇冷笑,「是啊,她是个美人,可是却是行为不检。」
冯珏眸色一黯,却轻掀笑意。「芝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自个儿的主子行为不检,这要是没有真凭实据,你可是会挨家法的。」
她朝他笑得娇媚。「我不怕,你会保护我。」
「可你也得要有依据,否则我怎么保护你。」他耐性十足地诱导。
「真要说证据是没有,可是这事不管怎么想就是古怪,二夫人找我问过多回,我也只能说真是不清楚。」
「什么事?」
芝兰看看左右,将他拉到转角处,方便瞧见两方是否有人走来,压低了声音道——
「其实我家夫人曾经被二爷设局赶出府,然而四个多月后她又突然回来了,后来大爷仍筹备婚礼迎娶,接连又公布夫人有喜,可问题是,我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夫人跟大爷真有个什么的,我会不知道吗?更吊诡的是,在得知有喜之后,夫人的喉头莫名出现了伤,大爷什么都没说,接下来,夫人却像是变了个人,每每见了大爷就哭。」
冯珏听着,回想起她曾说过喉头的伤是她因为对不起文大当家所以自残的,可芝兰说她变了个人,难道说,她一开始真是不记得他的,是后来才想起来?
所以,她并不是在记得他的情况之下回到文家的,她……并没有抛下他?
而,推测只是推测,有一天,他会要她亲口证实他的猜想。
「总而言之,太爷和夫人别说成亲前,就连成亲后两人都不曾同房,我怎么想都觉得小少爷根本就是她在外头怀的野种。」芝兰几乎是笃定地道。
野种?冯珏微眯起眼,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他的儿子竟被称为野种?恼火的瞬间,却也证明了文羿确实是他的儿子,总算不枉费这段时日他忍受她周旋在身边了,不过……
「既然你都这般起疑了,怎么你家二爷和二夫人却没揭开这件事?」
「没有真凭实据要怎么揭开?况且那个孩子像足了夫人,压根瞧不见其他男人的影子。」
「所以你家二爷选择用毒杀的方式对付他们母子俩?」这消息还是他前几日才从她口中套出的。
芝兰心急的扯了他的袖口一下,要他住口。「这事别在这儿说。」她吓得只能用气音说话,「如果让二爷知道我把这事跟你说,我就死定了。」
「你怕什么呢?赶明儿个,我在外头买间屋子,你就搬到那儿,他还能对你如何?」接来他就将她囚在那间屋子里,直到她愿意点头作证为止。
闻言,她笑得可甜了。「不管冯二爷要我做什么,我都肯,可是冯二爷答应我的事情得要做足才成。」说着,她的小手贴上了他的胸膛,不住地想,哪怕只能为妾,也绝对强过委身二爷。
「那当然。」冯珏笑眯了眼,不动声色轻柔地拉开她的手。
文又闲的命令,她动的手,毒杀他的妻他的儿,如此蛇蝎女人,他怎能放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已算是他的仁慈了。
他忖着,突觉心口狠狠地颤了下,正觉疑惑之际,浑身像是着火一般,且这把野火烧得又狂又烈,直朝身下而去,教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冯二爷?」芝兰伸手想扶他,却被他拨开。
他抽紧了喉头,想唤尔刚,又想起他将尔刚发派到方静予的院落外守着。吸了口气,他闭了闭眼,勉强扬笑道:「酒劲上来了,我得先回房,你也赶紧回去歇息吧。」
该死,他只动了筵席上的膳食,为何那膳食里会被下了春药?他恼怒地回想着,蓦地想起最后送来的那壶酒,是芝兰端来的,难不成她是痴心妄想当他的妾,对他下药?
「我扶你回去吧,冯二爷,我瞧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呢。」芝兰打定主意要服侍他,站稳妾的位置,主动挽着他,却被他甩开。
「不用了,我这人酒品不好,醉了会打人的,我可不想失手打了你。」哪怕浑身烧着噬人的野火,他依旧力持镇静。
他想,应该不是芝兰,那么必定是身为东家的文又闲,可他对他下药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一听到会打人,芝兰二话不说地退开两步远,「既是如此,冯二爷,你小点,慢慢走回房吧。」
冯珏笑了笑,强撑着脚步,费尽了千辛万苦才终于回到房里,然而他才刚进门,就瞥见床被竟是隆起的。
他靠着门板,瞪着床上的人,哑声问道:「谁?!」
床上的人并没有回应他,他微眯着眼,拖着脚步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被子,黑眸倏地瑟缩了下。
蓦地,外头传来细微脚步声,而后停在门前,低声道:「二爷。」
「怎么了?」
「我……来福不见了。」尔刚哭丧着脸,他怎知道他不过去解个手,回来没多久就听见茱萸在找来福。
他真的好呕!亏他还自告奋勇,谁知道竟是历史重演。
「不用找了。」他的嗓音沙哑极了。
「二爷,你没事吧?」二爷的声音有点怪,更怪的是他竟然说不用找。
「没事,来福在这儿。」冯珏直瞅着在他床上沉沉睡去的方静予。
「咦?」
「对了,你去跟茱萸说一声。」
尔刚应声离去。
房内,他还盯着方静予的睡睑,直到鬼迷心窍般地轻触她的脸颊,听见她发岀轻软娇吟,他顿时心旌动摇。
他气息紊乱地坐到床畔,就见她蓦地半张着眼,水眸闪动着琉璃光痕,神色有些恍惚,像是认不出眼前的人,身子难受的扭动着,嘴里忍不住发出细碎低吟。
冯珏蓦地察觉不对劲。「来福,你怎么了?」他不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推想肯定也是文又闲搞的鬼。
「二爷……二爷……」她娇声轻喃,带着微微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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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来福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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