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在上王在下 卷一 第八章

  安王早年极得宠的,生母昭贵妃宠冠六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皇后都要避她的锋芒,且听闻皇帝喜欢这个儿子更甚元后所出的两位嫡子,曾想废了太子立他做太子。
  「这是个聪明人,如今虽不如从前得宠,却不能小瞧。」恭顺公主也知道这典故的,她虽然如今越发地懒散,然而当年也是在宫中厮混长大的,该有的心眼儿一点儿都没少,想到那时安王的回答,及如今安王与太子唐王兄弟情深仿佛一体,便抚着手指看着上头鲜艳的大红蔻丹冷笑说道,「才八岁的小子,书房还没有进几日,就能说出‘非嫡非长,不敢为皇,愿为肱骨’这样的话来,本事大着呢!」
  这不就因这句话就巴结上了皇后与太子,还连着巴结上了皇后身后的承恩公府,虽眼下叫皇帝有些厌弃,却还风风光光无人敢欺辱?
  可见这是真正的聪明人,也叫恭顺公主觉得,这小子一肚子的心眼子,不是个好相与的。
  「离皇子们远些,不然,卖了你还给他们数钱!」恭顺公主就被人卖得很惨,如今还没缓过神儿来呢,想到皇帝便越发地带着怨恨冷笑道,「上头那个,最是个畜生!」
  当年如果不是这位皇兄,她怎会嫁给沈国公……
  「京中往来,这些只怕避不开,咱们只谨守规矩就是了。」眼见恭顺公主面露恨色,明秀心中微微叹息,握住了母亲冰冷的手指。
  「是了,还是你明白些。」恭顺公主回神,急忙掩住了脸色喃喃地说道,「他看不起我,却得高看你父亲……如今京中,你就是对上公主,也不必折腰,不必如我一般。」
  当年皇帝登基,明明姐妹们都做了长公主,只她一个没有晋封明晃晃昭示自己不得新君的喜欢,这样叫宗室勋贵嗤笑,都仰赖上头的那位好皇兄了。只是如今皇帝要仰赖沈国公带兵护卫国祚,又要封她做长公主了?想到将圣旨摔在来宣读诏书的内监的脸上的时候,恭顺公主心中就生出了快意。
  「有父亲爱重,谁敢怠慢母亲呢?」明秀也知道恭顺公主的苦,轻声劝道。
  「瞧瞧我,竟说了这许多的话,叫你们听着都不快活了。」与皇帝不同母的庶出公主过得是什么苦逼日子,恭顺公主真的不想说,掩了掩眼角正要说些话来转圜,就听见外头院子里传来脚步踩过雪地的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心中微微一动,只命人出去瞧瞧,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丫头面带喜色地进来,敞开了大门与恭顺公主笑着禀告道,「是世子殿下来了。」
  听见这个,恭顺公主的目光含笑掠过急忙起身的明秀,笑道,「这竟是一日都等不及么?」
  「我去迎迎表哥。」明秀前次见平王世子慕容南还是在三年前,这位表哥亲自带着平王妃与自家的年礼来了塞外,虽时常有书信往来的,然而却格外想念,况还惦记着吃食便急忙走出去,就见一片的纯白雪地里,几枝鲜艳夺目的红梅之下,一个披着鹤羽大氅,眉目温润俊美的青年仰头笑看那几枝红梅,伸出了修长的手去折了一枝在手上把玩,转头对着惊喜的明秀笑着唤道,「阿秀。」
  他看见她的那一瞬,隔着人世叫人不敢靠近的气息都温和了起来,仿佛谪仙落入了人间。
  「表哥!」明秀心中欢喜起来,忍不住也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快活笑容。
  一个正艰难地走在雪地里头的精致美貌的青年,刚刚走到这个院子,就听见了这样欢喜的呼唤,霍然抬头。
  慕容宁看了看眉目越发温润的青年,再看看欢喜的心上人与他彼此对望的模样,眼眶突然红了。
  「王兄?」慕容南目光更敏锐些,见着出现在门口仿佛要扒着门框可怜巴巴嚎啕的青年,心中有些疑惑这人为何在此,却还是很温和地唤了一声。
  心里正苦的慕容宁本心不想理睬他,然而看了看也在看着自己的明秀,只觉得这雪地之中一双璧人的模样太碍眼了,大步走到了这堂弟的身边,努力用自己的美貌争取压过慕容南的俊美,破颜一笑,竟仿佛那刹那间天光都黯淡了,这才满意地在心里点了点头,看着慕容南执着梅花儿的那双白皙美丽的手,带着几分小小的嫉妒叹了一声,一边偷看明秀的表情,一边叹息道,「短短花期,却叫阿南你早早折下把玩,实在有些可惜了。」
  他记得,自家王妃很有诗情画意的。
  「王兄说的对,原是我一时忘情。」慕容南一怔,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红梅,与走到自己面前的明秀笑着说道,「只是想着你从前总说塞外红梅开得娇艳,我想到了这个,竟一时撒不开手。」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明秀转头命丫头取了干净的瓷瓶儿来叫慕容南将梅花插在里头,端详了一会儿,这才笑道,「左右都折了下来,不如眼前叫咱们看着欢喜。」只是这位安王殿下是会怜花惜草的人?瞧着不大像呀。
  这青年正眼巴巴,桃花眼里泛着水意看着自己,一副叫自己给做主的模样,明秀只觉得这皇子倒很有些趣味,不似想象中那样眼睛长在天上的皇子。
  「外头冷,殿下与表哥往里头去吧。」明秀的目光落在慕容南袖中露出了一个纸袋上一瞬,与他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其实我也是你的表哥。」慕容宁嫉妒死了,这明明是自己媳妇儿来着,况这称呼之中就透着远近亲疏,顿时叫安王殿下忍不住恨恨地看了堂弟一眼。
  慕容南不是一个计较的人,对他微微一笑。
  这笑容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不会叫他恼怒,慕容宁看得怔了怔,目光有些怔忡。
  他两辈子加在一起,只有一次见识了这仿佛心在云端的青年露出暴怒的表情。
  愤怒的,仿佛仙人落进了尘世的青年,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脸上,厉声喝骂道,「你怎能辜负她?!」那双眼睛里的痛苦与怨恨,叫被砸得牙齿都脱落的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知道,天潢贵胄的这个堂弟迟迟不肯成亲,到底是为了什么。
  起因,也不过是外头的门下供上来的一个江南的歌妓,他宴客随口赞了两句,正想着随手赏给门客笼络人心,却在赏那歌妓首饰的时候被堂弟撞见。
  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这歌妓,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可是这堂弟的眼中,或是旁人的眼中,自己都是一个两面三刀,哄着妻子外头养红颜知己的混账。
  都以为他是个畜生,可是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坏。
  只有他的王妃对他深信不疑,从来都没有猜忌过他,也没有为了后院儿的事儿与他有过半分争执。
  哪怕他回来得再晚,她都对着他温柔地笑,信任他。
  想到这些,慕容宁越发地羞愧,垂着头有些丧气地跟着只对自己含蓄颔首,却并不接自己这话的明秀往里头去。
  说到底,自己与她眼前还是陌生人,自然比不得与慕容南十几年的情分。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儿,想起来,却叫人心口疼。
  他想她的眼里只有自己,不要有别人了,也不要对着别人笑,管别人叫表哥。
  他喜欢她呀,喜欢得心都疼了,这些年在京中皇后屡屡要给他说亲,可是他却知道,他只想留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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