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后,袁长卿拧着眉,才刚要责备珊娘,就只见珊娘忽然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站在那里干呕了一声。
「怎么了?!」袁长卿吓了一跳。
珊娘摇摇头,扶着他的手臂长出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道:「恶心死我了!世上怎么有这种浑蛋!」
看着她,袁长卿一阵无语。顿了顿,才道:「那你还搭理他?」
珊娘横他一眼,「还不是为了你。」又问,「前面散了?」
「没有,」袁长卿摇头,「我跟老太太说,明天要去舅母家。」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没有我,他们更像一家人。」
珊娘一默,然后伸手一捏他那肌肉坚实的手臂,道:「他们原不是你的家人,我才是。」
袁长卿忽地扭头看向珊娘。虽然珊娘早答应了要跟他好好过一辈子,但那时候的她,总叫他觉得她答应得不情不愿,而这一句话,却显然是说得心甘情愿。
「珊儿……」
他向她迈近一步,尚未接着开口,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哎呦」。
袁长卿和珊娘同时扭头看过去,就只见五福忽地背过身去,还拿手捂着眼。
珊娘一阵哭笑不得,冲五福叫道:「五福,才刚去哪了?眨眼就不见了人!」
五福这才转身过来,向着袁长卿吐舌一笑,冲珊娘抱怨道:「别提了,才刚不知道哪个冒失鬼踩了我的鞋,我提个鞋的功夫,一抬头,竟不见了姑娘。我问一个婆子,那婆子竟乱给我指方向,亏得这几天我把府里转得差不多了,不然怕是就要被指到外院去了呢。」
珊娘和袁长卿对了个眼儿,顿时心里明白,十有八九是袁昶兴的手笔。
二人回到房中,袁长卿再次正色警告着珊娘道:「你离他远点。」
珊娘则背着手笑眯眯地凑到他的面前,「你担心我?」
「当然了!」
袁长卿的直言不讳顿叫珊娘的脸一热,忙后退一步,看着拿巾子擦着手的袁长卿道:「我发现了一件事。」
袁长卿将巾子递给三和,又冲几个丫鬟挥了挥手,然后站在那里看着丫鬟们全都出去,李妈妈还贴心地带上了门,他这才回过头来,一边缓步向她走过去,一边闪着眼问道:「什么?」
虽然新婚尚未足一个月,他眼里闪动着的光芒代表什么意思,珊娘却早有了足够的了解。她不禁随着他的前进一步步后退着,一边道:「我发现你在人前叫我‘十三儿’,背后只叫我‘珊儿’……」
「是吗?还当你没注意到呢!」
袁长卿一步步逼过来,那时而凌厉时而柔软的目光令珊娘一阵警觉又是一阵心头麻痒,于是她笑着,一步步地后退着,却在她的脚跟碰到床头的脚榻时,被袁长卿扑过来一把抱住。转眼他就把她抛上了床,然后如饿虎扑食般压过来,制着她的双手道:「你不明白吗?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只是我的。」——所以连名字都是他的……
半晌,当他觉得惩罚够了,从珊娘的唇上抬起头来时,却又被她那艳红的唇色勾得心神闪了闪,才抚着她的唇道:「说吧,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珊娘一怔,「你怎么知道?」
他拿手指一勾她的下巴,垂着眼笑道:「你说你了解我,难道我就不了解你了?说吧,你想做什么?」又忽地抱怨道,「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偏我发现你自己竟不肯照着做。」
「我怎么了?」珊娘不服地在他身下扭动了一下,却激得他蓦地打了个颤儿。那颤抖延伸到她的身上,令她的眼波跟着一柔,便抬起头用唇碰了碰他下巴上的那道浅沟,又道:「以前我都不知道你这里有道沟……」
「哪里?」袁长卿吻着她的脖子,然后忽地抬起头来,压着她道:「等等,别打岔,我俩还能不能好好说一回话了?」
珊娘想了想,这才发现,他俩似乎只顾着腻乎了,那话题竟老是跑偏。「好吧,你说。」她笑道。
袁长卿怔了怔,摇头笑道:「我才刚要问你什么来着?」又问,「之前我们说什么了?」
「你下巴上有道沟。」珊娘笑道。
「这是道疤,不是沟。」袁长卿笑道,「是小时候被袁昶兴从台阶上推下去摔的。」
珊娘沉默了一下,才故意学着家乡老妇人们的口头禅「喔哟」了一声,摸着他的下巴笑道:「好好一个俊哥儿,破相了呢。」又道,「亏得不深,不然怕是没人会点你做探花郎了。」
「怎么,这是看不起我吗?」袁长卿笑道,「我竟只能中个探花?我觉得我怎么也该是个状元郎才对。」
珊娘一眨眼。前世时他是探花,可这一世他连参加的科举都不是同一场,还真未必就不能得个状元呢。
「啊,」她忽地笑道:「又跑题了。」
袁长卿顶着她的额也是一阵默默的笑。然后他忽地一抬头,正色道:「我想起来我要说什么了。第一,你不许我对你有隐瞒,偏你自己想什么从不肯告诉我……」
「你这是在抱怨吗?」
珊娘很是冷艳地一挑眉梢。那俏生生的模样,惹得袁长卿又是一阵心痒,便低头在她高挑的眉上啄了一下,道:「别打岔。第二,你想怎么处置袁昶兴?」
珊娘冲着他又是一抬眉,从他的禁锢下抽出一只手,掰着手指道:「第一,因为你有张石板脸,心里想什么,不说别人是猜不到的。而我心里想什么,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就偷懒不说了……」
「狡辩!」
袁长卿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却叫她一巴掌推开他的脸,又掰起第二根手指,道:「第二,搬出去的事,你说你有办法,可你是要参加春闱的人,跟他们相比,你就是只玉瓶,为了打老鼠伤了玉瓶可不划算,所以我想这件事得我来。那袁昶兴不是想作死吗?老太太不是好脸面吗?我就找着机会在老太太面前闹那么一场,不是我们搬出去,就是他们把袁昶兴赶出去。想来两下里比较,他们更宁愿把我们赶出去……」
她话还没说完,便叫袁长卿按下她的手,皱眉道:「不行!你这是拿你的清白冒险!」
「切,清白!」珊娘想到太后的那些话,忍不住就是一阵激愤,「我怕是早没了清白名声了……」
「不行……」
「你听我说完!」珊娘抬手捂住他的嘴,「我不会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败坏自己的名声的,我只要在老太太和四老爷面前闹开就好。事关着袁昶兴,晾他们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不行!」袁长卿再次拨开她的手,按着她道:「你别胡来!我早有计划……」
「借着袁昶兴对你的嫉妒,想让他害你受一回伤?!」珊娘眯缝起眼,瞪着他道:「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真受伤?!你可是要参加春闱的,伤了一星半点都不妥当……」
「那也不能由你出头!」袁长卿正色道,「我是你的丈夫,你的难题该我来解决,我的难题更不能麻烦到你,当时我们不是这么约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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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当家 卷四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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