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当家 卷二 第四十九章

  所以,当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吃痛的闷哼时,珊娘的睡意顿时一溃千里……
  珊娘的睡眠原就不好,容易惊醒不说,醒的过程还极漫长,且醒来后往往会有很重的下床气——后世把这种症状叫作「低血压」。
  所以这会儿便是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头脑已经醒了大半,身体却仍是没能反应得过来。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忽地坐起,才刚要吸着气放声尖叫时,一只大手早已准准地侯在了那里。那只大手严严盖在她的脸上,且那力道还顺势把她压回了枕上。与此同时,她的耳旁迅速响起一个虽清冽却很是镇定的声音。
  「嘘,是我,袁长卿。别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当晚的月色极好,月光透过半开着的窗棂照进来,照得室内几乎纤毫毕现。可奇怪的是,站在床头的袁长卿却仿佛隐身于一片黑暗之中一般,只能叫珊娘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珊娘初醒时原就极容易脾气失控,如今遭遇袭击,她哪肯乖乖就范,才刚要挣扎尖叫,却是这才发现,这会儿她正全身无力,头晕耳鸣,眼前一阵阵地发着黑——原来,不是那袁长卿隐于暗处,而是她刚才那一下起猛了,这会儿眼前正飘着片黑云呢。只片刻的功夫,那片黑云就把袁长卿的身影给整个盖住了,她的两只耳朵里也是一阵嗡嗡鸣响……
  袁长卿却是不知道她是犯了低血压,见珊娘被他压回枕上后,竟就那么乖乖地躺着,且还冲他默默眨着眼,他还当她是特别地镇定从容呢,心下一阵佩服。
  「失礼了。」他轻声道,「很抱歉吓着了你,我有很要紧的事想要请你帮个忙,可又不能叫人知道了,只好这么冒昧了。」
  珊娘仍是一阵默默眨眼,直到眨得眼前的黑云散尽,她才终于看清了袁长卿。
  袁长卿穿着件紧身的黑衣,头脸都包在一块黑巾当中,只能叫人看到他那双暗藏锐利的眼。这会儿他正以左手捂着她的嘴,右手则奇怪地半屈在胸前,看着像是护着胸口,又像是在随时准备着好压制住她的反抗一样。
  只听到袁长卿又道:「我这就放开你,你别叫,好吗?」
  珊娘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地默默凝视着他。黑暗中,她那双狐狸眼睁得大大的,看起来既无辜又有点可怜,直看得袁长卿心头一柔,自己都不自知地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掌。
  只是,他的手才刚刚抬起,就被珊娘一把抓住,并且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掌边缘处。袁长卿吃了一痛,本能地往回夺着手,珊娘便顺着他的力道被他拉了起来,然后又跟只暴怒的小老虎似的,扑过去就没头没脑地给了他一通老拳。
  「混蛋!你吓死我了!」——亏得她暴怒之中还记得维护自己的名节,仍是小心地压着嗓门。
  袁长卿再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先是大吃一惊,然后不知怎么,忍不住就无声笑了起来。这十三儿……
  直到十三儿的拳头不客气地再次捣上他的伤处。毫无防备的他顿时再一次闷哼出声。
  第二次了……
  珊娘那里拳打脚踢了半天,原还感觉自己就跟在踢打一块木板似的,袁长卿那里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会儿听到他闷哼,便知道她肯定是打到什么要害之处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冲着那个方向又捣过去一拳。
  这一拳下去,就听到袁长卿的闷哼声更沉了。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闪身,把自己藏于床头一侧的暗处就不出来了。
  直到这时,珊娘才感觉到指背上似沾了一点湿意。她把手凑到眼前看了看,却因屋内光线暗淡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鼻翼间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她皱眉抬头,眯了一会儿的眼,才看清缩在床角阴影里的袁长卿。
  这会儿他一向挺得笔直的脊背正微微弯起,两只手臂环抱着身体——显然,她打中了他的伤处。
  好吧,珊娘有点不忍心了……
  袁长卿默默忍耐了半晌才忍过那阵痛,悄悄摸了摸似又裂开的伤处,他抬头应了声:「没……」
  他原想安慰她说「没什么」的,可迎着那双略带不安的狐狸眼,那话竟不知怎么一拐弯,含糊地答了声「一点小伤」,又直起腰,远远地以手一指她的床头,「很抱歉吓着你了。我原没打算惊动你的,只是想给你送封信,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你。」
  见他重又挺直了身体,看着不像有什么大碍的模样,珊娘顿时把那有些不安的良心抛到一边,撇着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扭头看了一眼枕边。果然,枕边放着只浅色的信封。她并没有去碰那信封,而是抬手将披散到眼前的长发往肩后一撩,冲着袁长卿一翘唇角,嘲道:「有必要这么大晚上的给我送什么信吗?搞得我俩好像有什么奸情似的。我俩有那么熟吗?!」
  这话说的……
  袁长卿一呆。便是他早就知道这十三儿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儿,可也想不到她竟会大大方方地说出这样两个字来……
  此时珊娘正侧盘着腿斜坐在床上,身上只一件白色的睡衣。而任是哪个小姑娘被人看到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便是不生气,肯定也会很窘迫的。于是袁长卿自认为很是君子地微侧了一侧身子,移开视线。
  只是,他在移开视线前,却是看着珊娘又是一愣。
  因为珊娘这会儿看着可没一点不自在的模样。她正拢着她那一头长发,试图把它们辫成一条辫子……
  「信里写了什么?」珊娘问道。
  袁长卿一怔,这才发现,他竟已经呆呆看着珊娘看了好半天了。
  其实也难怪珊娘没把他当个外人,毕竟前世他俩曾光溜溜地打过滚的,何况这会儿她还正而八经穿着衣裳呢——虽然这睡衣大概也算不得是件正经衣裳……总之,这会儿珊娘正用她那才刚被惊醒的、还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分析着眼前发生的事。而且,虽然她这会儿脑袋不怎么清醒,可脑洞却挺大。从袁长卿的伤,她一下子就联想到山下的排查,以及城里那个贪官知府,于是她这里就只顾着猜测袁长卿到底因为什么才受的伤,以及他想要做什么的问题上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眼下的处境……
  袁长卿那里发着愣,珊娘先不耐烦了,瞪他一眼,「说话啊!」又道,「既然我醒了,就没必要再看什么信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袁长卿一眨眼,这才移开视线,开口道:「我想请你帮我给林学长送封信……」
  求救?!
  珊娘脑中立时得出这么个结论。于是都不等他说完,便截着他的话,向着枕边的信封一扬下巴,「这封?」
  「不是,那是给你的……」
  「给我的?」珊娘一阵诧异。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送那封信,所以才想先写信问一问你……」
  「拿来!」不等他说完,珊娘就向他伸出一只手。
  袁长卿一愣,「什么?」
  「信。你不是让我帮你给林学长送信吗?信呢?!」
  「没……带在身上。」他又愣了一下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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