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萝涩脑子里仅存的念头,她的一颗心脏简直要从嘴巴里跳出来,梁叔夜武艺精绝,且西戎人还赠了他一个粉面阎王的绰号!
阎王索命,她安有命在?
跑,是自寻死路,拼,是加速投胎,估计只有唤醒他的神智,才能四肢健全的走出这里!
这是萝涩的想法,也是当下唯一可行的自救办法。
乘着梁叔夜抢未到手,萝涩抄起身边的将军案,横在胸前,咬着牙,一鼓作气,就朝着着他猛得扑了过去!
「狗血!狗血!快喷狗血!」
萝涩趴在将军案上,把梁叔夜压在了地上,锢在了长案的四角之内,无法动弹。
自然,萝涩绝不奢望这一方长案能困住身下的梁叔夜,她不过为自己争取了一个主动的机会,又或者说是一个泼狗血的机会。
中邪不喷狗血那喷什么,总不能在他嘴里塞黑驴蹄子吧!
没有狗血,人血不知行不行?
她将胸腹重量尽数扔在将军案上,双手掐着梁叔夜的手腕麻穴,双脚如踩马镫一般,一曲一折,死死压着他的的腿脚。
一到生死存亡的关头,萝涩脑中猛然有一个念头闪过——
舌尖血是至纯至阳的血,想必比狗血更容易驱邪?
萝涩发狠似得咬上舌尖,一股锈铁血腥味霎时充满口腔,她险些疼的昏过去!
口中含着血,她一探头,对上梁叔夜那双暴戾陌生的瞳孔,心中腹诽道:
小样,三年不见,头一面就这么跟我甩狠?真是能耐了!
气上心头,萝涩毫不犹豫地用额头死死撞去,跟碎核桃似得用劲儿,趁着他错愕愣怔之际,对着他的嘴砸了上去!
牙齿磕牙齿,鼻尖撞鼻尖,怎是一个疼字了得!
舌头和着血,萝涩跟捣药一般,在他微凉柔软的嘴里四处冲撞,扫过齿壁腔颚,最后还在舌苔上狠狠一刮。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舌尖上,灵巧游弋,躲着他的舌头不说,还得防他咬她!
两人口齿交缠,共享一腔血腥之气。
在痛神经就要断掉的前一刻,梁叔夜僵直的四肢渐渐平复,萝涩手下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下就要飙泪,小命保住了!
收回舌头那一瞬,她浑身一抖,险些将自己的舌根咬下,他竟然卷上了她的舌尖!
他的手也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脖颈后头,用着不大不小的力气按着,叫俩人唇齿难分。
僵直的舌尖,叫吻技变得笨拙。
萝涩醒过闷儿来,立即拔身而起,唇齿两分,却因为他允吸着,还爆出了「叭啾」一声,两唇之间还牵起一条闪着水光的血丝……
此刻的梁叔夜偏头一侧,浸着汗水的发丝,盖住了他的侧颔骨,鼻梁显得愈发直挺。
他原先空洞的眼眸渐渐回神,如墨缀清水,一丝一缕的晕开沉沉的黑色。他浑身颤抖,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水划过脸侧,像一只被套马杆套住的孤狼,喉头闷着几丝呜咽声,让人怜悯,却也令人惧其余威。
萝涩不由愣住了:这样的梁叔夜,是她从没有想过的。
渐渐平静后的他,与萝涩四目相对——
他眸色复杂,一泓深潭,是种不可名状的黑,将她的所有情绪尽数吸纳,却没有任何反馈,生气?恼怒?感激?什么都没有,他只是这么静静地望着,望进心底,一眼万年。
萝涩败了,她抵不住这样的眼神,这样什么都没有,却包含万种情绪的眼眸。
怕梁叔夜认出她,萝涩只能溃败而逃,她脚下生风,捂着嘴巴,扭头就跑。
风一阵向军帐外冲去,她此刻根本无法去细想:为何外头的忠犬小兵,见着她四肢无损的跑出,会如此的吃惊诧异。
圣人有云:祸不单行,祸可双至。
正当她一门心思往外冲时,只听「砰」一声,与急匆赶来的一个男人迎面撞上。
重心不稳,萝涩要仰身往后倒去,男人一身医倌的打扮,伸手拦腰捞回了她,可手掌好死不死,恰好覆在了她的胸上!
胸脯二两肉,就这么暴露了!
男人似乎焦急要进军中帐,扶起萝涩后,一言未发,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抬步就走。
飞了帐帘子,就迈步进了帐内。
留萝涩一人在帐外惊疑未定,不知所措。
一夜在厢兵营的大通铺儿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边上的粗汉子鼾声如雷,萝涩蜷缩着身子,侧卧在山炕的最边上儿,心绪难宁。
虽然金大勺答应替她打听升子所在的兵营,可毕竟要几日时间,结果她人还没找到,自己的身份似乎已经暴露了。
那时医倌行色匆匆,也不知注意到了没有,若隔日举报,以军营定下的军令,验明正身后,还不得一刀砍了她?
就算她与梁叔夜表明身份,军令大于天,他也未必救的下她,况且她也不想为了这种事,叫他为难。
总之,还是要去一趟医帐,寻到那个医馆,再行试探。
翌日傍晚间,萝涩忙好了灶房里的活儿,正盘算胡诌个毛病,去军医帐中寻人。
此时,一个略眼熟的身影飘然入目,那人从放饭大棚里领了一碗粥菜,单手端着,背身往西边去了,回眸露出侧颜,叫萝涩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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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小厨娘 卷三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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