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厨娘 卷一 第23章

  「他腹腔吃了拳头,这般吐血该是脾胃受损了,你背他岂不是要他命,再寻个人抬着去,哦!我有太平车,兜子,快回家推来!」
  「老八啊,老八啊,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啊!」
  还未等萝涩走,一个哭嚎着的婆子奔着过来,一把推开她,抱着地上的牛贺就哭,几番折腾,让他嘴里更是不住溢着血水。
  「您别晃悠他,快送去救命吧!」一条人命,萝涩也着急。
  「滚开!你个小妖女,自打你来了,咱们村可有一天消停过!我已经报官了,今儿就让你们吃官司蹲牢狱!我儿子要死了,你们拿几个钱来赔?」
  来人是牛贺的老娘,住在村的东边,家里好几个儿子,丈夫早死了,穷得叮当响没钱给牛贺起房子娶媳妇,所以那时牛贺才起了收养兜子,占他安置房子的坏心眼。
  她原先正在河边洗衣服,听说八儿子叫人给打了,心里不停盘算,正好叫人赔些钱来用,腊月除夕也有进项买米粮过年,本就为着这个发愁呢。
  渐渐得,远处传来一声声锣响,盖过了婆子的哭声。
  萝涩抬首看去,见七八个衙差扛着肃静回避的大牌子,抬着一顶青布小轿,从泥道路一路逶迤而来。
  跟在轿子边,时不时附耳过去说话的,竟是桂花大婶家的牛保山!
  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儿大金大鼓的,看来是有人要搭台子唱大戏了!
  轿子在牛贺家门外落地,压轿,下来一个青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羊皮长袄褂,白竹布的袜子,一双玄色暖窝高底鞋。他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眼窝凹着,看起来有些酒色过度,身子亏损。
  牛保山第一个看见萝涩,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霍师爷,我说的就是这家,哟,这还打起来了?没想到,咱们还赶上一出好戏呐」
  婆子见官差来,抹一把鼻涕,哭道:「县令大老爷来得正好,这家子混账打了我家儿子,求老爷给婆子做主啊」
  牛保山叱了一嘴:「要告状上衙门去,这是青山县的钱粮师爷霍爷」
  「哎保山兄弟,咱难得来一趟,碰上不平之事,总归也是要出手的,我说老太太,你先送了你儿子治伤去吧,等我和萝涩姑娘处理好公事,自然帮你拿了歹人」
  霍师爷抬手捋了捋胡子,说的十分道貌岸然。
  萝涩记起来了,这牛保山有个奶兄弟,好像就是青山县衙的钱粮师爷,也是走了他的关系,把杏花送去伺候了县令老爷。
  「霍师爷,小女子遵纪守法,名下无田也不佃,并没有田租田税欠下的,不知您要与我说何事?」
  「田税是跟你无甚关系,只是地税房税、挣来钱的商税,你可交过一分半子?」
  许是站着有些累,他只一个眼色瞟去,牛保山便殷勤的搬来把藤椅,请他坐下,还捻着细软的烟丝替他点上大烟。
  「朝廷下了邸报,在官府登记的流民,都按着户口人头分了安置的房子,这是不用交税的啊,至于商税更是没有了,我又没立铺子,没做盐课铜斤的生意,怎么要交商税?」
  萝涩不卑不亢,仍由他吞云吐雾,她将道理一一摆开,不信他能青天白日扯谎。
  可惜,总归是高估无耻之人的脸皮了。
  来时,牛保山已给霍世师爷做过心里建设,他知这丫头嘴皮子利索,只乍一听,还是不免咳嗽一声,掩去几分尴尬之色:
  「安置房是如此,现下你是自己起了砖房大三间,这地又是谁批你的,你又不是牛家村的人,这里每一寸土地你若要动,就得出钱!今天是地基,来日就是耕地,你当咱们青山县试慈善堂呢?」
  咬了咬牙,萝涩眸光霍然,脊背挺得笔直:「我只认朝廷的文书,从没见过放榜文有说这一档子事的」
  「文书嘛……自然是有的!我还能信口雌黄不成呐,上头既然关照你们这一批外来流民,也不能太叫本地村民太寒心,你住着安置房便算了,既然起了这砖瓦房,就该添上十两银的税,交出来,咱们今儿的事,才能了!」
  别说十两,一个铜板她都不愿意给。
  「没见着盖了官府大印的文书,我绝不会认的,霍师爷,您请回吧!」
  萝涩不信有这回事儿,既然招揽流民安土落居,自然是希望所辖之地,人丁兴旺,税收增长,从没有把外来户当成肥猪宰的。
  加之牛保山和牛杏花的关系,她认定这是一个骗她入坑的局儿。
  「师爷,您别跟她掰扯磨叽,这丫头片子挣了老多的钱呢,你瞅这才落户多久,便起了这么好的砖瓦房,出手阔绰,听说顿顿吃大肉,给她干活的人每个三十文大钱呢,这都快赶上地主家了」
  牛保山在边上煽风点火,几个眼风飞来,满是嚣张的抢夺欲。
  「保山兄弟,我都知道,只是咱们官府做事,得按着章程来,又不是强盗土匪,不好好同她说明白,她只当我是眼红她家钱财,起了误会有损我和我们家老爷的声誉不是?」
  「这个自然」
  「先礼后兵嘛,既然她负隅顽抗,那便怪不得我了,小甲!」
  他语调一转,摆了摆手,冷声道:「砸!」
  破家县令,灭门知府。
  现在连一个不入流的钱粮吏胥,也能这般强权欺压,无法无天?
  几个衙差从方才就面露跃跃欲试的贪婪之色。
  他们听牛保山说,萝涩家里有不少钱财物,就是被褥,也是花了钱弹的棉花新被,别说其它的好东西,早等着霍师爷下令呢。
  霍师爷一声令下后,几个人争先恐后往萝涩家闯去,生怕晚了一步,大把银子落进他人的怀里。
  他们想过了,搜出十两银孝敬霍师爷,剩下的东西兄弟几个都瓜分去!
  看着他们眸中的钱欲,萝涩不由心生一股悲凉。起屋子已花光她的积蓄,本就只剩下五两银,前些日子也借给三娘了,现在家里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了。
  乱世恶意,盛世贪婪,她看着这些丑陋的欲望,如此不加删绰遮掩,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
  兜子率先跑回了家,重重关上了房门,落了木栓,任凭衙差怎么拿脚踹,怎么拿身体去撞,他都死死的撑在门上,绝不叫任何人破门进去。
  「兜子!」
  萝涩怕他受了伤,忙跑去帮忙,可衙差并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手伸过来,想推她个趔趄。
  萝涩是独自上山抓过野猪崽的人,她闪身避开,更是伸脚往他腿上绊去,仗着身量小,一拳打在他膝窝里,衙差腰下一麻,险些跪了下来——
  牛长庚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根竹竿,黑着脸,咬着牙,见人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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