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过袁府的影壁,绕过回廊,看见他的属下正在逗儿子。
他身边如今有四名大将,桂以介、林疾风、钱好多和袁金龙。袁金龙正是袁兰五和袁松六的父亲。至于在院子里逗儿子的则是钱好多。
他这个名字太好记,就连沈不覆这样不苟言笑的人第一次听见他名字的时候都忍不住露了笑容。
钱好多远远看见沈不覆回来,立刻抱着自己的儿子迎上去,喊了声:「将军!」
玄王是别人喊出来的,而军中部下仍旧一直喊沈不覆将军。
沈不覆点了下头,看向钱好多怀里的小孩子。钱好多的儿子如今还不到两岁,平时也是爱哭爱闹的性子,可是每次看见沈不覆的时候都吓得不敢乱动。
「对了,你儿子叫什么来着?」沈不覆忽然问。
钱好多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后背,说:「告诉将军你叫什么。」
「钱、钱真多。」小家伙声音小小的,眼睛也不敢看沈不覆。
钱好多怒了,他又使劲儿拍了一下儿子的后背,训斥:「别畏畏缩缩的,还是不是我的种了?大胆说话!」
小家伙大着胆子,尝试着又大声喊了一遍:「钱真多!」
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样。
「钱好多!老娘怎么听见你说真多不是你的种?」小门处传来一声妇人的问话。钱好多的妻子扶着后腰走出来。
竟是怀了五六个月身孕的样子。
钱好多瞪了她一眼:「你这蠢妇没看见将军在这儿吗?赶紧回去!」
他还给自己媳妇儿使了个眼色——给点面子。
他媳妇儿看了沈不覆一眼,放柔了声音,说:「饭做好了,再不回去要凉了哦。」
「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去。你先回去吧!」钱好多不耐烦地说。
他媳妇儿瞪了他一眼,才往回走。
沈不覆假装没看出来这是一场戏。钱好多怕媳妇儿这事儿在军中是出了名的,也不懂为何还要演戏。
沈不覆问:「老二的名字可想好了?」
「想好了啊!别说老二了,老三、老四、老五都想好了!钱很多!钱特多!钱贼多!钱就多!」
沈不覆含笑摇头,有钱好多这一家子在军中,让军中残忍、枯燥的生活都有了乐趣。当初钱好多领一队兵马追逃兵,路过一个被辽国人屠杀过的村子,救下了个女人,那女人便一直跟着他。
「将军,我听说你也有个儿子?」
「嗯,比真多大一岁。」沈不覆眯起眼睛,想起不弃。
钱好多眼睛亮起来,急忙说:「那咋不接过来呢?还能和真多做个伴儿!」
他刚说完就后悔了,军中的苦日子哪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自己的女人是乡野间长大的,其兄父还是猎户。他可听说将军夫人可是真真柔如水的女人,哪能来军队里受苦。
「天暖了就接来。」沈不覆想拍一下钱真多的头,可是那小家伙目光躲闪,脖子也使劲儿往后缩。沈不覆便没有碰他。
「这几天继续追踪袁顷悍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不覆说道。
说到正事,钱好多立刻严肃起来,大声应了句:「属下遵命!」
沈不覆又看了一眼小小的钱真多,好像是有点想不弃那小子了,他儿子一定不像钱真多这样胆子小。
不是好像,是真的想了。
还有孩子他娘。
沈不覆本来是打算三月末天暖了再让归刀去接肖折釉,可是今年天气暖得格外早,而且他也有些等不及了,在二月末的时候,就让归刀去接肖折釉和不弃。
归刀从宝江城出发去接肖折釉母子的前一日,受了伤的袁顷悍被师延煜擒住。对于已经势去的袁顷悍,师延煜完全不想留下他的性命。
「辰王!」袁顷悍伤了一条腿,他爬到师延煜身边,抓着师延煜的衣摆,说:「我要用辰王感兴趣的一条消息来换自己的性命!」
「哦?本王感兴趣的消息?」师延煜声音轻蔑,「你这里还有本王感兴趣的消息?」
袁顷悍胸膛起伏,他想活着,他不想死。
「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用我这样的一条贱命来换一条关于沈不覆的消息,辰王不亏!」
师延煜这才有点兴趣。他掀开青竹色的衣摆,在袁顷悍面前蹲下来,笑着说:「袁将军就这么有信心本王对你的消息感兴趣?」
袁顷悍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三个词:「沈不覆,国库,兵符!」
师延煜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袁顷悍的神情,他抬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折扇,他握着折扇在袁顷悍腿上血淋淋的伤口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敲。
像敲鼓点似的。
「本王事忙,没兴致在这里和你绕弯子。」
袁顷悍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忍着腿上一阵阵痉挛,用尽力气,说:「我、我要见定王!」
他说完这话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血腥味儿不好闻,师延煜嫌恶地掩着口鼻站起来,吩咐:「弄醒他。」
袁顷悍醒了以后,咬死一句要见定王,不见定王不肯多说。
师延煜嗤笑了一声,难不成这个袁顷悍还想投奔他父王不成。
罢了,就把他带去吧。反正如今定王就在临城。
见到定王以后,袁顷悍果然先表明自己的忠心,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誓死效忠定王,声情并茂说了一大通,然后才将当初肖折釉告诉他的事情告诉定王。
「你说什么?」
定王横贯了整张脸的疤痕,让他的面孔瞧上去让人生畏。他坐在太师椅上,身子微微前倾,用仅剩的一只手着跪在下面的袁顷悍。
「你在跟本王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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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嫁龙门 卷四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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