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她难免会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所以,最终明华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了这话。
宁王摇头,「你以为那柏晏钰胆大包天的好色性子,用得着我特意安排吗?」他原是有所安排的,不过……「他这个人,被大长公主宠坏了,根本就不知道害怕和收敛。我倒是没有想到,这才刚到麒麟山上,他竟然就……」
这样人,在京城之中,活不长久。
明华闻言一愣,心中的那点纠结消散无余。她信宁王,既然他说没有,她就相信宁王不会为了对付柏晏钰而故意做出这样的安排。
「是我误会王爷了。」她垂下眼帘,起身坐在宁王身侧,「只是,王爷可知道那与柏晏钰在林中私会的人,是谁?」
宁王扬眉,「难不成王妃连着这个都看清楚了?」
「我远远的看过去,虽然未曾看清楚人,却认得那衣服。」明华道,「今日穿着那般亮丽颜色的,也就只有齐王妃了。」想想齐王妃的年龄比柏晏钰大两倍不止,她心中就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宁王却只伸手搂住了她,低声道:「这些事情,与我们无关。」
明华缓缓点头,是啊,这事情确实与他们无关。难不成,她还要跑去告诉齐王妃,我知道柏晏钰是什么样的人,你离他远点,别被他得手了?
别开玩笑了。她若真傻乎乎跑过去这般说,只怕齐王妃非但不会感激她,说不定还要在心中恨死她呢!更说不定,齐王妃反口一咬,要污蔑她跟柏晏钰不清不楚!不然她怎么知道柏晏钰是什么样的人?
更何况,她与齐王妃也没有这么深厚的交情,值得她去提醒那么一句。
之前觉得心中憋闷是担心此时与宁王有关,而非与齐王妃有关。
春猎第一天就这般不疾不徐地过去了,第二日才是真正的热闹,不要说是那些文武官员了,就连秦王、齐王都下场了,最后晋王也是经不住晋王妃屡屡催促、鼓气,竟然也跟着下场。
「我定要猎几个上好的猎物,给你做个斗篷,免得今年冬日再冻着你。」晋王认真对晋王妃道,明华就看到一旁的晋王妃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起来。
为了避免晋王妃尴尬,明华不由挑眉看了一眼宁王。宁王见状笑着摇头,道:「此时的野物,皮毛都不好。你若真的想要,等入冬之前,那些动物吃的膀大腰圆,皮毛油亮的时候,我带你去山上狩猎。那时候的皮毛才适合做各项东西。」
明华抿唇笑了下,道:「没有想到王爷还懂得这些。」
「北疆苦寒,将士们经常打些野物打牙祭,那些皮毛让家里人处理了,卖给皮货商,也是能够补贴家用的。」宁王道,语调波澜不惊倒是让还未走的晋王露出惊讶之色,「难不成,那些军饷都不够他们花销?」
宁王但笑不语,只轻轻拍了下马道:「快去吧,等着晚了,只怕连着野鸡都没了!」
等那浩浩荡荡数百人离开,明华就和晋王妃一同钻进了帐篷,两人闲着没事,一个拿着让丫鬟搬来了绣架慢慢做绣活儿,一个则一派懒洋洋的姿态,手中拿着书闭门养神。
晋王妃绣着那快要完成的依从翠竹,抬头看了明华一眼,笑着道:「六嫂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我也是呢,习惯了京中的软床高枕,这帐篷里纵然是收拾得妥妥当当,也还是觉得不习惯。」
「我有些择床,换个地方总是会有些睡不好。」明华略微换了个姿势,放下书看了眼晋王妃做的绣活儿,不由惊讶道:「这么大一副绣活儿,你是准备做什么用的?」
「再过些日子就是舅母生辰,这是给她准备的生辰礼物。」晋王妃笑着道:「我也没有别的能耐,只有绣活儿能够拿得出手。舅母是五十整寿,我想着给她做一套梅兰竹菊的屏风。」
「你倒是有心。」明华点头,过去细细看了,只觉得那密密麻麻的针脚看着就让人眼晕。她虽然跟着林矍习武多年,然而女红是从小就跟在母亲身边学的,这些年来也不曾放下。只是她并不擅长,因此鲜少会主动动手做些什么。
晋王妃闻言也不过是笑了笑,「不过是心意而已。我小时候性子跳脱,为了让我磨性子,母亲特意请了绣娘教我刺绣的手艺。只不过,让母亲失望了。我绣活儿越做越好,性子嘛,也没有见稳妥多少。」
「我看你这般的性子就很好。」明华道,见晋王妃看过来,又补充了一句,「与晋王殿下倒是琴瑟和鸣,让人羡慕呢。」
晋王妃闻言刚刚才褪下去的红晕就又浮上了脸颊,她左右看了下,见并无旁人,这才低声道:「六嫂快别笑话我,你与宁王殿下才是真真让人羡慕呢。」
她说着一双眼睛闪亮亮地看向明华,「只那一日宁王殿下在大长公主面前护着六嫂,就让我艳羡不已呢!」
明华一愣,想起这些日子来京中的谣言,连着父亲都忍不住让姑母私下过来询问过她宁王的情况。没有想到,倒是晋王妃是个明白人,竟然一点都没有想过宁王那话是真的吗?
晋王妃见她愣怔,转眼就明白了是为什么,只掩唇笑着道:「我又不是傻的,这话要是旁人说出来,我说不定还信上几分,偏偏是宁王殿下自己说的……若是真的,男人怎么会承认呢!」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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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病殃殃 卷二 V第70章[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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