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来听听,我虽然常常被父皇责骂愚笨,然而总归是痴长你几岁,说不得还能帮上忙。」魏王双眼微亮,心中恨不得抓着宁王问个清楚明白,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好兄长的模样,似乎只一心要为兄弟解惑一般。
宁王目光透彻,看着魏王如此表现就立刻松了一口气,欲言又止,露出为难的神色。
魏王倒是耐心不错,只等着他。
片刻之后,宁王才为难着讪讪开口。
「既然魏王兄如此好意,我自不好推辞。我心中确实有些疑惑,还请皇兄帮忙释疑。」他说着看了魏王一眼,「这些日子来,我确实怀疑徐大将军当初病得蹊跷。他毕竟是千军万马之中死战出来的将军,纵然父皇当初震怒,申饬之时言语厉害,也不至于把他吓病才是。我也听闻,说是他心中怨怼,所以托病……可如今想来,区区一个萧黎而已,又不是因为他之疏忽毁了整个萧家,且南岭情况也稳住没有出大的纰漏。父皇也不过是派人申饬两句,连罢官削爵的皇令都未下,他如何会轻易怨怼?」
这几句话宁王说得真心实意,说罢还看向了魏王,谦虚道:「断案我比不得旁人,也不如大理寺的官员熟悉,可是这行军打仗的将领,将心比心我自认不会看错。」
魏王意外地看了宁王一眼,对于这个不甚熟悉的六弟暗暗高看了一眼。这其中的关系,如今稍微敏感一些的人都会想到,可是能够说得如此明白的人,怕是没有几个。不过,又听宁王说是从徐大将军心性推测,又略微松了口气。
下面弟弟太过于出色了,他压力也大。好不容易有希望压下齐王了,若再冒出来一个宁王,他这些天的筹谋,未免就成了给旁人做嫁衣了。
因此他沉吟片刻之后,才缓缓点头认同了宁王的话。「六弟所言极是。」
宁王见状松了一口气,掩唇咳嗽了几声,等到呼吸顺畅了这才又接着道:「既然如此,这‘病’之一说就让我有些不解了。转念就想到,若是徐大将军当初并非病了,而真是命悬一线的话,又是何等情形。」
「如何?」魏王心中一紧,握着杯子的手都忍不住紧了紧,认真看向宁王。
宁王摇头,半响才道:「我大胆假设,只怕当时徐大将军根本就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毒……」他微微一顿,见魏王眉头紧皱这才连忙道:「是我冒失了,三哥若是不信,就当今天我并未说过这话!」
魏王摇头,看向宁王微微摆手:「你不必如此小心,你我兄弟两人,不过私下闲聊,有什么说不得的。更何况,愚兄也觉得你所言有理。只你既然得出这般结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徐大将军是何等人物,当时萧家除了萧黎之外又没有可用的什么人在南岭,那么,究竟是谁趁着父皇对徐大将军不满,给他下的毒呢?」
宁王缓缓说出这句话,抬头看着魏王,认真道:「三哥,若是不寻出这给徐大将军下毒之人,当年南岭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贪功谋爵的小案子而已。那几个逃兵纵然不能活了,可是萧家,顶多被叱责几句,或许罚俸、或许贬职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不会伤及根本。若是遇上父皇高兴的时候,有人美言几句,说不得就又会重新崛起……」
他说着叹息了一声,「三皇兄莫怪我对萧家不喜,我也是在北疆征战多年的,若非重伤不治,此生也是愿意战死沙场的。将心比心,若是我不能战死沙场,却死在了身边人手中,只怕死后知道真相都不得安宁呢!」
所谓唇亡齿寒,正是如此。
见魏王不说话,宁王心中冷笑,又叹息了一句。
「更何况,这案子父皇交给我时曾说要严审,我若轻轻放过,只怕徐家也不会就此罢休。到时候父皇定然恼怒我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可若是我严办下去,萧家未曾伤及根本,一两年后卷土重来的话,我……」
他说着苦笑,自嘲道:「我在外多年,京中并无根基,一个萧国公府,可是够我喝上一壶了!三哥当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六弟我说句没出息的话,我这心中真是没底呢!」
这番解释也合情合理,魏王缓缓点头,安抚宁王道:「六弟无需如此,父皇让你负责此案,自然是要查个清楚明白。这这番行事,才是不辜负父皇对你的信任,并无不对。至于萧家,你毕竟是堂堂皇子,若他们真敢肆意妄为,三哥我第一个力挺你!」
宁王闻言面露喜色,「有了三哥这话,我就放心了!」他说着笑容渐渐褪去,半响才又叹息。
「只是,纵然要严查,怕也不易。已经过去六天有余了,我却还未曾弄清楚,萧家究竟是如何给徐大将军下毒的。此事又只是我一人猜测,自然不敢轻易对旁人提起,也就是三皇兄于此时没有半分干系,我这才斗胆说了出来。」他说着拱手,「还请魏王兄为我保密,不要透露出去才是。」
魏王自然应承下来,两人又换了茶水,他略微思虑了片刻这才慢慢开口:「既然六弟认为此事与萧家有关,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能否帮到六弟。」
宁王双眼一亮,「还请三皇兄名言!若是到时候能够顺利结案,我定当在父皇面前帮三皇兄表功。」
「表功就不必了,我只是看在兄弟情分上帮你一把而已。」魏王看着宁王这般,连忙摆手。他只想暗中阴一把齐王,顺便帮着隋家摆脱与此事的牵连。既然宁王还未曾调查出来这些,他就顺手推舟好了。思及此处,他笑着道:「萧家毕竟也是百年世家,纵然萧家嫡系当时无人在南岭,可是旁支呢?又或者门客呢?六弟目光不可只局限于萧家嫡系一派的人,需知道世家半年发展下来,会有多少旁支分支的弟子。忽略了这些人,可是大错。」
「三皇兄说的是,更别提那些门客、清客了,纵然没有三千门客,三百也是有的!」宁王越说越兴奋,脸颊升起绯红之色,立刻拿着帕子堵嘴咳嗽了许久,最后唇角甚至带出了一丝血迹,倒是让看在眼中的魏王心中大定。
这六弟命不久矣的消息,看来也不是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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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病殃殃 卷一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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