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道:「若论人品,蕙莲果真是个好的,并不比他先前定亲的那人差,若是他从此洗心革面好好过日子,也不是不行的。」
云娘并不大信,「我瞧他未必,等明日我问了蕙莲再说吧。」
第二天,云娘便将别人都支了出去,单留下蕙莲,把冯湘求娶的意思说了。」
蕙莲立即就摇头道:「夫人,我不愿意。」
「你可是因为那些传言?」云娘原就猜蕙莲知道冯湘亲事的波折,概她早发现下人们的消息十分灵通,甚至有时比自己都要灵通,以当年周家在武定侯府当管事的经历,不可能没听过,便又道:「你若是想问什么,不如我将他请来,你只在后面听着。
蕙莲却道:「夫人,我果真不愿意,所以也不必去问,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
原来并不是因为传言。那么就是蕙莲瞧不上冯湘处处留情的样子,再不肯卷到冯家的那一群女子中。是以隔了两日,云娘便将冯湘请来婉转替蕙莲回绝了他。
冯湘便怔住了,「没想到我许了她妻位她都不愿!」
云娘却听出了什么,便也沉下脸道:「你一定先前对蕙莲不尊重!」
先前自己曾指派蕙莲帮忙照料阿朵和冯湘,指不定冯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无怪蕙莲如此反感。
冯湘其实与云娘也熟了,知她是个有主意的人,但却也第一次见她生气,倒唬了一跳,赶紧拱手谢罪,「我果真错了,只当她不过一个小丫头,却不想倒是有志向的,所以才来求娶。」
云娘却不似平时一般温和好说话,板着脸道:「你的事原不该我管的,但是既然与我家里人有干系,我便要说上两句。你其实表面对每一个女子都极好,其实正相反,一丝真心都没有。蕙莲虽是个丫头,却是个聪明的,又有些见识,轻易不能被人骗了去。」
冯湘突然想娶蕙莲,显然是勾引不成,甚至许了妾位亦被拒了,他便以为提了娶亲便会成功?
冯湘垂下头来,「我其实真心喜欢蕙莲懂事能干,又觉得她相貌言谈皆不输于大家女子,特别是先前对阿朵的照顾,更显她温柔体贴。」
云娘越发不快,「所以你想娶她,其实就是想让她帮你管着内院而已。且你又以为你的提亲于她就是天大的恩赐,她一定会感激涕零地答应下来才对,可你究竟还是看错蕙莲了!」
冯湘便难堪在一笑,「嫂夫人,真不知你如此伶牙俐齿!」
「并非我伶牙俐齿,而是我看在你过去帮我的情面上说些别人不肯对你说的实话而已。」见冯湘被自己驳得无话可回,云娘便又道:「既然蕙莲不答应,这事也不要再提起,也只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日后与蕙莲少见面,免得难堪。」
想到蕙莲明明心里不快,却一句话也没有告诉自己,云娘越发怜她,不满冯湘了,本欲再教训他两句,只是眼看着他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再不是先前的京城少爷作派,垂了头无精打采的,只好板着脸道:「如此你便走吧。」
回过头让人叫了到蕙莲过来,却温声道:「冯指挥使那里我替你拒了。只是你如今也不小了,早过了府里许亲的年纪,总应该有个打算才是。」
蕙莲便道:「如今我正带着新买来的几个小丫头,自然是不能出府的。」
云娘摇摇头,「这几个小丫头你带着虽然好,可也不是不能交给江花如蓝,这不过是借口罢了。」又道:「江花和如蓝都要许人家了,你比她们都大,再耽误下去反为不美。」
「世上虽有不好的男子,可是好男子亦不少,你虽然是丫头,可是放了身契,却也与旁人一样,要我说,比寻常人家的女孩还懂事得多呢……」
蕙莲听了,方才垂下头,「夫人,我下去再想想。」
「若是想好告诉我。」
听了蕙莲应了一声出去,云娘却觉得她还是没有听进去,只是不好驳自己而已。可是蕙莲自差一点被家人卖了,人就似变了一般,面上还看不出,心却刚硬得很,那天拒冯湘时就斩钉截铁一般,再无回旋余地,她好像真不打算嫁了。
至于汤玉瀚听了云娘斥责了冯湘一回,真是心花怒放,固然他信云娘,固然他要用冯湘,但是却不愿意他们时常见面。可偏又有冯湘陪云娘去找自己之事,云娘对他便非同一般,自己也不好与云娘扭着。
此时便笑道:「他果真也可恨,骗了许多女子,确实应该狠狠被骂一次的!」
云娘斜了他一眼,淡然道:「你竟与他是一般想法?总以为是他将人都哄了骗了,花红柳绿地收了一屋子,供他赏乐。先前我便觉得有些不对,知道实情才知道原来他不过是想向大家证明他是个好人,喜欢他的人很多而已。」
「至于留在他身边的那些女子,虽然有一时被骗的,但其实谁又能一直傻下去呢,之所以不走,无非为了他的官,他的财,甚至为了他表面的殷勤体检,白白要他养着而已。要我说他才被人骗了呢。」
「恐怕唯有阿朵是真心的,所以她便走了,」云娘轻轻地挥了挥手,「真论起来冯指挥使其实是个可怜人,我一向同情他,所以才一向照顾他。」
汤玉瀚此时目瞪口呆,「原来竟是如此!」
云娘在他身上一拍,「你们男人懂什么?」
汤玉瀚便叹服道:「果真不懂。」才知道云娘对冯湘的评价如此之低,而一向对他和颜悦色也不过是可怜他,倒再不吃醋了。
赫图城这一次的消暑实在是圆满,大家不止见识了夷人的城池,过得十分开心,且到夏日尽了一行人才回去时,车子里还装了许多虎皮狼皮,到了冬日里铺在榻上椅上,又暖和又威武,尽显辽东军镇的威风。
至于初进广宁府诸将夫人来迎时,云娘便在头上戴了个虎皮做的卧兔儿,那斑斓的皮毛将容貌秀丽的她显得说不出的飒爽动人,一时间,广宁府上上下下的女眷们都做了虎皮卧兔儿戴,虎皮价一下子涨到了天上,紧俏得不成,有买不到的只得买了虎皮纹的布充做虎皮。
樊娘子便戴着一个货真价实的虎皮卧兔来拜见云娘,一见面便笑道:「先前在襄平城时,大家便都喜欢学你们家的衣裳样子,如今广宁府里的女人如果不戴个虎皮卧兔儿都出不了门呢!」
云娘也不想她无意间做的一个小玩意儿竟能如此风靡,「大家若是喜欢我们家的衣裳样子也没什么,怎么偏偏注意到我呢?」
明明进广宁府那天,自己也不过随常路上的打扮,正如辽东人一般戴一个皮卧兔儿保暖而已,却不想轰动一时。
「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如今你可是总兵夫人了!」
「罢,罢,罢,你可别拿什么楚王来打趣我,我又算什么!」
樊娘子便正色道:「如今夫人亦不要妄自菲薄,整个广宁府盼夫人回来已经好几年了,如今盼到了,再见夫人的风采,岂不心仪?」
云娘不禁汗颜,转念一想自己本是总兵夫人,确也不必过谦,只是还道:「日后我出门装扮,总要小心为上。」先前时常喜欢弄些别出心裁的东西,以后还是少露出来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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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心良妻 卷五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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