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接了个空,便坐了回去,有些心虚,赶紧笑道:「我先前一直躺着的,果真觉得身上都酸痛了,织了一会锦,浑身上下才舒畅了呢。」
原以为玉瀚一定会反对,没想到他却笑道:「我今天又去问了太医,他们说一丝也不许动不好,你若喜欢做些事也没什么,只道要小心些便可。」又道:「我今日又打听了放出宫的嬷嬷,准备请来一位照管你的身子。」
云娘便笑,「哪里能这样娇贵?且我自然是极小心的,并不多做活计。」
汤玉瀚说着,先不换衣裳,洗了手亲自打开漆盒让云娘看,「这是我请御膳房专门做的点心,有葡萄酸枣糕,果仁奶酪、桂花藕粉饼、好几种馅料的小饺子,你尝尝哪个好,明日我再请他们做。」
云娘也得过不少宫里赏下来的东西,早知道任什么稀罕的,在宫里都只寻常,是以只要从宫里流出来的,便没有不好的。现在听玉瀚特特请了御膳房的人做点心,便估量着道:「恐怕要打点不少银子吧,这一块糕要顶得上外面上百块了。」
「银子是做什么的?还不是花用的,你只管吃,我还养得起你。」
云娘听了,心里说不出的受用,恰好金自鸣钟响了六下,便道:「赶紧将饭也摆上吧,我倒是饿了。」
宫里的吃食果然不一样,这一顿饭吃得香甜,云娘尤其喜欢葡萄酸枣糕,便留下明早再吃,其余的都散给了众人,却又道:「我以为还是今日下午做了些事,方才能吃下这许多。」
玉瀚便也笑,「明日便还如此,我也再请御膳房的师傅做些别的菜肴。」
就连在一旁服侍的李嬷嬷和邓嬷嬷也看着开心,「还没见哪房的太太奶奶有了身子精神还这样好的。」又都道:「奶奶这一胎一定是再平安顺遂不过!」
大家说了会儿闲话,云娘便将想搬回正屋的事情说了,「我也觉得两嬷嬷说得有道理,现在不搬,等到以后倒更麻烦。」
汤玉瀚原怕她有心结,才不提搬回正屋,现在见云娘与初入府时不同,再不纠结先前的事,也放下了心。且论起来,正屋那里确实宽敞,住起来也舒服,遂点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明儿个让嬷嬷去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改动的都先弄好,再查了皇历选个吉日搬家。」
说着便拿了些书画让云娘看,又陪着她说话,看着到了就寝的时间,便向云娘使了个眼色,「我回房去了,你也歇吧。」
云娘心里明白,回了玉瀚一个眼色,只管洗漱了躺下,却悄悄将门闩好,窗子打开。只略等了一会儿,玉瀚便过来了,两人依旧靠在一处,悄悄说了几句知心话,云娘便低声道:「明日就不要再来了,时日长了难免被人看出来。」
「可是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其实云娘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她刚刚却觉察出玉瀚的变化,虽然他一直忍着不想表现出来,但是做为至亲至密的夫妻又哪里能被瞒过呢。平日里他便是极贪欢的,身子又健壮,很少有空的日子,倒是常有一夜里两三次的。这一次其实已经隔了两天了,昨日是知道喜迅,前日是因为准备入宫。
再想到怀胎十月,眼下才两个月,还有八个月的时间,他便开始难熬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原来大家都要他们分房了也是有道理的。
正在为难,玉瀚也晓得云娘知道了,便悄声道:「不要紧的,我能忍住,定然不会碰你,也不会伤了孩子。」
云娘自然知道的,当初订亲后,玉瀚那样忍不住,去了杜家村却没有进自己的门,只将花放在了窗前,他一向是最体贴的人。可是她却更心疼他,突然想起了他们在琉璃厂买来的那画,便挪了过去。
汤玉瀚与云娘将事情做得机密,芍药苑内人少清静,玉瀚晚来早走,云娘又是个最细心慎密的,什么痕迹都不留下,竟将人都瞒了过去。
正屋那边,李嬷嬷过去看了,添改过后云娘亦去瞧过,万事妥当,只待宜搬迁的吉日便可以搬家。
不料一夜,两人腻了一会儿,方蒙眬欲睡,却听织房那边「咣当」一声响,将他们都惊了起来。玉瀚赶紧抱住云娘安慰,「别怕,你只管好好躺着。」
云娘虽然受了惊,但其实并没有怎么样,便推玉瀚,「我没事,你倒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弄坏了织机?」
「这时候你倒还想着织机?」汤玉瀚哪里肯走,却反问:「你肚子可有什么事?」
「没觉得怎么样,也不痛。」说着又催他过去,「你不必陪我。」
「这时候我才要陪你,外面的有李嬷嬷她们呢。」
偏巧李嬷嬷却推门欲入,只是云娘睡前已经将门闩上了,便在门外急问:「六奶奶,可有什么事?」
云娘赶紧应了一声,又催道:「你再不出去,她们便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我原也想,等我们回了正屋,就直接住到一处。我们已经是夫妻,何苦分开呢!」玉瀚起身开了门,又让李嬷嬷点了灯进来,自己接过上上下下地照了一回,细看看云娘,只怕她被吓着了。
李嬷嬷满脸地不可置信,「六爷怎么在这里?」又向炕上一看,见被窝枕头都铺得好好的,正是两个人用的,便知道原委,搓手道:「哎呀,这可怎么好?」
玉瀚挡在前面道:「嬷嬷且不要管我们的事,去看看那边怎么了?」
听了玉瀚的吩咐,李嬷嬷摇着头走了出去,云娘赶紧在后面道:「玉瀚是听了声音才过来看我的。」虽然李嬷嬷不会信,但是她还是觉得不要大家知道的好,便找了这么个借口。
没一会儿,李嬷嬷便进来回道:「蕙菱方才悄悄地摸到了织房,却不小心碰倒了衣架,眼下被拿住了,怎么责罚还请六爷和六奶奶示下。」
玉瀚此时正坐炕边,抚着云娘说话,闻言却先问:「奶奶的织机可碰到了?」
「衣架倒在榻的另一面,并没有碰到织机,纱应该无恙。」
正说着,邓嬷嬷也进来了,原来她在一旁的房子里听到了声音,赶紧穿了衣裳过来,听了玉瀚的问话,跑到织房细看一回,道:「织机和纱都没有事。」
云娘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想方才的事,其实也没什么难懂的。自己迟迟没有给玉瀚指定开脸的丫头,蕙菱便急了,自荐枕席。可是进了织房,却在榻上没有找到玉瀚,黑夜中看不大清,大约便把榻脚处的衣架当成了人影,结果碰翻发出声音,事情也发了出来。
自邓嬷嬷说过后,云娘便也注意了那几个丫环,见她们果然与别人不同,整日里花红柳绿地打扮,又时不时地在前院里乱晃,只是她因信玉瀚,又以为过一些时日没有消息,她们便也就死了心,但没想到竟然能出这样的丑事。
就听玉瀚在一旁气道:「织机没事就好,先把人捆了起来,明早打上一顿,再送到大嫂那里,让她责罚。」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织心良妻 卷三 第五十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