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其实已经偷吃过了,虽说他们也曾拜过天地,只是现在又不一样,毕竟明媒正娶接进了家门,再怎么肆意也都不怕。
芬芳的花朵还没完全展开娇嫩的花瓣,蜜蜂便忙着钻进去采蜜;巫山神女,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幻化入梦……
「你知道吗?之前有几次我差一点熬不下去了。」
「于是便去园子里采了花送过去?」
「你都猜到了?」
「嗯,为什么没去看我?」云娘后来每日晚上拿一根蚕丝挂在门上,如果他曾进来她便会知道,但是花送来的时候,那根蚕丝也是完好的。
「只怕看了就更忍不住了。」
「你真傻。」
「你明明看起来很胆小,可怎么有时又这样大胆!」汤玉瀚半晌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都快想得疯了,可是那一次是迫不得已,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总该守礼的。而且我怕一旦忍不住,日日都要过去,总会被人看出端倪,于你的名声不好。」
「你就是傻!」他对自己好,自己喜欢;他向自己提亲,自己喜欢;可是他为了自己的名声,忍着不来看自己,自己更喜欢,于是她便道:「我好喜欢你放在窗前的花。」云娘顿了一下,终于又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玉瀚,其实我更喜欢你。」
而男人的喜欢应该是更习惯用动作来表达吧,只是到了最高峰的时候,便听他如痴如醉地道:「云娘,我最喜欢你!」
云娘心中亦做如是之想。
今昔何昔,鸳鸯帐内风月无边。
宁静的秋夜里,突然传来阵阵喧闹,云娘向来眠浅,睁开眼惊问:「外面怎么了?」却见玉瀚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穿好了官服,此时俯身向她道:「河上出事了,我去看看。」
可是,天下太平已久,河上也久不闻盗贼水匪,就连那些逃税的也都在玉瀚的严峻手腕下很少见了。云娘不禁忧心起来,「你要小心。」说着起身要送他出门,无奈起得猛了,身子却一软,「哎呦!」又躺了回去。
汤玉瀚便「哈哈」一笑,人也扑了过来,「你又没有公事,起来做甚?」替她压住被角,又用力香了下,「今天本来应该陪你的,只是总有那一起子无耻小人不肯让我们清静,不必担心,我过去瞧瞧,总要用些手段将他们收拾了。」
红烛高照,红纱帐内软玉温香,这时,叩门声响了起来,「巡检大人,截了一只大船,载了几十万匹绸想悄悄过去。」
原来果然是逃税的,云娘就听玉瀚道:「我知道了,扣到巡检司里。」又向她轻声说:「你只管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等我回来。」
玉瀚走了,云娘不由得又迷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便觉得十分郝然,幸亏巡检司内只有他们两,否则还不被人笑话!
虽然没有人约束,可是云娘却是个勤快的,又是嫁过来第二天,哪里肯懒床,赶紧起来收拾一番,将床帐被褥都理好,又换了鲜亮的新衣服,抿了桂花油把头发盘了个随云髻,插了金簪,又将一朵红绒花捌在鬓边。
刚刚成亲,她自然希望玉瀚能陪在身边,可是他本就是官身,有公事也是平常,自己应该体贴才是。再一打听,玉瀚正在巡检司前院办公事,倒也将担忧的心放下了。
她既然嫁了人,自然就要把夫家的事担起来,玉瀚这里先前也没个女人,日子就是混着过的,自己总要认真料理一番;另外她还答应苏娘子,回盛泽镇上就要织新样式的帕子。
正盘算着,荼蘼便从伸头进来,给云娘端了饭,却又站在一旁看着她吃。云娘便笑道:「你不要这样,只管与先前一样就可以了。」
「嗯,我是有事情要问娘子。」
「什么事?」
「巡检让阿虎把帐结了,可是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称银子剪银子?」
云娘便奇怪了,「用戥子称再拿剪子剪了呗,若是没有戥子剪子,只管到外面的铺子里借着用一下。」
「可是巡检说这张纸是一千两,我们俩都觉得没有那样重,特别借了戥子称了几回,也都没有一千两,可怎么办?何况这纸怎么剪?横着还是竖着?还是将这个红印章分成几块?」荼蘼为难地拿出一张银票给云娘看。
云娘看了银票,唬了一跳,原来又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再一细想,便知玉瀚恐怕不晓得盛泽镇里是兑不了银票的,甚至他亦不知杜家、阿虎和荼蘼都是不认识银票的。
虽知不怪阿虎和荼蘼,只是听了荼蘼的话难免还是又好笑又后怕,半晌方说汤巡检,「怎么就不肯把话说明白?」又问荼蘼,「阿虎是汤家的人,竟也不认得银票?」
「他原先是在汤家的庄子上种菜的,六爷要带一个人上任,因他爹天天给管事的家里送菜,便将他挑了来。」荼蘼倒是都知道,也不瞒着云娘,「除了种菜,别的事都是到了盛泽镇里一点点学起来的。」
原来是这样!
一时理解玉瀚几分,又觉得男人和女人果真是不同的,如果是自己,肯定不会事事交给什么也不懂的阿虎去做。
好在自己嫁给他,就可以帮他打理这些小事了,云娘想到这里便觉得十分开心,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能亲自帮他打理事情,真好!
云娘如此一想,索性便要将家里的帐目都清一清,于是问:「平日可都是阿虎管着家里的钱?你可知道?」见荼蘼点头又问:「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银子?要还的帐有多少?」
「俸禄银子都在阿虎手里,先前剩了一些,后来我们成亲用了大半,现在欠了盛水酒楼六十六两、朱媒婆三十两、绸缎铺子三十两、喜事铺子二十两、装裱铺子二十两、糕点铺子十两……一共二百四十五两。」
「还有,欠帐的事六爷还不知道呢,他本让我们直接给钱不许欠的,又说是这一千两,尽够用了。」荼蘼将那银票抖了一下,「我们拿着这张纸都愁死了,阿虎说六爷的话一定是对的,可又不敢去问。」
「后来,我就想盛泽镇上很多人家一年的帐都待到年底才还,便悄悄告诉阿虎,等娘子来问了再说,」荼蘼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娘子,现在你说怎么办?」说着将那银票交给云娘,神情间十分地放松,如释重负。
云娘听着帐目便知道成亲一应的事物都包了出去,就连回门礼也订好了,东西虽然都对,可是这个帐里却不知有多少水,至少让人白赚了一多半。
这些事情玉瀚不屑管,阿虎和荼蘼不懂,只听人报了价便应了。若是自己去订的,自然不会让人这样骗,只是哪里有自己去订这些东西的道理?现在既然已经定好的价,却也不能反悔,但她一向是最会过日子的,不由自主地将眉蹙了起来问:「礼钱收了多少?」
「一文礼钱也没收。」
寻常办喜事,收回来的礼钱都是要比酒席用的银子多,可是在盛水楼花了六十多两银子,竟然一文礼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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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心良妻 卷二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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