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州莞尔,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除了这件事禀报以外,手里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他三缄其口,不敢向荣筝提半个字。最后从怀里取出一封厚厚的书信来,郑重的交到了荣筝的手里,庄重的说道:「这是之前君华托我办的事,我给办妥了。这封信等到他回来后,大奶奶再亲自交到他手里吧。」
荣筝接了过来,厚厚的一沓,她看了眼封皮,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写,背面封了火漆。
「七爷怎么这会儿给我,不如等他回来了,七爷再当面告诉他或是当面将这封信交给他?」
崔尚州道:「这些天我整理出来了,就写了这封信。怕过阵子给混忘了,大奶奶千万别忘了。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上,不要经过任何人的手。」
荣筝见崔尚州如此的郑重其事,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崔尚州将信递了出去,觉得自己总算是完成了某项使命。他着手此事三年了,花了整整三年时间,他总算是有了交待。
从荣筝的院落里出来后,他原本就该立即骑马回城去的。可是来都来了,不见她一面好像又说不过去。距离上次见面已有好几天,也不知她过得怎样?病情如何?精神如何?在这远离尘嚣的寺院里过得是否开心,是不是依旧感到孤独?
这些恼人的情绪掠过心头的时候,崔尚州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向人打听了端惠郡主的住处。
郡主身边的那些丫鬟对他再熟悉不过,甚至主动引领着他去郡主的院子。
崔尚州跨进了那道门槛。只见满院子的斜晖,高大的榆树叶子上也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橘色的光芒。树下设了一张小桌,正有一尼一妇人在对弈。
郡主手掷白子,一手托腮正凝神思量。
崔尚州站在门口,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冒然打扰,就静静的凝视着不远处的人儿。
有丫鬟轻声在郡主耳边低语了两句,端惠这才猛然抬头,向崔尚州粲然一笑:「小七来了!」仿佛对崔尚州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就在这一刻,崔尚州觉得他的整个世界都变得亮堂堂的。他没有再有丝毫的犹豫,阔步走上前,如往常一样,向端惠作揖行礼。又对净尘双手合十施了礼。
端惠坐着未动,净尘师太倒起身对崔尚州做了个合十礼,接着对端惠道:「今天这一局就到此为止吧。」
端惠看了下棋盘,她的败局已经十分明显了,笑着说:「好吧,这一局也是我输了。」
净尘也没看崔尚州一眼,便就退下了。
端惠吩咐身旁的纨素给崔尚州添茶。
崔尚州在那张柳条编制的藤椅上落了座,椅子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
端惠含笑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呢?」
崔尚州道:「前些天就知道郡主和大奶奶在此静养。今天正好经过这里,便来给郡主请个安。」他不敢将实情告诉郡主,郡主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眼下这样安宁平静的日子。他舍不得她冒任何的艰险。
端惠微微的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崔尚州专门找来是来禀报之前的事。不过来者是客,她也尽可能拿出热情招呼他。
趁着端惠与丫鬟说话的功夫,崔尚州飞快的睃了两眼端惠。她今天梳了个不大爱梳的回心髻。只几样简单的银器和玉质簪钗。左边鬓角处戴了一朵黄色的蔷薇。身着牙白色的立领单衫,同样牙白色的八幅湘裙。外面罩了件缃黄色撒花半臂。这衣服的颜色正和她的名讳一样,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只是巧合?
「这两天你进府没有?」
端惠突然问起,让崔尚州有些失神。直到端惠问第二次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恭敬的答道:「进过府。」
「哦,那这两天府里很热闹吧?也不知太妃她老人家有没有生我的气。这个时候我回去是有些不合适。」
崔尚州道:「是挺热闹的,听说府里连唱三天的堂会。请的是耀华班。」
端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道:「王妃的生辰,这点排场也不算什么。」
「这倒也是。」
崔尚州的语气平静如水,内心却早已经波涛汹涌了。暗道要是郡主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刚才那抹笑容只怕他这一生再也看不见了。
端惠看了眼跟前的棋盘,笑着和崔尚州说:「还不算晚,小七你再陪我下两局棋吧。」
崔尚州求之不得。
第一局,崔尚州输了一子半,第二局输了半子。端惠将手里的棋子一掷,笑道:「好久没有和你下过棋了,你的棋艺不会退步得这么快吧?」
崔尚州道:「小的本来就棋艺不精,和君华下棋就从来没有赢过他。」
「君华是个人精,赢不了他很正常,但是我棋艺本来就不好,你会赢不过我。你一定一边下,一边算着怎么不露痕迹的输给我。小七,你这样的话就太没意思了啊。谁小的时候还巴巴的叫我姐姐呢。」
崔尚州心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让郡主给看透了,唯独他的心思,只怕她这一生都不会知晓的。不过没关系,他已经下了决心,这一生她若终身不嫁,他便终身不娶。就这样静静的守护她一辈子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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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福多多 卷四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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