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不近男神 上 第二十四章

  容芜满心欢喜地接过精致的木盒,本以为是什么稀奇之物,却没料到只是一卷经文。
  无论再金贵的纸张、再工整的字迹,当时在她看来都是满满的讽刺,嘲讽她被家人送到了这深山上,也只配读读经了。先前积攒的委屈和如今的羞恼下,她当着众人的面怒摔木盒,将随从赶了出去,并扬言再也不要见到靖宁侯府的人……
  如此,她在朝恩寺的两年间,真的没有再见过他。
  然而无人知道的是,在人们离去后她又悄悄将地上的经卷拾了起来,藏于房中日日翻出就想看一看他的字,看的多了,虽不懂其中之意,却也不知不觉地背了下来。
  「今吾于此请颂,佛光万圣,普度尘物……」
  他念的认真,语秩层叠,缓而清晰,一如往常他既答应了,就会全力以赴。
  那卷经文,纸张取自青檀木,笔墨留香,字全部都用的工整楷体,难懂之处还特有编注,定是下了一番功夫,是她想多了。
  轻叹一口气,闭上眼睛听他颂完全文。
  姬晏合上经卷,看向殿中仍跪着的两位老人,淡淡道:「晏已尽力,愿老伯今后顺安。」
  第二日容芜起来时,见院外竹篮中放着两匹布,隔壁余老伯已经离开。
  早课结束后,住持代表全寺向姬晏送别。
  「公子此次离去匆忙,愿今后还能常谈佛理。」
  「住持过誉,礼学监期考将至,晏不得长留。」
  容芜坐在下面,心里感叹着礼学监果真可怕,考试就连姬晏这等学神都不可大意……这样看来,女学的情形估计也比之差不多吧?
  想着想着,不由替容莹捏了一把汗,转瞬又想到大姐姐也是个学神级别的,哪里还需要她来操心呀……
  挠了挠头,随着众僧人一起起身与姬晏告别。
  出门之时,正巧与姬晏遇了上,只见他今日的神色格外柔和,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如同三月暖阳。
  「公公……公子一路平安。」容芜有些惊惮,抖着嗓子问好道。
  姬晏的好脸色唰地就拉了下来,重新换上平日的清冷之色,甚至比之前还要冰上三分。
  容芜缩进脖子,心里叫苦定是昨晚一激动的那声「姬哥哥」吐出了嘴,又惹他不高兴了。
  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容芜咽回其他的道别之词,埋头往西厢走去了。
  「公子,公子!……」
  「何事。」
  随从快走几步追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您手中之物该如何处理?咱们眼瞅就要下山了……」
  姬晏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手里握皱巴的一包东西,眉头皱了皱,随手丢了过去,不留言语地继续走开。
  随从呆愣地接过,乖乖追了上去。没走几步,却见前面之人停了下来,瞟他一眼冷冷道:「你跟来做什么。」
  随从呆在原地,突然晃过神来,扭头就朝着来时的路跑去。
  容芜正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停下了脚步看去,只见一男子提着东西跑了过来。
  「姑娘,这是公子为您准备的生辰礼,都怪小的记性不好,差点误了交给您!」
  「生辰……礼?」容芜呆呆接了过来,戳了戳,好奇道,「这是何物?」
  「安世医馆中前不久新来了个铃医,这里好像是公子命人取来的膏药。」
  姬晏走后,容芜的日子过的更安逸自在了。有了膏药,冯妈妈的腰伤好的很快,这让她们的生活轻松了不少。
  容芜的五岁生辰是在小院中度过的,冯妈妈格外做了几个菜,与杏春三人一起吃吃喝喝也算热闹。崔氏派人送来了新作的衣裳,但容芜觉得颜色太过于艳丽不适合在寺中穿,便让冯妈妈先收进箱子中了。
  自从进入了九月,天气转凉,容芜不太爱在外面活动了,更多时候都待在后院的小佛堂里或自己房中抄写佛经。惠济师父的禅房中除了经卷,还有许多地理志和异闻录,准许了她在交上一批经文后,可以从中挑选三本拿回去读,再次完成任务后可以接着来换。书里面描述的外地之貌以及许多新奇的风俗让她欲罢不能,恨不得整日都泡在屋里才好。
  除了这些,上次容芬还托容莹带来了一些画样,容芜对此也是乐此不疲,虽然那些画由她临摹来常惹师父们捧腹大笑,但她却越画越来劲儿。有一次她的画传到了惠济师父那里,使得向来宝相庄严的住持都忍俊不禁,还将容芜叫到了身边要亲自指导。
  这回可轮到容芜乐了。
  世人都道公子晏手下丹青难求,可她却知道,姬晏少时的画作启蒙师父,正是朝恩寺的住持。
  冯妈妈看着姑娘变得跟从前一样整日不出门,生怕她又闷坏了,时不时总会劝道哪里的花儿开了、今天天气不错该出去走走了……
  容芜嘴里嗯嗯地应下来,转脸就又埋进了书案上。
  好在每月初九赶集的日子,净海师父都会带上她去一趟夷镇,也算是出去放了放风。
  这一日又到了下山的日子,容芜揣上了冯妈妈的小纸条,上面写的是所需补给的日用品。
  如今容芜对东市已是轻车熟路,连哪家的食盐更便宜、哪家的布料质量好都一清二楚。很快地与净海师父买好寺里所需的物品,容芜打开小纸条,按照上面所写的寻到了卖精细米的铺子。
  已经入了冬,冯妈妈要用它来做容芜最爱的酒酿醪糟。
  一边等着伙计称米,容芜忽然想起余老伯曾说他们也住在夷镇,心中升起牵挂,不知他们现在过得可好。夷镇不大,向余老伯那种住了大半辈子的,邻里乡亲应该都能打听的到。
  容芜想着,不由出声向伙计打听道:「先生可知,夷镇有一位姓余的老伯?他家里还有位得了疯症的婆婆。」
  「姑娘知道余伯?」伙计停了手,诧异地看过来。
  「知道,知道!」容芜见似乎问对了人,欢喜道,「先生可知他的住处?」
  「他们老两口啊……都去啦!」
  「……去了?」
  「就是都过世了!」伙计摇摇头,叹口气接着装米,「一场大火烧的干净,他们都是老实人,可怜呐……」
  容芜呆住,嘴唇张了张,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好好的,为何会……会着了火?」
  「不知啊!这事也就发生在两日前,衙门里已经派了人去通知他们的几个儿女,催着尽快赶回来下葬。」伙计称好了米,帮着她放到了车上,摇摇头道,「到现在也没见回信,唉……他们就住在过了街右转到尽头的位置,小姑娘既然认识他们,回家里上柱香也就罢了,那里只剩废墟了,跑去了也没用……」
  容芜坐上了车,等着净海师父从街对面买盐回来,越想心里越难过,眼泪啪嗒嗒地就掉了下来。
  净海出了盐铺,就见容芜一个人坐在米堆里哭的伤心,心里大惊,生怕她被人欺负了,还不及跑过来就隔街大喊道:「小阿芜!怎么了?」
  容芜抹着眼泪,将此事跟净海师父讲了,净海不知余老伯的情况,听完也是神色凄然,默念道「阿弥陀佛。」
  「师父,我们去看看老伯好不好……」
  「应该的,朝恩寺也算与余施主结了缘,我们这就过去。」
  净海赶着驴车,按照伙计的指示很容易地找到了一片残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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