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自己来了,我也省事了。」说着,郑婆子起身去一边的桌子上翻账本。
说是账本,其实就是一个画了一些符号的破旧本子。郑婆子也不识字,就是靠画符号记录谁洗了多少件衣服,该发多少钱的。
她看了一会儿,将账本递给傅折桂,「总共是一百七十六文,你看看对不对。 」
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傅折桂也不想枉做小人,赶紧将账本推了回去,「郑妈妈算的,我还信不过吗!」
郑婆子很高兴,「你这一病,嘴倒是甜了。你也不容易,就给你算个整数吧。」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串铜钱递给傅折桂,「这是两百文,你数数!」
这些铜钱是早就数好的,一百文一串,傅折桂接过来,又惊又喜,「郑妈妈,你,这,让我如何是好。太谢谢你了。」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傅折桂来的时候还怕郑婆子坏了良心扣下她的工钱呢,结果郑婆子不但没有,还多给了她二十四文钱,她如何不感激。
「你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说什么谢。以前你就是太不爱说话了,我想跟你说几句也说不上,现在好了,你没事就来找我聊聊,也省的我在这里待着怪无聊的。」郑婆子笑道。
傅折桂赶紧点头。
郑婆子又道:「看见你,我就想起了我女儿,她……」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郑婶子,怎么,屋里有客人!」话音一落,一个大概四十岁,头发梳的溜光,身上穿着褐色半旧绸子的妇人挑帘子走了进来。
妇人手里拖着一件水红色带缠枝纹的夹袄,颜色十分显眼。
「是陈妈妈,你可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快进来坐。」郑婆子将陈妈妈给迎了进来,又给傅折桂两人互相做了一个介绍。
这个陈妈妈似乎地位比郑婆子高,郑婆子对她说话的时候十分热切。
傅折桂怕打搅两人,就想告辞。
陈妈妈却道:「别急着走啊,我也没什么大事,说完就走。」说着,她拎起手上的夹袄,把袖子那里举起来继续道,「你看,这好好的东西,就沾上了一点蜡油,红芝姑娘就不要了。
我来就是想问问郑婶子,这蜡油能不能洗掉。要是能洗掉,我拿回去给我家丫头穿,也是她的福气。」
郑婆子用手摸了摸那蜡油,「这衣服料子可真好,也就是老太太身边的才能穿这种衣服,这一件,不得一二两银子。」
「这可是锦缎,值这个数。」陈妈妈伸出一个手掌比划了一下。
「哎呦!五两银子,就这么扔了,真是……」郑婆子有些惊讶,随即又有些忐忑,「蜡油这东西可不好洗,尤其是这种干掉的,就算洗完了,也会留下一个痕迹。」
一边说,她一边瞄着陈妈妈的神色,生怕她的话惹怒了她。
陈妈妈在府里当差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些,「要不是难洗,红芝姑娘也不会把这夹袄给我了。郑婶子,真的没办法吗?」
郑婆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旁边,傅折桂却心头一动。她记得这蜡油是可以洗掉的。
傅折桂还记得,在现代她过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她妈妈就给她在房间里点了很多蜡烛,还摆了蛋糕。结果,她不小心把蜡烛弄到了衣服上,她妈妈就把那件衣服洗的很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
她妈妈洗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所以印象比较深。
在衣服的上下垫上草纸,用电熨斗加热沾有蜡油的地方,蜡油就会融化,被草纸吸收。反复几次,衣服上的蜡油就不见了。
傅折桂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过程确实如此,心里有了计较。
旁边,陈妈妈似乎也认命了,「那就算了,就是一些白点而已。蔓儿又不是红芝她们,在老太太身前什么都要比,生怕露了一点不合适的地方,她有件衣服穿就行了。」
「蔓儿看着可一点也不比红芝她们差。」郑婆子赶紧恭维。
陈妈妈很是受用,就是还有些不甘心,「哎,谁叫蔓儿那丫头命不好。」
「陈妈妈,这衣服,我能拿回去试一下吗?」傅折桂出声问道。
「你……」陈妈妈这才正式打量起傅折桂来。身体有点单薄,但站在那里腰不弯,背不驼,脸上没化妆,眉清目秀,一看就不是那种乡野村妇,还真有点名堂。
「陈妈妈,不然你就让她试试,她家里可都是读书人,说不定有什么好办法呢!」
郑婆子觉的傅折桂既然敢说,就是有把握的。她要是真能把这件衣服洗干净了,也给她长脸,所以她赶紧劝道。
「读书人啊,怪不得一看就不一样。」事情有了转机,陈妈妈也高兴。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陈妈妈把那件夹袄放下,看着郑婆子找出一个包袱皮,把夹袄包好交给傅折桂,两人约定好三天后再见,这才散了。
郑婆子送傅折桂出门,「这陈妈妈是去年跟着老太太从京城里来的,平时最看不上咱们这些小地方的人,你今天算是给我长脸了。
好好干,等把衣服洗干净了,就算她不给你工钱,我也得给你工钱。」郑婆子笑道。
「妈妈不用说,我也知道。什么钱不钱的,刚才你还多给了我好多钱呢。」不过是洗一件衣服而已,烧好了热水,还真不算什么。
「瞅瞅,瞅瞅,多巧的嘴。就送你到这里了,你慢点回去。」
「多谢妈妈,还劳烦你送,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傅折桂等陈妈妈进宅,这才收了笑容。看来这陈妈妈确实非同一般,以前郑婆子是根本不会送她出来的,今天就为了这个破了例。
要赶紧把这夹袄洗好,傅折桂转身,阳光撒了她一脸,暖洋洋的。
这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街上全是推车的、担担的,还有摆摊卖东西的,十分的热闹。
转过一条街,街边传来一股诱人的焦香味,傅折桂的手、脚,尤其是肚子,就开始造反了。
好几天没正经吃饭,肚子里别说油水,连西北风都没有。
路边摆摊的是一对儿小夫妻,卖的是羊汤烧饼。摊位边有一口大锅,大锅里咕噜噜的煮着一锅热汤,汤里有几根羊骨头,还有几个鲜红的辣椒,冒出阵阵香味。
烧饼是那种吊炉烧饼,一个类似烤鸭炉似的拱形烤炉,底下放着快要燃烧完的木炭,烧饼倒贴在路壁上,用木炭火的余温将烧饼烤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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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福满堂 卷一 V第08章[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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