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叹了口气:「这件事恐怕是真的,因为今大早,二爷跟尤氏已经上门来求老爷子了。「
一股火豁然腾起来,齐钰一听「齐闽「的名字,顿时大怒:」他还敢来?我正愁没处找他呢!我的马鞭在哪里?!「
小厅中,一屋子的人。
齐老爷子坐在中间,他已年过花甲,精力不济了,他握着花白的胡子,瞅着底下哭哭啼啼的两人直摇头。
齐闽跪在他的跟前,低着头一动不动,尤氏则跪在他脚边,扯着他的袍子,哭道:「老爷,好歹闽儿是你的亲儿子,你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的铺子全都没有了,往后我们可该怎么过活啊,那个杀千刀的何青,都是他,他就是齐家的扫把星,老爷,你要帮我好好的教训那个混蛋啊!」
「齐闽!你还敢来!」
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齐闽立即吓得抖的跟筛糠一样。
他扭头看,只见齐钰手里提着马鞭大步流星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娘,救我……救我……」齐闽一下子扯住了尤氏挡在了身前。
「让开!」齐钰一腿踢开了尤氏,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招呼在齐闽的身上。
「啊哟!」齐闽大叫,痛得涕泪齐流。
齐钰上前,拳打脚踢,一道道鞭子「啪啪」作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齐闽的肉上。
「大公子——」尤氏惊叫着一把扑向了齐钰,「你为什么要打我儿,你要打打我好了,干脆打死我算了!」
齐钰气得拿着鞭子的手颤抖着:「哼,你也不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事!」
齐闽震惊的看着他,难道说,东窗事发了?
「暖玉呢?」他情不自禁的问。
尤氏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会问起大公子的妾室?再看齐钰咬牙切齿的模样,恍然明白了什么。
「暖玉?你现在还有脸问暖玉?!」齐钰恨透了这个混球,先是败光了家产,接着染指了他的妾室,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混帐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齐闽顾不上背上一道道淋漓的血痕,站了起来,对着齐钰叫道:「你到底把暖玉怎么了?我要见她,你让我见见她!」
许氏闻风已经到了厅门口,她冷着脸,缓缓走了进来,微微一笑,看着齐闽说:「齐二公子,你居然有脸问到那个贱人。她,自然是按照齐家的家规处置了,怎么,难不成你还对她恋恋不忘吗?」
家规?齐闽陡然觉得浑身发凉,额上冒出了冷汗,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望着许氏:「你是说……暖玉她已经……她已经……」
许氏冷哼了一声,不愿再和他多罗嗦。
齐闽腿下一软,呆呆的跪倒在地上,望着虚空发呆。
「暖玉……暖玉啊……是我害了你……「泪水缓缓从他眼眶中落了下来,越来越汹涌,这一刻,他心痛如绞,想着那个娇俏的人儿,他合上了眼,泪如泉涌。
尤氏呆呆看着他,这时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万万没想到,齐闽竟然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他们本来是想求老爷子做主,现在齐闽这种败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齐钰又怎么肯再施舍一点给他们呢?
齐钰看他哭成这样,恨得咬牙切齿,攥着马鞭指着他,吼道:「滚!你给我滚出这个府邸!从今往后,你不是我的弟弟,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从今往后,我不会给你一个子儿,你就是做乞丐,也别妄想来求我!「
「钰儿……「齐老爷子想说些好话,可是对上他暴怒的表情和许氏冰冷的模样,那话竟开不了口。
「你们有什么了不起!闽儿,咱们走!再也不求他们!最好,他们都被那个何青抢光了家产,斗死才好呢!「
既然撕开了面皮,尤氏索性不怕他们了,狠狠的诅咒了一番,这才拉着痛苦哀啼的齐闽离开了齐府。
只是,此时没了齐家做后盾的两人,已经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没有了任何威慑力。
齐钰狠狠的把马鞭掷在地上,何青,何青,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名字如同诅咒一样环绕在整个齐府。
短短时间内,他已经得到了整个齐府二分之一的产业,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冲着齐家来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齐钰眯起了眼,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和齐家有仇,和他齐钰有仇。何青背后是什么人?他就不信,以他的手段,查不出这个何青真正的底细!
秋日的傍晚,莫愁湖上泛起淡白的水汽,仿佛替这位碧玉一般的佳人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湖心亭的二楼上,一个潇洒的公子斜依着栏杆,一只手攥着白玉酒杯,眯眼看着青波荡漾的湖面。当他看到湖面出现的那只小舟时,原本黯淡的目光骤然明亮起来。
她立在船头,里面穿着洁白的裙衫,外面罩着石青色的斗篷,虽然斗篷上的帽子遮住了她的模样,只看着这轮廓,就已经可以想象那该是怎样的玉人。
桃花眸中水汽氤氲,独孤傲抬头看了一眼这华丽的亭台,看了一眼身上穿的紫色镶金边的团花锦袍,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讥讽,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十年前他第一次随着家人来到凌州的情景。
那一年,北方大旱,南方大涝,他的家乡位于大隋的最南端的平州,他犹记得三天三夜的瓢泼大雨,引得山洪暴发,他所在的乡村被洪水淹没,多少人,多少家畜死在水里。
无数的人开始逃难,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他吃过树皮,啃过糟糠,为了活命,他和弟弟每天从地里刨虫子,草根出来吃。
终于有一天,他们随着逃难的人流来到了这个富庶如同天堂的地方。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城镇,从未见过衣着如此华丽的人们,他们丰衣足食,无忧无虑。他当时是多么的羡慕,想着有朝一日他可以像这里的人一样昂首挺胸的走在大街上。
「有粥——有人施粥啦——」他听到有人叫喊,他随着父母和弟弟几个人一起立即拥簇到了粥棚那儿,逃难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尝到了米的味道,那一刻,现在想起来,依然还想流泪。
「这是谁这么好心啊,这么多的难民,他岂不是要把他家里的粮食都搬空了?哪里能照顾的过来?」有人议论着。
「你不知道吧?这是凌州城赫赫有名的大商人沈亭山设的粥棚。你担心他的粮仓会空?真是白操了心,他沈亭山人称沈半城,整个凌州府一半产业都是他沈家的,就是国家的粮仓空了,他家也不会空的,放心好了!」
那一日,他第一次听到了沈亭山的名字。记得那天晚上正是凌州城的庙会,他们一家人总算是吃了一顿饱饭,得了几件衣服蔽体,虽然一无所有,却也想凑凑这热闹。
「看,花灯!好漂亮的花灯啊!」弟弟搓着快要冻僵的手欢喜的说。
他抬头,只见那是一盏莲花花灯,青色的莲花瓣如梦似幻,从花瓣里透出淡黄色的光芒来,仿佛是这世间上最美丽的东西。
「我也好想要一盏!」弟弟舔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向往。
他看着那灯盏,突然下定了决心,他对弟弟说:「你等着,我拿给你。」
还没等弟弟回过神来,他已经混入了人群,趁着人多,到了那花灯摊子上,陡然抓起了一个花灯转身就跑。
「抓小偷啊——」身后响起了尖利的叫声,他害怕极了,慌不择路,拨开人群一路狂奔。
「抓小偷——」灯摊子的伙计紧紧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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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宠富娘子 卷二 V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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