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背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冬青,里面盛满了期待,期待她的夸奖。
「大河真乖,特别厉害!」冬青捏了一把大河的脸,美目弯成一条缝。
大河如愿以偿得了夸奖,望着冬青满脸傻笑。
大伯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胡子,欣慰道:「大河确实机灵,上次你们走後,我们把他送去跟着季老头认字,季老头夸大河聪明,说要收大河为徒,教他行医呢。」
王氏来了些精神,「真的吗?那倒是不错,能赚钱还能给人救命,是个好差事。」
大河这孩子是大伯家唯一一个她觉得稍微顺眼的,虽然也不讨她喜欢,但至少没有跟他家大人学得阴阳怪气。
谁知大河道:「我不要学医,我要跟小叔叔一样,去考功名做大官。」
大伯和李大牛等人哈哈大笑,觉得自家大河有出息、有抱负。
李大牛期盼的看着冬青,「弟媳妇儿,你觉着……大河有机会跟二狗一样考个举人什麽的吗?」
冬青笑了笑,「有机会,大河还小,让他专心多学几年,读熟了四书五经,理解了其意,就可去县试一试深浅。」
「哈哈哈,这就好!」得冬青肯定,李大牛春风得意,招呼小赵氏领大河去睡觉,「大河明日还要早起去季老头那儿,快领着他睡去。」
瑾瑜一直没说话,看冬青喜欢大河,就随她去了,自己去灶屋打了热水,端着往赵氏给他们准备的房间走,「冬青,来洗脚,洗完早些睡。」
李老汉家对此习以为常,瑾瑜经常给冬青打水洗漱、帮着穿戴,这麽些年过去,他们已经没觉得有什麽不对。
一旁的小圆敛眉摇头,所以她这个婢女要做什麽?当个摆设吗?
她立刻紧随其後,进屋去把床铺好,再来伺候冬青洗漱。
大伯家的人无不大眼瞪小眼,林子大了什麽鸟都有,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这麽积极伺候人的丈夫。
艳芳看小圆这个妙龄女子跟着瑾瑜进了屋,忍不住好奇道:「方才进去那女的是谁?」
冬青刚回来她就注意到了一直跟在冬青身後的小圆,看上去年轻貌美,身段纤细窈窕,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味道,她第一时间想到「狐媚子」这个词。
她看小圆跟在冬青身後伏低做小,以为瑾瑜中了举人就纳了个妾,但又发现瑾瑜并没有将目光流连於小圆身上,小圆看向瑾瑜也毫无男女之情的感觉,倒是看冬青时会满脸温柔笑意。
现下小圆又跟在瑾瑜身後进屋,让艳芳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这是什麽情况。
艳芳这问话一出,大伯几人看向冬青,他们也好奇小圆是何许人。
冬青还未开口,翠枝就道:「她啊,叫小圆,是冬青在湘廊花一百二十两买回来的丫鬟,负责伺候冬青起居,时不时还能帮我做活,可带劲了。」
会这般说,她承认自己是在向大伯家炫耀,他们就是在城里站稳脚跟了,都能花一大笔钱买丫鬟了,想看笑话,门都没有!
果不其然,大伯家一众人听完翠枝这话,心中骇然,分明没过去多久,李老汉家都开始买丫鬟了,而且是一百二十两!
赵氏喃喃道:「一百二十两……我们全家苦七、八年都存不下来。丫鬟都这麽贵吗?当初冬青买回来不是只花了三两银?」
王氏扬眉吐气,「那怎麽能比,冬青是装傻来清水沟的,跟府城里正儿八经的丫鬟价格差得远了!」
说实话她们也不知道真正的丫鬟是什麽价,但吹牛怎麽吹都行,因为自家有底气。
冬青看着王氏和翠枝得意的模样,没有拆穿她们。
像小圆这样会琴棋书画,会中馈、懂礼仪、品相上等的姑娘,若作丫鬟来卖,至少能卖三十两以上。
青楼女子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因为她们赚钱多,牙婆不会以丫鬟的价钱卖姑娘给青楼。
青楼为了防止一些死脑筋的姑娘们偷偷攒钱给自己赎身,一般都要付买入价的双倍,且前期吃穿用度都是现成的东西,日子倒是过得不错,就是没现银可拿。
不过大多数姑娘只要一开始调教好了,後面能赚大钱,老鸨就会分钱给她。
许多姑娘想着,左右都是贱籍,还不如趁着年轻多赚些钱养老,等年老色衰,对老鸨没了利用价值,再出买入价双倍的赎身钱。
而妓女为自己赎身後,用这些年以青楼为踏板赚的钱优渥的过完余生,属於相互合作的关系。
像小圆这麽死脑筋的青楼女子其实很少,旁的都忙着物尽其用挣钱花。
此番翠枝和王氏长脸了,心满意足的去洗漱睡觉。
李老汉家众人一夜酣眠,大伯一家可就要辗转反侧了。
翌日,王氏、翠枝等人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去把大伯和赵氏叫醒。
既然他们天天把「都是一家人」这句话挂嘴边,那就赶紧起来帮忙担水背柴。
虽然不指望赵氏这个偷奸耍滑的惯犯能帮忙干多少活,但想着能折腾她,王氏就乐意。
冬青指挥着众人按部就班,把要洗的东西搬到河边,就在河里清洗,洗肉的洗肉、洗菜的洗菜、削马铃薯的削马铃薯。
瑾瑜领着一众男丁上山砍了几大堆柴,背到河边给女眷烧火用。
午饭是冬青与翠枝动手,中午这顿不是宴席,只给来帮忙的人提供饭食。
用过午饭,冬青给瑾瑜拨了几吊钱,让他带上几个壮汉去镇上买几大缸酒回来随意喝。
瑾瑜领了命令下去,叫上村里力气大的男子,没有叫陈君然。
镇上比较远,除了力气还得有几分脚力才行,陈君然那秀气的小身板,只怕光是拿陶土烧的酒坛就够呛。
正准备招呼众人走,瑾瑜转眼看到挤在一堆大姑娘中间帮忙削马铃薯的李林,便道:「小林子,来,我给你一个好差事。」
李林从花丛中抬头,没做多想,开开心心的来到瑾瑜身前,手里还捏着个削了一半的马铃薯,「全兄,是什麽好差事?还能比跟大妞、小妞、杏花、梅花各种花一起削马铃薯来得好?」
瑾瑜看了李林手里的马铃薯一眼,拿起丢回去,水花溅了姑娘们一身,引起一片惊呼。
「欸?全兄你做什麽?」
「作你一脸的杏花、梅花梦!跟我去镇上买酒。」瑾瑜强硬的拖着李林往路上去。
李林哭爹喊娘,实则根本没有用劲儿挣扎。
临近黄昏,河岸飘着阵阵香气,有苞米饭的清香、腊肉的肉香,数味交杂,直教人津液横生。
瑾瑜终於从镇上回来,每人徒手搂着一个不小的陶坛子,互相搭手接下来,整齐放在一旁,隔着布封似乎都能闻到酒香。
李林放下一坛酒,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哟喂,我的老腰,要断要断要断……」
瑾瑜给了他一巴掌,「起来,年纪轻轻装什麽没力,你缺乏锻炼,以後我晨练带上你。」
「欸?」李林一愣,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别这样啊全兄,看,我挺好的,用不上跟你晨什麽练。」
他才不想跟着瑾瑜天不亮就起床溜达,睡一会儿懒觉多好?
他实在无法理解,瑾瑜每日要读书,还要帮忙看顾家里的生意,怎麽还能坚持每日这麽早起去溜达?
「全兄?喂,你有在听我说吗?」
瑾瑜没有理会李林,帮冬青搭手去。
其实他会这麽着重锻炼是前生病怕了,运动这事根本停不下来,而且,冬青喜欢他的肌肉,要保持。
陆续有人带上妻儿过来,肩上扛了一张桌子、手里拎着板凳,寻一处中意的位置便摆上入座。
看时辰差不多,饭菜熟了,人也约莫已经到齐,冬青招呼众人搬来碗盘盛菜上桌,开坛倒酒。
瑾瑜端了一碗酒,拉着陈君然站到所有桌子中间,朗声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赴宴,我与君然敬大夥一碗!」说完一饮而尽。
陈君然举碗奉陪,场中一阵欢呼。
瑾瑜一抹嘴,「各位吃好喝好,酒坛、饭锅在那边,能吃多少盛多少,饭管饱,酒管够。」
「好!」场中气氛一时达到高潮,全村人齐刷刷应好,中气十足,直冲青霄,十分壮观。
「李兄、君然,为何不等我来就开席了?」
一道声音传来,瑾瑜循声望去,只见李言卿站於旁边负手而立,望着场中的两人笑。
「言卿!」陈君然心下惊喜,几步走到李言卿身侧引他入席。
「来来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再乾一碗!」
众人传杯换盏,酒过三巡,李言卿发出邀请,「我父亲准备後天摆宴席酬众,你们两人可不能缺席。君然你若是不去,湘棉可能就不要我这个兄长了,我答应她一定会把你请过去的。」说着转头看向瑾瑜,「还有李兄,虽然我们交集颇多,你却从未与我父亲见过,家父很想与你结识,你可不能推脱,带上嫂子与大哥大嫂、伯父伯母一起赴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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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稼娘子 卷三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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