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赖头家里没有正妻,倒是有两三个没去官府登记的妾室,全是旁人欠钱用来抵债他就收了去的。
珠儿的家人自然不愿意珠儿去受那份名不正言不顺的罪,何况是为王行那家王八犊子抵债!
一行人僵持不下,赖头手下失去耐心,将三个妇孺踢倒在地,强硬拉着珠儿往外走。
对方是几个大汉,体力的悬殊让人难以反抗,妇人被拦在院内,听着女儿的哭声越来越远,当下瘫坐在地,与两个小儿抱头痛哭。
几个大汉架着珠儿来到一座小院,推推搡搡关进一间耳房,房门插了插销,任由珠儿拍打哭喊纹丝不动。
这个小院子处在镇子边上,四周没什麽人家,是赖头没钱时候的住所,後来发现了生财的邪道歪门,有了些钱之後,买了现在的大宅院。
不过每次收了新的女子,都带到这个小院,调教温顺才带回大宅,以免在主宅哭天喊地、寻死觅活的,晦气。
「去通知老大,成了。」二把手横疤拍拍手,招呼一个人去通知赖头,一个守着院子等赖头过来。他要去办点自己的事,准备先走。
在小地方混就是这麽惨,虽然不存在什麽帮派地盘之争,但赖头这个名义上的老大还得自己亲自上手接活,他这个二把手,说白了就是个跑腿打杂的。
「唉!」横疤叹口气,一边走一边摇头。他被叫横疤,还是因为额头有一条疤痕,听上去很霸气,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做什麽大事被砍出来的疤。
天知道那是他小时候调皮摔倒,磕在墙边锄头上磕出来的,不过,好歹也能让人望而生畏,名头响亮好办事,也算当二把手的好处。
横疤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一人站在院子里,等着赖头过来。
那人百无聊赖站了半晌,听见院子的木门匡啷一声被推开,忙浑身戒备望过去。
来人是赖头,往关着珠儿的屋子看了一眼,给男子丢了一把铜板,「你走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男子没有多想,点头哈腰往後退,「多谢老大打赏,老大慢用。」
他们老大身强力壮,制服一个瘦弱少女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直到男子退出去关上了门,赖头整整衣衫,打开插销推门进去。
屋内珠儿站在门後,手里拿了一把凳子,在赖头开门的那一刻,扬起打了过去。
赖头一开门感觉一道劲风迎面而来,下意识伸手一挡,珠儿那一下只打在了赖头的手臂上。
见一击不中,珠儿又扬起手里的凳子,却被赖头一把抓住,将凳子夺下扔到一边。
「敬酒不吃吃罚酒!」赖头手上被砸到的地方隐隐作痛,怒火中烧,一把将珠儿推到床上。
失去先机,珠儿不占任何优势,就被欺身过来的赖头压住,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推他不动,只能做无谓的挣扎。
珠儿心里绝望,怪只怪她命不好,许了一家人渣,这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怕是难逃一劫,正准备咬舌自尽,只听见上方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身上的赖头动作一顿,随後软倒下来。
赖头至少一百八十斤,软瘫瘫压在珠儿身上,更加巍然不动,让她抽身不得。却突然感觉身上一松,赖头被人提起丢到地上,珠儿抬眼望去,只看到背光站了一个高大的男子。
她直起身子,看到男子身後跟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狼狗,也终於看清男子的面目。
轮廓深邃,身板笔挺,眉头深锁的模样很是俊朗,只是太过不修边幅,身上的衣裳略显脏乱,胡子拉碴,身上有股若隐若现的汗味。
瑾瑜粗犷的形象平添几分男人味,让珠儿面颊有些羞红,赶紧下床福了福身,「敢问这位恩人姓啥名谁?」
瑾瑜转头四处打量,好像在找什麽东西,突然道:「你走吧,去远房亲戚家躲躲或者随便怎麽样,别再让他们抓到你。」
珠儿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才道:「恩人大恩大德,如同再造,珠儿无以为报,还请恩人告知姓名……」
珠儿话音未落,瑾瑜赶紧摆手,「别!我家有娇妻,用不上你以身相许,也不缺什麽,你赶紧躲好保全自身就行。」
「欸?」
瑾瑜的话倒把珠儿弄得呆愣在当场,「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嗄?不是吗?」瑾瑜摸摸鼻子,他下意识的以为,无以为报下一句就要接以身相许。
珠儿愣了几个呼吸,接着道:「还请恩人告知姓名住址,日後有机会珠儿一定登门道谢。」
「硬要个姓名啊?那就叫我展昭吧。」瑾瑜目光停在珠儿散了一半的腰带上。
珠儿感受到瑾瑜的目光,脸上一热,立刻整理衣装。
瑾瑜笑道:「你不是要感谢我吗?把腰带解下来。」
「什,什麽?!」珠儿一惊,前一刻不是还说家有娇妻用不上她以身相许?这一刻就让她解下腰带?
「这破屋子连根绳子都没有,腰带权当你给我的谢礼,我好把这家伙捆在椅子上。」瑾瑜伸着手讨,「快点,一会儿他该醒了。」
跟了整整五天,终於找到机会,他当然不想节外生枝。
珠儿只得把腰带解给瑾瑜,心里嘀咕着,为什麽这个展昭不用自己的腰带,非要她一个女子把腰带解下来捆这个无赖!
瑾瑜接过腰带,没觉得有什麽不对,他的腰带要是没了,回家怎麽跟冬青交代?
顿了顿,他一拍脑门,又把腰带还给珠儿,喃喃自语,「睡眠不足害人不浅啊!忘了这家伙也有腰带……」
他把赖头提到椅子上,抽了赖头的腰带,手脚麻利的捆起来。
珠儿拿回腰带,默默地看着他。
瑾瑜看着赖头,沉着脸握了握拳头,提起桌上的冷茶水,转脸却看到珠儿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他只好又挂起笑容,「啧,你还不走?赶紧走,往南边走,哪边是南知道吧?我还有点私事,怕吓到你。快走,喏,从那边一直走,你就能回到家里,抓紧时间去躲躲。」
瑾瑜把珠儿推出门外,看着珠儿走远便转身从里面把门闩起来,拿起冷茶水就泼在赖头脸上。
赖头两眼茫然,他正准备整治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结果两眼一黑就没了意识。
几个呼吸後,赖头恢复清明,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一个魁梧的男子就站在身前,挡住大片的光,阴影让他看不清男子的脸,气急败坏嚷道:「你是谁?知道我是谁吗?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管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是谁雇你去南巷砸点心摊的场子?」
闻言赖头顿了顿,突然笑起来,「哈哈哈……你要为那两个农妇出头?别傻了,我不会透露雇主姓名的,只能告诉你,胳膊拧不过大腿。」
瑾瑜思索一瞬,看样子,雇了赖头的人在明山镇有身分,至少跟他的等级差距很大。明山镇有几个称得上大腿的人?瑾瑜心里已经有谱。
不过,他费心费力可不是为了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吗?」瑾瑜冷笑一声,顺手摔碎了桌上的茶壶,捡起一块裂口很薄的碎片,绕到赖头身後。
赖头不由得心里一慌,色厉内荏,「你想做什麽?要是我出什麽事,我手下的人不会放过你,从此你别想在明山镇过活!」
「哈……你出什麽事,你的手下难道不是应该忙着争这个老大的位置?」
说着,瑾瑜手上用劲,瓷片薄薄的裂口顺着赖头指甲缝嵌进去,顿时赖头哭嚎得像一头一百八十多斤待宰的猪。
瑾瑜慢悠悠往指甲缝里面推瓷片,再慢慢的往上挑,挪一点,赖头的叫声更甚。
「你想好了吗?左右这里独门独户的,又没人能听见你的嚎叫,你的手下以为你正在温柔乡里欲死欲仙,我们可以像这样玩上几天几夜,十个手指甲,还有十个脚趾甲,还有近三十颗牙齿,我们一个个来,不急。」
赖头平息了些许哭嚎,却咬着牙不开口。
「哦,我知道了,看来你没玩够。」瑾瑜面无表情,手上越发用劲,「你知道我为了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吗?我连续四五天跟着你,知道你家在哪里,知道你常去哪里。
「还有啊……我身边这头是狼,为了跟踪你,好几天没好好吃肉了,等我玩够了,就把你的肉一点点片下来,给我的狼做口粮,你看着牠吃。」
「住手!」赖头直喘粗气,指尖疼得抽搐。
他身後这个疯子可能真的会说到做到,毕竟怎麽看都不像正常人。
瑾瑜果然停手,笑道:「怎麽?你想明白了?」
「是林员外,东边的林孟远,就是前段时间死了的林老二他哥,这下行了吧?放开我。」
瑾瑜垂下眼皮,停了片刻,将手里带血的瓷片一丢,「放开你,你当我傻了啊?」
要是硬比起来,他根本没有这个赖头壮实,放开赖头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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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稼娘子 卷二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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